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9-05|閱讀時間 ‧ 約 11 分鐘

《Saligia》Ch.4 Acedia 怠惰 09

As usual的一角正舉行著一個小型派對,不過就派對而言,人們之間的氣氛卻顯得相當奇怪,看來只有派對主角自己樂在其中。


「你們怎麼了?來吃點東西。」路爾斯一邊說著,一邊將西奧所喜歡的燒烤雞腿推到他面前:「不是說要慶祝我出院嗎?」


「算了,我還是直說了算。」西奧把眉頭壓得很低,連鼻子也皺起來:「這個人為甚麼會在這裡?」


「JM嗎?」路爾斯完全沒理會西奧的反感,還摟著他身旁的JM的肩:「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雖然最初是老爸僱來鑑視我的人,但現在也兼任我的保鏢,有他在就安心。」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兼任保鏢——」


「而且他有很多情報,對我們調查索妮婭的事肯定有很大幫助,所以拉他來,讓大家認識一下。」


路爾斯沒有理會JM的抱怨,只是自顧自地說。


「首先,我想我們大約都算認識,畢竟之前見過幾次面。」凱特琳以手輕托著頭:「其次就是,沒錯,他有許多情報,但問題是他會告訴我們嗎?」


「對啊,這個傢伙根本沒安好心。」西奧立刻附和:「還是個蘿莉控、偷拍跟蹤狂。」


在西奧這樣的指控之下,眾人都的目光都聚焦在JM身上,但他只是聳了聳肩,還悠閒地喝了口咖啡。


「嗨,你也說點話吧。」路爾斯拉了拉JM。


「那就……感謝讚賞吧。」JM只有一邊嘴角上揚:「幹我們這一行的,全都是專業偷拍跟蹤狂。」


「可惡!你這傢伙!你到底對愛麗絲怎麼了?」


「慢著,先別激動啊。」


凱特琳只是僅僅拉得住瞬間站起來的西奧,不然他可能已經衝到JM面前賞他一拳或是揪住他的衣領。


「這傢伙偷拍我妹妹!」西奧高呼:「她只有十四歲啊。」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當時只是太緊張才一時想不起來。」JM悠悠地抽出一根香煙放到嘴邊:「那只是截圖啊,你都沒有看你妹妹的社交網站嗎?」


「甚麼?」西奧睜著眼,連眉毛也抬起來。


「你還敢自稱是好哥哥,」JM毫不掩飾地冷笑著:「我看你還得加把勁,多關心妹妹。」


「到此為止吧,都別吵了。」凱特琳忍不住出口調停:「又不是小孩,公眾場合就不會檢點些嗎?」


「還不是因為他——」


「她是在和你說——」


西奧直指著JM大聲叫嚷,而JM一臉得意洋洋。凱特琳說得沒錯,這就像是小孩子的爭吵,可惜就沒一個人打算理會凱特琳。


「拜託,能不能安靜點?」雷夫也走過來,還帶著一臉不悅:「你們騷擾到其他客人的話,我也只得請你們離開。」


儘管雷夫用的是「你們」這個詞,但他的目光卻明顯地對準了JM。


「別這樣,」JM只好回應他:「我已經解釋過了,那是一次意外,我自己也差點丟了工作。」


「我沒說甚麼。」雷夫瞇起眼睛,燦爛地笑著:「我現在只是以這兒的員工身份,提醒你們注意一下。」


「嗨,雷夫,抱歉抱歉,是我們太吵了。」路爾斯也急著打圓場:「你不是喜歡拍照嗎?今天可是我的出院慶祝會啊,要不然幫我們拍一張吧。」


「不。」雷夫卻冷冷地說:「你們保持安靜就好。」


說完,雷夫在西奧和JM身上都掃視一遍,才轉身離開。


「雷夫怎麼了?他平常不是很友善的嘛,」路爾斯充滿疑惑:「叫他拍照也不拍呢。」


「還好你沒有請亞佛烈德來,」凱特琳竟然突然提到亞佛烈德的名字:「不然讓他看到這一幕,不就尷尬死了。」


「我有請他來的,」路爾斯解釋:「可是開始前不久,他發訊息給我說有突發的工作,來不了。」


「甚麼突發工作?」JM對突發這一詞相當敏感。


「我怎會知道,他不會跟我說吧。」


「是嗎?我可是相當期待認識警官本人的說,真可惜。」


「重點不是安傑爾先生,是索妮婭才對吧?」西奧不滿地說。


「對啊,」凱特琳也附和著:「那麼JM,索妮婭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JM抽了一口煙才說:「這不是你說的嗎?阿佩斯蒂小姐。」


