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贏人生》小說 第25章 分我一罈天子笑 （終）

江水滾滾，金光瑤綁架著聶懷桑，來到了泊舟之處。

「金光瑤，這天氣實在不好，你還綁著我，不好逃走吧！」聶懷桑的脖子被鐵絲勒出一條血痕。

「懷桑，現在連遮掩都不遮掩啦？連二哥都不叫，直呼我名字啦？」金光瑤冷笑，手中緊了緊，讓聶懷桑疼得以為脖子要斷了。

「金光瑤！放手！」一聲清脆厲喝，魏無羨手持陳情笛，和藍忘機趕到。

「唷，討人厭的，都來了呢！」金光瑤慘然一笑。

「放開聶懷桑！」魏嬰道。

「放開他？我放開他，你們就會放過我嗎？」金光瑤一邊說一邊往後準備退到船上。「你們退後著點，否則我就帶著懷桑，要嘛一起死，要嘛一起活。」

因為忌憚著聶懷桑在金光瑤手中，忘羨二人不敢有所行動。魏無羨慢慢地將陳情笛放在唇邊，開始吹笛，召喚怨氣。金光瑤不得不放開聶懷桑，與怨氣搏鬥；藍忘機見狀，立刻避塵劍出鞘，直攻金光瑤。

這金光瑤的本事在這些年間精進不少，一時之間，忘羨二人未曾立刻將他拿下。江水滔滔，越漲越高，浪打暗潮。驀然，第二道劍光一閃，藍曦臣出劍與藍忘機對打，忘機不得不止劍。

「兄長！」忘機不解。

「曦臣哥哥，你這是來送行的？」金光瑤喘息未定，看見藍曦臣很驚訝，卻也有些高興。

藍曦臣提劍指著金光瑤。「阿瑤，我就想問你一句，你果真犯下了殺父……和其他的不義之事？」

「不義？什麼又是義？眾人踐踏我就是應該的？」金光瑤慘笑，語聲溫柔。

「你若真做了那些惡事，我……是不能容你的。」曦臣沈顫嗓音說道。

金光瑤微微一笑：「你要是真不容我，早就對我下手了。」他邊說，邊一步步往藍曦臣的劍尖走近，毫無畏懼。藍曦臣用盡全身力量，逼著自己定足不退。

眼見金光瑤離藍曦臣的劍越近，聶懷桑不禁著急：「假如這次金光瑤真死在藍曦臣劍下，那麼，真聶懷桑的最後一個願望就要落空了！藍曦臣可不能因此失心瘋！」

噗滋。藍曦臣的劍刺進了胸膛，卻是聶懷桑的胸膛；鮮血汩汩流出。「聶懷桑！」藍忘機和魏無羨緊張地同聲大叫；藍曦臣愣在那兒；而金光瑤雖嚇了一跳，卻馬上反應過來，反身往江邊就跑。忘羨二人見狀，立刻提腳就追；藍曦臣回過神來，放掉手中劍，任聶懷桑胸上插著劍漸漸倒地，也追在金光瑤身後。

「阿瑤！」藍曦臣在後大喊，金光瑤卻頭也不回地縱身跳進揚天巨濤的江水之中……

猛地一睜眼，聶懷桑覺得陽光有點刺眼。他打量一會兒，房間設置挺陌生，又有點熟悉。

「你醒啦？」一把熟悉的女人聲音響起。

「林燃？」小莫/聶懷桑詫道。

「嗯，是我。我們現在在雲深不知處，給你療傷。我說你啊，為了完成任務也夠拼的，一條命差點丟了，你知不知道。」林燃拿出白布給他換藥。

叮。系統：『恭喜小莫玩家完成聶懷桑心願。等到適當時機，將送您回去。』

「啊，對了。我和夫君，噢，也就是赤鋒尊，決定回到清河定居了。」林燃說。

「不繼續雲遊了？」小莫問。

「膩啦！」

「還是七年之癢開始了？」

「呸呸！還不是因為你這副模樣。他決定重回清河家主，讓你好好的休息，好好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叮。系統：『恭喜小莫完成「躺贏人生」任務。』

「哦，我完成了任務了呢。」小莫笑，胸口的傷口真疼。

「你想吃些什麼呢？昏睡了三天，要吃點東西。我剛做了饅頭，要嗎？」

「呃……我可以吃乾炒牛河嗎？」

「呸呸，我不會做。」

「啊，那麼鍋貼吧！正宗的長條型那種，不是美式的炸餃子～我還要酸辣湯。」

林燃翻了個大白眼。

經過在雲深不知處的三個月調養，聶懷桑完全恢復了。因為再也不是清河家主，他悠閒得很，逛步於市集之間。賞玩著字畫古玩，坐舟在小橋流水間閒觀。他上了岸，走進一家食樓，撿了張桌子坐下。才坐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晃了進來。

