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雙方站在校徽圖騰的兩側,拉開彼此的距離。
兩方不斷將雙腿前後移動交換位置,不停地試探對方。
這過程持續了30秒左右,紅黑帶的那方率先進攻。
他稍微壓低自身重心,用一個滑步拉近了間距。
將右腳向上抬起後,朝戴有藍色護具的頭部攻擊。
在踢擊的過程中,喊出了聲音:
「啊!啊!」
可惜這個攻擊被另一方用左手擋住後,自身的空隙露了出來。
藍方藉著紅方靠近的機會,趁勢用右腳對其頭部上旋踢擊。
「有效得分!」
約爾德從記分器往兩人中間走去,一面說道。
自比賽開始到現在,正好經過一分鐘。
由此可見,雙方的實力不相上下,才會到現在才出現得分。
當我還在感嘆著他們實力時,他們的比賽逐漸變得焦灼。
藍方開始佔主動方,前後腳置換朝紅方衝去。
他像是預知對面的攻擊後,將左手臂正好放在對面的踢擊位置上。
猛然間,一個朝頭部攻擊的側踢漂亮地擊中紅方的下巴。
這下比數來到了6:0,紅方的心態開始變得著急起來。
從他外在的動作看起來,明顯變得沒有像剛開局時的小心謹慎。
在約爾德再次宣布比賽再開時,一個蹬步接很快的後旋踢擊在藍方的右側頭部上。
多麼激烈的比賽啊!兩邊都有一定的實力跟經驗,從試探、進攻腳步都看得出來。
同時,他們的基本功練得很扎實。
目前看下來的進攻,幾乎都是往頭部進行攻擊。
沒有一定的柔軟度和爆發力,是做不到的。
「有效得分!請雙方拉開距離!」
約爾德再次以裁判的身份,告知雙方。
並且確認了紅方的狀況後,再開比賽。
經過雙方的僵持不下,時間只剩下短短的三十秒。
現在的局勢是,紅方不斷地進攻。
而藍方雖然為防守方,卻將幾乎紅方的所有進攻都擋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計時器就此響起。
這場比賽,也在約爾德向雙方宣告後,結束了。
「那再請你把比賽的結果送給老師。」
約爾德在登記紙上,寫下結果後交給了紅黑帶的那個同學,並轉頭向另一人說著:
「下一場的比賽,麻煩你擔任裁判了。」
他拉緊著那有著三條金色橫杠的黑帶,背對著我說道:
「安德森,換我們了。」
「喔。」
我明明全身上下正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卻故作鎮定冷冷地回覆道。
三條線...就是黑帶三段的意思...
剛才看到黑帶一段的,就已經這麼厲害了。
這下我怕不是要慘敗吧?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了啦…
我低頭看了看綁在腰際上的黃帶,用左手扶著發抖著的右手,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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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玻璃門,慌亂地在走廊上奔跑著。
我知道我現在的行為,可能已經違反了學校規定。
方才不理人、丟下事情不管的態度也是很不得體。
但是...但是...我現在哪怕再快一秒也好,我想去找父親大人把事情講清楚。
我一面繼續加速著,一面仔細回想他的回覆。
每回都是這麼的意味深長,好像在提示些什麼。
我卻沒能想到他所看到、所想到的景象。
「父親大人!!」
我在轉彎處看到了父親大人的背影,大聲地喊道。
在大門前,有些人正在等待、取外賣。
所有人回頭看了正喘氣的我,唯獨父親大人連腳步都不停地繼續走著。
「等等...等等,父親大人!」
我加大了聲量,而這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間迴盪著。
現在的我,看起來是這麼的狼狽、這麼的不體面。
我想,這也是父親大人現在不願正眼看我的原因吧?
「萊斯,我有跟你說過,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叫,對吧?」
父親大人停下腳步,雙腳併攏說道。
「這是因為...」
「我沒有要聽你說原因。」
我緩緩地向父親大人靠近,說道:
「父親大人,請您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
「你問吧。」
我穩定著自己的呼息和說話的音量,深深地吸了口氣。
「客廳的那封信...是什麼?」
「萊斯,那是國家機密,我不可能跟你說的,何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國家機密...國家機密會用平信寄來家裡?
再怎麼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吧!
我試圖壓抑住內心的衝動,吞了吞口水問道:
「那...那我總可以知道,您推薦安德森的理由吧?」
「因為這是我應該給他的,僅此而已。」
從上一句開始,這都是什麼回答...
不對,從頭到尾說的不清不楚的根本就不是我,是父親大人。
「為什麼...為什麼父親大人應該要給他?我不懂!」
包含早上碰到同學的挑釁、一切的情緒,開始不受控地往上冒出。
我漸漸不能冷靜,冤枉地說著:
「如果您也有推薦我的話,我現在絕對不會在這的。」
「會的,你知道為什麼這所學校的學生嗎?因為你放棄了資格。」
我越是提問,越是繼續對話,心裡就越加煩躁。
「蛤!?我什麼時候放棄了...」
「是我,把你的資格放棄掉的。」
這一刻,我做了我從沒想過我會做的行為。
我抓起了父親大人的衣服,吼道:
「請您倒是說清楚啊!」
原本喧鬧不已的門口,在瞬間變得寧靜。
而路上的車流,持續在流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