機會

禇天闊的研究令各大醫學中心非常感興趣，畢竟複製細胞就跟重生沒兩樣，若能成功，人類的生命將被翻轉，而褚天闊跟黏人學弟之所以這麼投入，其出發點只不過是想幫助學弟的妹妹重新站起來而已。 但這研究所需資金龐大，學校對於研究經費陷入捉襟見肘的窘境，這情形對於長年貢獻青春在實驗室中的兩人感到格外焦慮。 「學長，好不容易把小白３８號的斷肢生了回來，這下如果沒有研究經費，怎麼接下去生出萌兔１號的耳朵啦？」黏人學弟不安的來回跺步。 「學弟，其實你可以老實說出內心真正的想法，不用拐彎抹角。」禇天闊觀察著顯微鏡下的細胞回答著。 「我．．．我只是擔心學長你會放棄，這樣我妹她就．．．」黏人學弟越說越小聲，頭也越低越下去。 「我說了就一定做的到，妳妹的腿我絕對會讓她長回來，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禇天闊仍然沒抬頭，繼續觀察著顯微鏡下的細胞。 「學長，對不起，我不該質疑你的···堅持。」 「你想說的是固執吧，雖說你妹的事我一定幫到底，但你也要出力啊，昨天我叫你準備的報告你是弄好沒？」 「好了好了，在這裏。」黏人學弟遞上了厚厚的一疉紙，裝訂完整還加了色彩鮮艷的封面。 「誰讓你搞得這麼花俏，我是要裏面的圖好看，不是封面的圖。」 「都好看啦，學長。」 禇天闊翻了翻內文，大致瀏覽了一遍，然後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出門了。 他站在一幢灰色高聳的大廈前，正門口斗大的字樣寫著禇氏醫學中心。 禇霸天，禇天闊的父親，繼承了祖父傳承下來的醫院，原本只是小小的區域型診所，在禇霸天接手後，短短不到五年已升級為全市首屈一指的醫學中心，別說是名門貴族仰賴這間醫院，各大藥廠更是奉禇霸天為財神爺，只要哪家藥廠能拿上一張跟禇氏醫學中心長期合作的合約，哪家藥廠的年終奬金就是同行中最令人稱羨的。 禇天闊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嚴肅帶著堅毅，他胸有成竹的向父親提出希望他能贊助自己的研究計劃。 褚霸天翻著兒子的研究資料，表情從一開始的不耐煩，漸漸的變成雙眼發亮，然後嘴角微微上揚一釐米，馬上恢復平時肅殺的表情。 「要我贊助當然沒問題，尤其是這麼有才的兒子，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第一，你必須先考到醫師執照，我希望第一個人體實驗是由你這個合格醫師來執行，第二，研究成果必須歸褚氏醫學中心，我有完全主導權決定如何使用這項技術，第三，注意你的言行舉止，我不想別人在背後說閒話。」 「第一點對我來說輕而易舉，第二點大致上我同意，但最後關鍵的技術只能由我執行，這點我是不會妥協的，第三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禇霸天沈默了二秒，大吼著：「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交友情形，給我適可而止。」 禇天闊深吸了一口氣，表情陰沈的拿回研究報告竟自往外走去。 「禇天闊給我站住，我並沒有說不贊助你。」 ＂贊助我是買我的成果不是我的人生，不要控制我的生活＂禇天闊心想。 「最後一個條件，實驗室要搬到我這。」 「沒辦法馬上搬，等我把兔子耳朵做出來再搬。」 達成共識，禇霸天雖然願意等到萌兔１號的缺耳長出來後再搬，但還是不斷叨唸著禇天闊的同性戀情，禇天闊只得忍住脾氣當做沒聽到，要不是為了學弟他妺妹的腿，他才不想如此的委屈，謝過父親，趕搭最近的一班車回到郊區的實驗室。 「學長，你真是太強了。」黏人學弟非常高興的撲向學長抱住他不停的上下跳動著，禇天闊猛掙脫。 「夠了你，別抱我。」 「學長真是大小眼，Jeffery抱你就可以。」 「那是因為．．．，算了，不想解釋。」 「我先說好，萌兔１號的缺耳你給我算好時間，要在明年研究所畢業時才能搞定，我要先把醫師執照拿到，你有空也考考看吧。」 「學長，你說＂才能搞定＂，難道你已經找到細胞融合的方法了？」 禇天闊點點頭：「別說出去，我不想讓我爸知道我們這麼快就成功，多Ａ一點他的錢，接著做你妹的腿，這部份我還要再花點時間確認細胞的活動力，第一個人體實驗拿你妹來當白老鼠，你不會反對吧？」 黏人學弟眼眶含淚的猛搖頭，差點又撲上前抱住禇天闊，被他一瞪，趕緊縮回伸出的雙手。 