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南朝徐陵編選的《玉臺新詠》中收錄有一首漢末民歌〈焦仲卿妻〉,被後人譽為「長詩之聖」。詩中描述了一齣婚姻悲劇,其梗概從詩前小序可得知:
漢末建安中,廬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劉氏,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聞之,亦自縊於庭樹,時人傷之,為詩云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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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蘭芝是個知書達理、賢慧貌美的女子,卻只因焦母不喜歡這個媳婦,強令兒子休之。自遣歸家後,劉蘭芝又遭其母勸嫁、阿兄逼婚,原本與焦仲卿相約再聚首的她,在兩相煎熬下,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以死抗爭。
故事透過層層衝突,曲折地展現了劉蘭芝的性格。在愛情與封建社會無法取得平衝點之際,劉蘭芝的自盡,是她對自身的愛情表示忠貞﹙當然這不是惟一的表達方式,卻是當時她所能選擇的最好方式﹚,也是她對由焦母、劉母、劉兄所代表的整個封建制度的一種反抗。
和劉蘭芝相較之下,詩中的男主角焦仲卿就顯得較軟弱許多。當愛情與親情第一次衝突,焦仲卿選擇忠於親情。面對焦母的休妻令,他無法保護妻子,只能自私地以誓約「還必相迎娶」牽絆住劉蘭芝,希望劉蘭芝「慎勿違吾語」﹙美其名是愛,然又何嘗不是一種自私呢?﹚。
然而,儘管焦仲卿性格軟弱,他卻未多受後人責怪,這乃由於他雖軟弱,最後卻還是忠於他的愛情。當劉蘭芝自盡的消息傳來,焦仲卿也自縊於樹下。他的軟弱在於無法保全妻子;他的堅毅在於以死相隨愛情。
悲劇發生之後,焦、劉兩家合葬兩人於華山傍,遍植松柏梧桐,中有鴛鴦雙飛相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