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霸尖山一直都在。
二十年多年前迷失山徑,未能從北稜走抵,最近終於和夥伴走到。
從鎮西堡起登,走過松針鋪滿的山徑,千歲的紅檜與扁柏在旁靜佇。心搏動的很快,汗水不停泪出,大霸就在不遠的遠方,三千米之上的雲端。
穿過密生箭竹,翻過無數的倒木,終於來到霸基。
現在已禁止人登頂。山,不就是一定要登頂,才算「征服」嗎?不,山,不是用來征服的,是用來親近的。
它是個情境,人只是情境中過渡的生命體,過程中肉體會感受到痛楚,但精神會得到滌淨,順便製造些和朋友一起的歡愉回憶。
霸體上方滴水不斷落下,我伸手接了幾滴,是千萬年的山味。輕撫霸岩,冰冽的寒意滲入我的身體。
我來,我看,我靜靜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