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切如常。

圖片文字：黃千芮《你有沒有想要遺忘的事情》

最近的生活不知不覺又走到雜亂失序的狀態，思緒難以順利釐清，而如公車遲了一班、高速公路塞了又塞，諸如此類早已司空見慣的事，都像是在彈匣裡蓄勢待發的子彈，只待將槍上膛的瞬間，反作用力就能直接將靈魂衝撞到對蹠點。
不知不覺墜入自己的儲思盆裡，就像是被毛線球交纏的貓，揮揮爪子、喵嗚幾聲，只是曾經的、擱置的記憶做徒勞無功的反抗。又或者說是想引起注意－想引起自己的注意－現實是被截去尾巴的文字在備忘錄躺到直不起腰，悄悄從縫隙間探頭冒芽卻又將要黃去。
拭去眼鏡上的塵但依舊感覺看不清，抹去鏡子的霧氣就能真的看見自己嗎？專注思考這些問題時只不過繼續默默地清理，故一切如常，而日子亦逐漸泛白蒼老下去。

（寫於3/24,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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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加了牛奶的咖啡太吵，於是某一天開始只喝美式。著魔似地喝，打撈起濾紙邊緣的碎末，連咖啡渣也嚼一嚼盡數吞下，沖泡的每一次彷若獲得新生。迷上咖啡因比愛自己還要輕鬆。用日常忘記日常，懦弱的逃避更簡單也更痛，那些愛既深又廣。是淵，進去了便看不見自己，也很難找到出去的路。人不能只活在一種面貌的愛裡面。

說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沒關係的時候更明顯。那些欲蓋彌彰的謊說起來各個駕輕就熟。沒有人會揭穿，他們知道沉默的浸在假象裡或許會讓你好過一些，真相只屬於一個人，真相是孤獨本身。說不出口，吐露的每個字只會像是拙劣不過的笑話，你在這樣龐大的爛笑話裡每天說服自己。其實沒有什麼會簡單一些，死也不會、活下去也不會。

夾縫中的花在磚後紮根，迎頭向陽時卻有背叛的愧疚感。有些情感遺失了什麼卻不自知。沒關係，還是會繼續說著沒關係，我會偶爾偷偷鑽出來行光合作用，讓自己不至於腐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感到心痛，但是，對不起，道歉不過只是另種不輕巧的逃避。請原諒我，請原諒我好嗎。

（寫於7/10, 2021）

文字&手寫｜wa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