「魏兄！」聶懷桑開心地喚道。魏無羨轉著眼睛，看見了聶懷桑，爽朗一笑，將手上兩罈酒放在桌上，坐下。

「聶兄！近來可好？」

「好著呢！外傷內傷全好了。咦，天子笑？分我一罈！」

「不，不給。這是含光君給我買的。要喝，你自己去買。」魏嬰故意嘟著嘴說。

聶懷桑仔細打量著魏嬰的面容，讓魏嬰覺得奇怪。

「聶兄，你這樣看人家，怪害羞的。等會兒藍湛看見了，他要吃醋。他是姑蘇醋王哪。」

「盛世美顏，果然盛世美顏啊！」聶懷桑收回目光：「看來我的『還顏』術很成功。」

「還顏術？什麼意思？」魏嬰莫名其妙了一下，笑道：「原來，把我的魂魄召回來的人，是你！」

「嘿嘿，正是在下。」

「『獻舍』就夠還魂了，幹嘛執著我的這張臉呢？」

「少了這美顏和笑容，這世間就太無趣了。含光君會想念的。」說完，二人哈哈大笑；藍忘機正巧也從外邊走進。

「來來來，藍湛！聶兄在此。聶兄，我叫藍湛買了不少下酒菜，一起吃？」

「當然好。但，先讓我喝一口天子笑！」

因為傷剛痊癒，聶懷桑很快地醉了，趴在桌上沈沈睡去；魏嬰則繼續話癆般地和藍湛說話。

醉了，就夢了；夢了，該回哪就回哪去；夢過，就該醒了。

（完）

By 小莫

背景

• 獻舍：魏無羨創的詭術之一，讓死者靈魂借身還魂（不是屍喔！），通過一種咒術，施咒人獻出自己的軀殼，放棄自己的靈魂，讓屬意的靈魂進入到自己的身體裡。有點像簽契約，還魂過來的人要替獻舍的人完成心願。原著中，聶懷桑設計莫玄羽利用此術，讓魏無羨重回人間；但是整個面貌還是莫玄羽的，只是芯子換成魏無羨。莫玄羽是誰呢？被金氏侮辱笑罵斷袖，也是金宗主的私生子。
  因此，在小莫的故事接龍裡，追加了「還顏」一術，讓魏無羨的盛世美顏也重回人間。
• 觀音廟一幕：在電視劇中，這是結尾的一幕，重中之重一幕。眾人包括金光瑤聚集在雲萍城的觀音廟。當時，金光瑤自知事跡敗露（借刀殺人殺金子軒，咒金子勛，殺金宗主，偷偷重練陰虎符等等），準備逃到東洋。而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親，所以來觀音廟帶走母親的遺體。其實觀音廟的觀音像，是他根據他母親外貌所刻。母親生前是世人唾笑的歌妓，所以他塑成母親的像，讓人當作觀音膜拜。
  金光瑤的事跡敗露，其實是聶懷桑一手策劃導演，本人卻隱身在幕後，讓魏嬰藍湛替他一步步揭發。視金光瑤為知己的藍曦臣，知道所有一切，心神震動；當時又有聶明玦的兇屍回殺。藍曦臣背對著金光瑤，而裝無辜的聶懷桑是面對著金光瑤；聶懷桑突然出聲：「二哥，小心！」讓藍曦臣誤以為金光瑤真的要對自己不利，回身一劍刺入金光瑤的胸膛。金光瑤很傷心，因為他真的對曦臣一片真心；同時才驚覺，聶懷桑才是那位讓他步入毀滅的人⋯⋯
  By the way，廣播劇和小說裡，觀音廟這一幕，也是魏無羨和藍忘機互表心跡的一幕。兩人靈脈被金光瑤封住，可是那份深情和激情，餵了旁邊一票人狗糧⋯⋯

林燃（創作小說家）：原著粉大大，請補充觀音廟～～

花絮

小莫在寫最後幾章時，一直在想要怎麼收尾。本來有安排小莫在夢境裡，與真聶懷桑相遇交談，只是後來快寫不動了，想法用一句話比較詩意的方式結束。

原本就打算讓被穿的聶懷桑和魏嬰、藍湛重歸少時的純真，開開心心地喝酒談天，彷彿那些傷人痛心的往事不復存在⋯⋯

《陳情令》或《魔道祖師》有許多意難平的人物。溫柔的師姐江厭離，曉星辰，還有許多。雖然聶懷桑在劇中的戲份不多，但是他作用極大，被稱為「聶導」，導引出魏嬰魂回人間，一步步和藍湛解謎，替他報殺兄之仇。但我一直覺得聶懷桑很可憐：原本就是無憂少年，天天開開心心的玩字畫，一瞬間疼自己的大哥死了，家主重擔跑到自己肩膀上，外加要防著金光瑤⋯⋯昔日那位無憂少年死了，卻成了一位計算深沈的成人。對此，我一直很嘆息，替他難過，所以決定穿越成他，讓他在結尾和少年朋友仍然能笑笑喝酒。

別走開，還有一篇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