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聊天,玲說,「有時候會想:其實沒兄弟姐妹也好。」 「為什麼?之前不還說好想要有個哥哥。只是,哥哥我沒法生給妳了。」 「就看你們吵架,媽媽、阿嬤心情都不好,就覺得有兄弟姐妹好像也沒啥好的。」 「很抱歉讓妳有這樣的感覺,不過,也不是每個家庭的手足都會這樣子的。」 「但很常見的故事,不是嘛?」 「只能說有時候一段關係的破裂,不會只有一個原因。我反思過為何今天會變成這樣,想著想著,卻覺得早晚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 「因為,每個人的性格、想法已經定形了。原生家庭環境,讓妳姑姑成為討厭重男輕女的人,她們會著眼著要求“公平”,記得曾祖母過世那天大家回去奔喪嗎?」 「嗯,你打牌變很厲害,大家都懷疑你阿祖上身那天。」 「我們第一時間先回去奔喪了,道士叫我們又爬又哭的記得嗎?」 「記得,有爬,但你沒哭。」 「幹嘛哭,阿祖92歲了,又擺脫中風肉體了,我跟她說過,她走的時候,我只會為她高興,不會哭。說叉了,妳記得姑婆、姑姑她們晚上到齊後,道士要求她們跪爬、哭喊進門時,有姑姑看著我們說“他們怎麼不用做?”嗎?」 「沒印象。」 「人沒有上帝視角,所以,在一個家庭裡,我們看不到其他手足作了什麼,就比如那個爬行儀式一樣,我在場,可以反駁我作過了。但其他方面,她們想什麼,怎麼想,說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也無從辯解。」 「確實!」 「其實她們有傷,重男輕女的傷,所以,她們會致力去證明她們比男生貼心、有用,然後要求我作到她們做的事,而不會管我有作了什麼。」 「所以,你覺得是她們的錯嗎?」 「每個人在這裡面都有失格的角色,不是單一原因造成的,爺爺奶奶的不作為,我的溝通不良、自以為是,加上媽媽的兩個原生家庭的觀念差異碰撞,就……早晚的事。」 「知道了,也沒法改變嗎?」 「性格、想法成形後,是很難改變的,到最後人能改變的,只有自己,但也只是讓自己看開而已,因為其他的人,我們是沒有辦法讓他們改變的。」 「感覺有點悲傷。」 「放心,妳以後不會有這種困擾。」 「謝謝你哦~」 「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