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的愧疚x準幽靈的焦慮x沒離開過

這個週末不知道走什麼運道

星期六早上想吃港式早餐，早餐店阿伯回香港省親

星期六晚上想吃八方雲集，八方雲集沒開(八方雲集竟然會沒開！！

星期天早上想吃春捲，春捲公休

為啥我想吃啥啥就沒開啊傻眼XD

而且今天路過一家運彩店，他也是關門寫說員工旅遊

然後看到自己算有在看的實況主，他也是明天要出國

想到早餐店阿伯回香港省親

突然有種

嗯？最近是什麼日子？怎麼那麼多人都要出去玩？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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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熱，讓我想到

那年的那一天就跟今天一樣

陽光絢爛耀眼，空氣中滿是熱氣蒸散的味道，天空一片湛藍，視野一片光明

現在想來

那是我難得艷陽高照的畢業典禮

小學畢業的時候天氣是陰天，一副快要下雨的模樣

高中畢業的時候典禮辦在晚上，還看了一場煙火

大學畢業的時候下著大雨，我們在大雨之中找可以拍照的地方，在大雨之中移動到體育館

都不像國中那樣

炎熱、暑氣蒸騰、光明耀眼

但大概都是一樣的

我們這一整個群體，再也沒有隔天再見的理由

所以是的

今天就像是國中畢業典禮一樣的感覺

只是大概差別就在於

當年的我是即將要離開

今年的我是即將要被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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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此聯想到之前跟一個朋友聊到的

關於離家的愧疚感這件事情

也就是「很抱歉我不能一直當你們的孩子」的愧疚

很抱歉我長大了，沒辦法像個孩子一樣向他們撒嬌、依賴他們

很抱歉我長大了，我必須離開，我必須把你們拋下。

我想或許這就是因果輪迴吧

當年拋下別人自私自利長大的我

也走到了這步田地

我不再是長大的那一個

而是被長大的那一個

他們

要跟我說他們長大了，要去他們自己的未來

換我要被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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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穿了這一切都挺無聊、不值得一講再講的

不就是離別嗎？

不就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嗎？

不就是一切終將煙消雲散嗎？

不就是沒有永遠嗎？

有什麼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出來說嘴呢？

不會膩嗎？

我想

答案大概也很簡單

即便傷口會痛是如此無聊、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當傷口痛起來的時候，人都還是會叫個兩聲的

知道，但因為還愛著，所以就是放不下

不想要過去這些美好消失

不想要曾經以為堅固的事物消失

不想要，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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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被記住的。

有人這麼說

好像我就不會消失似的

但被記住又如何呢？

過去的事情、過去的那些人

我也都記住了

但又如何呢？

對於他們有任何影響嗎？

那麼

對於我被記住

又對我有什麼意義呢？

我不在身邊

他們不在身邊

過去的生活不再

終究一切都失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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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這樣的

我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過去

我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無情的自己

現在的我

感覺鬼影幢幢

每個過去都是一縷幽靈

每縷幽靈都在問我

為什麼忘了他們？為什麼離開他們？

為什麼

明明曾經是那麼愛的，卻被遺棄了？

而現在的我甚至還毫無悔意地好好過生活

問著問著

我的身體逐漸透明

然後我也變成了幽靈。

所以

我還沒想好一套可以說服我自己面對過去的說詞

我還不知道我的清明節該怎麼掃墓。

我看著那些曾經以為堅固的事物都煙消雲散

害怕現在我很愛很愛的，在未來也會煙消雲散

我不能接受對於煙消雲散後無感的自己

所以可能

因此不能接受自己也終將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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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已成為廢棄的燈塔

曾經成為他人的方向與歸屬

現在已經不被需要

自己矗立在荒蕪的海邊

只剩自己面對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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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很久

或許從棋靈王裡面找到了那麼一點點的解釋

棋靈王裡面

佐為突然離開不見，這對於進藤光就是一種離別

進藤光怎麼面對這份離別的？

透過下棋，他再次看見了佐為的身影

也就是

下棋成為一種召喚，讓逝去之人的影子現身。

所以

人的消逝與遺忘，或許不是完全的不見

而是進入到人的潛意識裡

跟人合而為一，融入到人的行為舉止之中

而如菜根譚裡面所說的：

魚得水逝，而相忘乎水，鳥乘風飛，而不知有風。

水依然存在、風依然存在，只是不被感知

如何感知到水與風的存在

去游、去飛

水與風，自然就在游與飛的過程之中現身。

沒有人離開，都一直在身邊

等著你用你的行為

召喚他們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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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過了，而我們，已經不會再一起回到春天了

但我因為你而會聽一些西洋古典音樂

但我因為你而會玩一些遊戲

但我因為你而會注意毛巾的有效期限

但我因為你而會打籃球

但我因為妳而會跟傷心的人說話

但我因為妳而會喜歡吃清淡的食物

但我因為妳而會喜歡人文社會

但我因為你而會告訴自己要做應該做的而不是想做的

但我因為你而會創造出一個教學模式

但我因為你而會面對學生玩鬧不聽課

但我因為妳而會灌好多好多心靈雞湯

我因為你們，所以我是我

所謂的我

或許就是周遭關係的集合體

因為有你們，所以有我

我的所作所為都在召喚你們的出現

只是我有意識或者無意識

春天過了，而我們，已經不會再一起回到春天了

但我們

或許之後會一起度過每一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