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時刻開始,整個晚上都不平靜了。
小貓總是能把普通的事情翻出新花樣,永遠不讓人失望。
繼兩星期前,給醫生看,重新驅蟲。當天醫生幫忙餵了藥,辦法是在餵藥器前端塗一點肉泥,然後當貓為此開口,快速地把藥捅進去,再趕快補點水,讓貓貓只能把藥吞下去。
大吉大利雖然在醫院像是要被殺掉一樣恐懼萬分,然而,面對肉泥,依然是張開那閉得很緊的嘴。整個餵藥過程,醫生兩句話交替:「嘴巴閉得很緊欸」、「好了~」
醫生人很好地說,幸好兩橘緊張歸緊張,還是願意為了肉泥張嘴。
嗯……醫生大概看了太多的不配合貓,以至於忽略這是兩隻小貓,而且是橘貓。
給貓餵藥向來都是貓奴的噩夢。雖然我們在花花白白最後的日子裡被迫快速熟練成長,但對於大吉大利來說,彼此都是新手。奴才們受傷事小,主子們能不能好好吃到藥才是最重要的。
總之,看醫生操作似乎很容易,於是兩星期後──也就是今天(4/26)──我們自己來。
準備了餵藥器,結果忘記準備切藥器。兩橘偏偏又還沒到可以自己吃一整顆的體重──是的,為了確認劑量,我們也解鎖了量體重。一開始體重計好像有點失準,大吉居然有 5 公斤,後來重新量,大吉 3.85 公斤,大利 3.95 公斤,漲勢喜人。
因為需要切藥,所以洗了貓的飯碗來用,結果大概是造成嚴重誤會。整個家庭手工(?)期間,不停地有貓來探頭探腦,或是在腳邊繞啊繞的,表達急切。
甚至到了後來,索性遞了裸膠囊嘗試看看兩橘願不願意自己吃,結果卻是把膠囊舔濕,猶豫著沒有吃。
這時候,只能請出貓奴界的七大武器之首:好.肉.泥。
最近爆出貓的食安問題,就連最負盛名的肉泥市佔率冠軍也不能避免。不過目前我們手上的肉泥,是類小白奴才給的禮物:韓國品牌的肉泥。雖然最近韓國產的貓飼料也不安全,不過幸好目前我們都在暴風圈外。
準備了一小針筒水,拿出肉泥……
然後兩貓就像吃興奮劑一樣,我們在一片混亂中餵完藥,又補了一坨肉泥,以為可以平息貓的熱切。
但我們錯了。
從這時刻開始,整個晚上都不平靜了。
大吉解鎖了新地點:奴才 H 的衣櫃頂。
「大吉,下來!」奴才們一直喊,但最後是靠著逗貓棒讓大吉自動下來。
接著,他又當蜘蛛貓,沿著窗簾爬到氣窗上。
「大吉,下來!」這次則是靠著開鐵盒的聲音讓貓下來(目前以鐵盒屯放零食和罐頭,兩橘對鐵盒聲的熱情,甚至勝過開罐頭的聲音)。
以上反覆循環。
或許會有人想問,大利是不是比較乖?
不,這其實是個美麗的誤會。每當大吉調皮搗蛋的時候,大利都在後面排隊等,但往往還沒輪到,就已經被奴才阻止。於是,大利一直沒有機會去做壞事,也不曉得這是好是壞。
「那個藥是驅蟲藥沒錯吧?」
「應該是啊!沒有別的藥了。」
「怎麼像吃興奮劑一樣。」
其實,大利也解鎖了新空間:他跑到正打開蓋子通風的有蓋垃圾桶裡玩「真.躲貓貓」了。
這次奴才 H 沒有喊大利下來,回過頭來喊我:「趕快拍照!」
貓吃完消夜,關回籠子裡。奴才們開始收揀殘局,兩橘依然有些殘存的激動。
奴才 H 隔了籠子問:「為什麼今晚這麼調皮?」
回答她的是一個戴白手套的貓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