接下來的日子，禇天闊除了偶爾消失個幾天跑到國外跟洛英桀約會，參加醫師執照考試缺席個二天，其餘時間都在實驗室裏埋頭研究細胞的複製。 「學長，你居然跟Jeffery拍時裝雜誌，你們關係也太好了吧。」 這天黏人學弟帶回ㄧ本服裝雜誌，封面就是那天在倫敦街頭拍攝的照片，褚天闊心一驚，不小心打翻了洛英桀送的琴酒，酒灑進了培養皿裏沾到了裏面的細胞，正驚慌的不知該怎麼辦的他，黏人學弟心血來潮的抓起培養皿放到顯微鏡下觀察。 「哇塞，學長你看，這細胞活絡成這樣。」 禇天闊推開學弟看了看，然後就失控的笑了起來。 「學長，以後你還是少喝酒的好，笑成這樣怪恐怖的。」 「真是陰錯陽差啊，你妹的腿有救了。」 一高興，雜誌的事褚天闊全忘了，直到接到父親的電話。 「褚天闊，搞上個男歌手，很高調嘛你。」褚霸天鄙視的口吻令褚天闊氣得咬牙。 「只是幫朋友拍時裝雜誌而已。」 「朋友？我看是男朋友吧，我說了，我們褚家不准有同姓戀，這是一種病，我看你可以順便複製正常的腦細胞，治治你這種病。」 「爸，如果沒事，我去忙了。」褚天闊受不了跟父親這樣爭鋒相對，準備掛電話，卻聽到電話那頭父親歇斯底里的吼叫聲:「禇天闊，別怪我斷了你的戀情。」 「阿洛，我們暫時不要見面好嗎?我爸看到那本雜誌了，我怕他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沒法待在洛英桀身邊，禇天闊擔心著。 「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怕他。」 「可是我怕他毀了你的演藝事業。」 「有你，我什麼也不怕。」 「洛英桀，我是說真的，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小天，你是不是想離開我?」 「怎麼可能，我們好不容易又在一起，我愛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想離開你。我是怕你受傷。」 「你還是會說情話嘛，哈哈，我喜歡你這樣。」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 「有啦有啦，就暫時不要見面不是，可是要暫時多久?」 「等我完成一個重要的人體實驗之後。」 「聽起來好像要很久。」 「總之我成功了就馬上跟你見面，在這之前打電話或傳line就好。」 掛了電話，禇天闊開始排時程表，他不想讓父親再度破壞自己的戀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成功複製出人類的每個部位，讓自己有條件威脅父親。 而從那天起洛英桀就變成媒體公認的撲克臉。 禇天闊加快了實驗的腳步，在成功的複製出幾隻兔子的不同部位後，就開始偷偷複製黏人學弟他妹妹的腿。 畢業那年，禇天闊跟黏人學弟依約搬到禇氏醫學中心，他們瞞著禇霸天繼續研究人類其他部位的複製，只呈報了耳朵的實驗成功。 在禇霸天接了一個富豪病患要求重生他從小因為小兒麻痹而不健全的腿時，禇天闊就開始跟洛英桀見面，這舉動果然惹惱了禇霸天。 「要我說幾次你才會明白?我們禇家不准有同性戀，你再繼續我就毀了他的演藝生涯。」 「那我就毀了你的生意。」 「你敢？」 「只要你不阻止我和洛英桀在一起，我就幫你醫治這個病患。」 「你說你跟誰在一起?」禇霸天臉色一陣鐵青。 「洛英桀，國中同學洛‧英‧桀。」禇天闊故意加重了每個字的發音。 這時禇霸天的臉色已轉為一片慘白，然後落下一句，把那生意搞定。在踏出實驗室大門時，禇天闊不放過的提醒:「你不干涉我的感情我就搞的定。」 禇天覇回頭瞪著禇天闊:「你好樣的，我暫時讓步。」 看著父親走遠的背影，禇天闊露出了五味雜陳的笑容，對於那生意，他得意，怎麼會失敗呢，黏人學弟的妹妹現在可是有雙完美的腿啊；對於父親聽到洛英桀三個字的表情，他憂心，種種跡象顯示，父親是兇手的機率至少超過八成。 而終於跟禇天闊恢復見面的洛英桀，從媒體公認的撲克臉變成超好配合的好好先生。 那富豪的腿對於禇天闊和黏人學弟來說只是再一次的複習，成功是無庸置疑的，這次的醫療創舉震驚了整個醫學界，禇氏醫學中心跟著躍上了國際媒體的版面，一堆記者爭相報導，對於專訪，禇天闊是一概回絕，禇霸天倒是很樂意在鏡頭面前曝光，這門生意如預期般的大好，一堆人捧著錢要來複製身體的各個部位。 禇天闊目前只接受腿部的複製重建，其他部位他要跟黏人學弟多在幾隻萌兔身上實驗到成果穩定才會進行人體醫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