「那你為甚麼要阻止我們調查戴維斯的辦公室?」


「還有在機場那次,他用愛麗絲來威脅我,不讓我找到普莉西拉。」


凱特琳和西奧你一言我一語,JM卻只是慢慢地呼著煙,雙方節奏完全相反。


「你就告訴我們嘛。」提到索妮婭,路爾斯不禁神傷:「索妮婭一直都沒有好轉,我們都調查幾個月了,還是甚麼都不知道,連一點也沒有幫得上她。」


「她是為了幫我才會發生這樣的事。要不是她堅持幫我清澄那個混帳強姦案,索妮婭就不會牽涉到這些事之中,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路爾斯的頭仍然低著,不過語氣卻非常堅定。


「所以,我決定了,一定要幫索妮婭回復正常。」


JM沒立即回話,他冷笑了一聲,目光則落到凱特琳身上:「是這樣嗎?阿佩斯蒂小姐,你認為呢?」


「甚麼?」突然被叫到名字,凱特琳又慣性地把指尖往唇邊送:「我嗎……?對……沒有錯……一定要幫索妮婭康復才行。」


「是這樣啊。」JM沒再注視凱特琳,而是轉向路爾斯說:「那你還沒學乖嗎?你說帕茲小姐因為要幫你,結果落得如此田地,你自己也因為幫人差點粉身碎骨,你覺得醫院的床還沒躺夠嗎?這樣會讓我扣工資的。」


「對啊,所以我一個人調查會很危險的。」路爾斯還咬了一口他的芝士吐司,才繼續說:「要是有多點資訊,或者有武器,還是有個懂調查懂槍械的人和我一起行動,那就安全得多,JM,你說呢?」


「這個世界並不如你們所想那麼簡單,有些事情你們還是不知道會比較幸福。」JM將煙蒂用力地擠到煙灰缸中,把那僅剩的火種徹底擠熄。


路爾斯當然知道不簡單,他腦中有一句由黑色紋路組成的咒語,可以使任何人都順從他的要求,這句咒語曾經在他的父親丹尼爾、兄長喬治,以及在座的凱特琳身上成功過。更重要的是,JM也親眼見證過這句咒語的力量。。


「正是因為絕不簡單,才要調查清楚啊。」路爾斯說:「你知道嗎?即使你不幫忙,我也會一個人亂闖亂撞,一直和不同的人說話,惹起很多麻煩。」


「小少爺,真有你的。」JM當然知道路爾斯口中的「和別人說話」是甚麼意思:「沒錯,現在放任你胡來,應該就會引發世界末日。」


「等等,你這話是甚麼意思?」凱特琳馬上追問,亞佛烈德也曾經提起過「世界末日」一詞。


「你們相信自然與科學之外的力量嗎?」JM說著,還從後推了路爾斯一把:「這個人從死亡邊緣返回,整個人也不一樣了。」


「沒有那麼誇張,」路爾斯被JM說得有點尷尬:「不過有超乎常理的力量,這點大概是真的。」


「等一下,你們不是被這虛張聲勢的傢伙唬住吧?」西奧立即提出反對:「甚麼超越科學的力量?我正是個科學研究者,我才不信這些荒誕的言論。」


「很好,」JM轉了個坐姿,側身向著桌子:「那我們來聽聽科學研究者的觀點好了。」


「嘿,我當然有發現。」西奧抬了抬眉,便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這是普莉西拉特意從非洲寄給我的信,她已經把所有事都告訴了我。」

