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十九歲,七月盛夏,炙熱讓人暈眩。
背著二十幾公斤的背包,汗水依著喘息的節奏持續泪流。
我在丹大西溪躍動,那是濁水溪的上游,溪水真是濁灰。
露宿溪床,流星劃過夜空,快得來不及許完一個願望,就消逝在星夜。
我們溯源,想翻過準襲奪點。溪水終涸,迎來是岩質鬆碎的峭壁。
如此冒險的探索,必潛藏著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
繩索的確保也無法帶來完美保證,我意外墜落。
那是幾秒間的事,還好之前上過雪訓,知道如何滑落制動,我在崖邊止住。
在遠方看的朋友事後說,那時覺得,應該是,沒救了。
十九歲的青春沒有停格,我還活著,心中將永遠迴響著潺潺的丹大西溪水聲,記憶體裏已被植入不再對任何事懼怕的勇氣源,畢竟,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我們終完成溯行,行至秀雅綠盈的巒大溪。
我在溪邊發現一支鹿角,映閃著夏日晶亮的晨光。
終要回家,終究無法一直在山裏晃盪。
對過眼長鬃山羊一直都在,只是,再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