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國中剛畢業,我跟朋友讀不同間高中,她那已經畢業的學長暑假無聊時滑IG滑到我,就直接追蹤我了。
那個學長雖然一臉斯文,還是成績名列前茅的資優生,但私底下是混黑道的。
不過,他對我很好,我每天放學都來接我,不定時給我小驚喜。聽到班上有男生欺負我,他就叫他的小弟們堵在他家門口圍毆對方,直到頭破血流才罷休。
他追了我很久,最後我在高一下學期答應跟他交往。
我讓遠在國外的爸媽知道他的存在,爸媽聽到他就讀頂尖大學,都表示支持,而且看好我們的感情。
但後來我反悔了,我害怕接觸社會的黑暗面,而且他有嚴重菸癮,而我自幼極度討厭菸味。
於是我向他提出了分手,他卻發了瘋似的將我五花大綁,關進他家地下室的暗房裡。
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我就這樣被他整整囚禁了兩個月。
無論我怎麼掙扎都徒勞無功,最後我被他扣上了手銬,嘴巴被黑亮的膠帶死死封住,水裡還被下了讓人昏昏欲睡的藥,因此我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只好日復一日被他擺布。
他每天酗酒,魂不守舍,每次他湊近我的臉時,我能清楚看見他極度空洞的眼神,漆黑的瞳孔中盈滿了難以言喻的慾望與瘋狂。
有時候他心情愉悅,就會溫柔地幫我撕開嘴巴上的膠帶,輕輕揉我的頭髮,問我在想什麼。
我跟他說想離開這裡,拜託他放我走,就被他狂扯頭髮,強勢的吻如暴雨般落在我身上。
溫熱的血液從我顫抖的嘴角滴落,他滿臉心疼替我擦拭血跡,再將我緊緊擁入懷中,我的臉頰貼著他的胸口,明顯感覺到他狂飆的心跳。
「我愛妳,為了妳我可以戒菸,但我戒不掉妳,妳走了我就生不如死,所以妳不能離開這裡。」他的眼白爬滿了紅絲,幽暗的瞳孔猶如無底深淵。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清楚外面是黑夜還是白晝,某天醒來時我已經全身赤裸躺在他枕邊。
他還在沉睡,我的手銬和腳鐐也已經被扔到一旁。我想趁機逃跑,卻在打開房門時誤觸了警報器,刺耳的聲響讓他頓時醒了過來。
「想逃?」他抓起床頭的麻繩,朝我走了過來。
我閉上雙眼,拚命搖頭否認,淚珠如傾盆大雨般抖落。
我的雙手被他反綁,他將我狠狠壓在桌上,極其粗暴地侵入我最敏感的深處。
強烈的痛楚與歡愉如洶湧的強浪同時襲來,淹沒了我的最後一絲尊嚴。我配合他的律動擺動身體,任由他肆意揉捏、啃咬我那爬滿鞭痕的腰臀。
我在快感達到最高峰的那一刻,邊哭邊承認自己愛上了他。
他聽到滿意的答案後,小心翼翼地幫我洗澡、塗藥、穿好衣服,最後打開了通往外面的大門,還在我面前下跪懺悔,說他不會再這樣折磨我了。
「我不想走⋯⋯」我輕輕撫摸他的頭,像在摸一隻受傷的野獸。
「為什麼?」他抬頭看我,眼神既陰暗又無辜。
「我已經屬於你了。」我無法想像自己還能回到陽光之下過所謂的正常生活。
我們就像普通情侶一樣,每天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纏綿。
我就像個廢人一樣,讓他伺候我的生活起居,他餵我吃飯喝水、幫我洗澡、哄我入眠,漸漸地我失去了自理能力,只要一個小時沒看見他就忍不住崩潰痛哭。
這樣的生活持續到開學前一個禮拜,我的爸媽回國報警了。
他因為囚禁、凌虐、侵犯、加入幫派等罪行而入獄。而我也被爸媽帶到國外,開始新的生活。
多年來,經歷過無數次心理治療,我仍然忘不了他在校門口淋雨等我放學的那個下午,他深情凝視著我,笑得如此燦爛。
我也嘗試跟其他不錯的異性約會,但我確定我早已無法再愛上任何人。
若干年後,他出獄了,我假借工作的名義回國,藉由共同朋友聯繫到他,找到了他的新住所。
「我們,重新開始,怎麼樣?」我坐在柔軟的白色沙發,輕輕握著他的手。
他的新家位於十六樓,室內擺設相當明亮,週圍空氣像雨後的早晨一樣清新。
「有病才會跟我在一起吧?」
「嗯,但我已經治不好了。」
久別重逢的兩人再度激情擁吻,我們如毒癮發作般渴望彼此的溫度。
我願意,被他監禁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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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故事:小魚
改寫:雪桐
上天欠你的好結局,由我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