「也就是說,」說到這兒,西奧更特意斜睨著JM:「雖然有人故意阻礙我們找到她,但最後我還是從她身上得知了真相。」


「到底是甚麼真相?」凱特琳著急地問:「你就快點直說吧。」


「這封信的內容實在是非常重要,我要為你們朗讀它。」西奧拿起信,真的開始讀起來::「親愛的西奧,很抱歉當日無法在——」


「你就不能夠說重點嗎?」凱特琳已等不及,再次催促著西奧:「我對你們之間的關係不感興趣。」


「好吧好吧。」西奧揮了揮手:「說出來你們千萬不要驚訝,馬修・戴維斯的資金來源,確實就是理查德・勞,普莉西拉確認了這一點。」


然而,西奧的話並未引起太大反應,凱特琳期待的眼神早已轉為不耐煩,而JM則是一直在滑著手機。


「這點凱特琳不是已經從加西亞教授那邊知道了嗎?」路爾斯說。


「還有其他資訊,說到加西亞教授就對了。」西奧繼續眉飛色舞地解說:「普莉西拉有說她之所以要急急趕回非洲,是因為她研究的多貢族人發現有行星偏離正常移動軌跡,據說這是某種災難的先兆。所以我特別為此而詢問了天體物理學的卡梅倫教授,你們知道嗎?教授說的確是有三顆行星出現異動呢。」


儘管西奧無論在表情還是肢體語言上都相當豐富,可是他的發言仍還未能勾起同桌其他人的注意力。


「好吧,這就是重點,」西奧再度加強了語氣:「我本來就想問卡梅倫教授是不是有甚麼災難要發生,她卻說沒有,還叫我不用擔心,幸好我沒有放棄,追問之下才發現可能真的有那麼一回事。你們知道嗎?五年前原來也發生過類似的事,當時還死了幾個人,有一個男學生和一個叫嘉碧麗爾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應該和加西亞教授有關。」


「西奧,」凱特琳的語氣十分凝重:「你是說五年前嗎?」


「對,五年前。」西奧更挺起了胸瞠:「肯定是五年前,我在卡梅倫教授說的時候還特地記下了。」


「對於那個男學生,她還有說甚麼嗎?」凱特琳忽然激動起來,還拉住西奧的手。


「這個嘛……她說五年前有個男生像我這樣去找她詢問星體異動的事,」西奧努力地回想著,但卻沒能記起更多細節:「然後他就遭遇了不幸,大約是這樣。」


「她還有說其他甚麼嗎?」凱特琳拉著西奧的手更用力。


「沒……沒有了,」西奧也凱特琳感染得緊張起來:「就說那時候還有一個女人自殺了。」


「嘉碧麗爾・加西亞,那是加西亞教授的太太,她的確就是在那段時間走的。」凱特琳不單眼睛睜大,連鼻翼也稍稍擴張:「錯不了,是天文學,亞佛烈德也說過他突然迷上天文學。」


凱特琳在自言自語中,不經意地將指尖送入嘴裡。


「看來我們能確定男學生的身份了。」JM忽然插話:「凱特琳小姐,就請你說明一下吧。」


凱特琳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她卻無法掩蓋眼中流露的傷感。


「卡梅倫教授說的男生,應該就是亞倫・安傑爾。」提到亞倫,凱特琳還是不能自控地垂下了眼睛:「當時,我們在交往。」


「喔!是安傑爾先生的弟弟。」路爾斯驚訝地說:「安傑爾先生提過,他的弟弟是在五年前過世的。


「很好,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JM這才把身體轉回向桌子,並點燃了一根香煙,「這位亞倫・安傑爾,到底遭遇了什麼不幸。西奧提到加西亞女士是自殺的,那麼亞倫呢?」


「亞倫不是自殺的。」凱特琳回答得很堅定:「他是死於心臟麻痺,但關於他的死,還有很多尚未弄清楚的地方。」


「嘿,心臟麻痺,最近這個詞語真是熱門。」JM的嘴角又在瞬間上揚:「五年前和現在,也同樣出現星體異動和心藏麻痺命案,這之間應該有甚麼關係,對吧凱特琳?」


「等一下,星體異動和索妮婭的事有關嗎?」西奧也搶著發問。


「慢著!」路爾斯突然大叫:「你們快來看看這個!」


路爾斯把手機展示給眾人,屏幕上的正是一段突發新聞報導:


英國首相勞拉・尚德突然突然過世,疑似死於心臟麻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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