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之二：安琪與坎貝爾(4/11)

  過得幾日，天氣漸暖，葛根背上竹簍子上山去挖些紅薯，採些草藥。一個人扛不了太多，讓姊姊麗莎也跟著去了。安琪每天在家待著，也嫌氣悶，便要求也一同上山幫忙。葛根原本不肯，怕山路不好走，小孩體力不夠。但禁不住安琪一再要求，米蘭達也表示去外頭走走也好，最近沒有戰事，到外頭可以多些見識。葛根多備了乾糧、飲水，帶上弓箭防身、開山刀開路，和麗莎兩人背了竹簍子，安琪背個小包和她的坎貝爾，清早便即出發。 

麗莎已經是十二歲的女孩，能幫不少事，一路上和安琪說說笑笑。平日安靜的安琪到得野外，見風光明媚，百花齊放，也自開心。葛根沿路教兩姊妹認識了不少花草植物，辨識有毒及無毒的物種以及野外求生的知識。這天中午父女三人在樹林間已採了不少紅薯、漿果和藥草，日正當中，三人舖上草席，席地而坐，拿出乾糧、麪包裹腹。 

「安琪，你的親生媽媽是什麼樣的人？」麗莎邊啃著麪包問道。 

安琪偏著頭想著：「......媽媽很漂亮，眼睛很大，個子小小的，說話很溫柔，和米蘭達媽媽很不一樣......」說到這裡，麗莎和葛根都笑了：「對，媽媽很沒耐性，粗手大腳，講話又大聲。」安琪繼續說著：「媽媽愛穿黑色的衣服，不喜歡跟人說話，只喜歡跟動物說話......」「你媽媽還能跟動物說話？」麗莎驚奇表示。「對。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怎麼講的，但是我知道媽媽有在跟它們說話。她說話的時候只是嘴唇在動著，吚吚呀呀的，然後動物就知道了。比如貓在屋頂上一直叫，很吵，媽媽上屋頂去講講一會兒後，貓就不叫了。媽媽也很不喜歡去市場，因為在市場裡她都會聽見排隊的豬、牛在哭著說他們就要被抓去宰殺了，她不忍心，但她沒辦法。她喜歡聽池塘邊到南方避寒的鳥群說話，他們會說飛得好累呀，還有多久才到？」葛根聽著微微的點了點頭。小女孩到了他們家來之後，慢慢也打開了心房，談到自己往生的媽媽，話也多了起來。 

「媽媽一直不說爸爸是誰，說到爸爸她會哭。」  「這隻小熊～」麗莎問道。「小熊是媽媽做的。媽媽很會做一些小東西。她做了小熊送給我，說小熊會保護我，要我經常跟小熊在一起。」麗莎笑道：「你和小熊的眉心都有個黑點，真好玩。」

  風吹樹林，樹葉沙沙作響，雖是正午，但並不炎熱。

  葛根原來已躺在地上休息。忽然坐立起來，神色嚴肅道：「不要說話，有東西靠近。」麗莎與安琪立刻安靜，緊張了起來。葛根摸到了弓箭，雙眼直視前方，側耳傾聽。不久前方的灌木叢裡走出一頭小鹿，呆呆地看著三人，三人莞爾失笑，頓時放鬆不少。但就在此時，一個灰影自旁掠出，一聲獸吼之下，一頭野獸衝向小鹿。小鹿受驚要跑已來不及，那野獸直接咬住小鹿咽喉，在五十步外虎視耽耽的注視著三人，是一匹灰狼。葛根以食指豎在嘴唇之前，示意靜默，然後彎弓搭箭，對準那狼一箭射去，正中狼首。麗莎與安琪兩姊妹拍手叫好。「好了，今晚我們有得加菜了，只是要拖這隻小鹿卻是費力。」隨即又想到一事，手指含在口中後拔出，辨認出風向：「不好，我們在上風處。」然後又趴下，以耳貼地。「糟了，狼群通常是集體行動，這左近還有其他狼隻，血腥味會引它們過來。我們得快走。說著三人收拾了工具、行囊，棄置紅薯等較重的東西，隨即往來時路奔回。不久後便已聽得狼噑聲自後方響起。（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