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編童話-蕾蘋絲〉

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蕾蘋絲、蕾蘋絲~放下你的頭髮吧~」一名美婦人立於高塔之下,對著塔頂吟唱。

  婦人雖著一身黑袍,卻勾勒出窈窕的曲線,盡顯其丰姿綽約、風情萬種,與黑袍相連的黑帽兜雖將頭罩住,亦難掩其容貌妖豔、撫媚動人。一雙桃花眼,一對蹙蛾眉;淡白梨花面,絳紅蝴蝶唇;玉蔥鼻、楊柳腰,娉娉嫋嫋、嬝嬝婷婷。僅是站立在那,便彷彿能吸引住天地的目光,孤伶伶的身影似能勾人魂、奪心魄,然而眼角的一點淚痣,卻令她又添幾分楚楚可憐。

  唱音方落,塔頂降下一束又長又密的烏黑秀髮,美婦伸手纏緊,輕拉兩下後身形便緩緩升空,一點一點地往塔頂靠近,待至近頂處有一窗口,美婦便由窗口入了塔中。

  「娘,您回來了。」

  美婦才剛落地,不遠處便傳來一句招呼聲。循聲望去,卻只見蜿蜒無盡、盤纏不休的烏髮叢叢,並未見人影。

  「蕾兒乖。今日可有好好修煉?」

  「回娘親的話,自是有的。」

  「那就好,勤加修煉,化形便指日可待。」

  「是,娘親。」

  「上次帶回來的何首烏與女貞子可有好好使用?」

  「有的,可三日前便用完了。」

  「這麼快?」

  婦人精緻的眉頭緊鎖,來回踱步,似乎是在思考箇中緣由。

  「看來你近日果然勤奮有加,上次那批靈材質雖非頂尖,但量可不小。」

  美婦人隨手一揮,竟不知從何處變出了一堆靈材,在腳邊堆成了一座小山丘。

  「這些是為娘此次外出尋來的,雖說只有這一小堆,但都是極品中的極品。你且安心修煉,靈材的事為娘來煩惱就行。」

  「謝謝娘親,蕾兒定不辜負娘親的期望。」

  「這附近的靈材都搜刮的差不多了,想再找齊這種程度的話……得跑的遠些。嗯,依你此次修煉的速度算來,我待會就得出發了,否則可來不及供你修煉。」

  「這可萬萬使不得啊娘親!這樣您太辛勞了!」

  「為了蕾兒,這點辛苦又算得了什麼。蕾兒如此聰慧又體貼,娘心裡高興得緊,蕾兒只需盡快修煉,盡早化形,為娘也就能了卻一樁心事了。」

  「謝謝娘親,娘您辛苦了。」

  「蕾兒最乖了。」

  婦人拉著一束黑髮走到窗邊,緊了緊兜帽,回頭面向那一大叢黑髮又叮囑了幾句,最後露出一個慈祥和藹的笑容。

  「把我放下去吧。」

  「好的娘親。」

  婦人落地後,鬆手示意黑髮倒退回塔內。黑髮完全退回塔內後,婦人收回目光,確認兜帽戴緊後便快步趕往自己的目的地,一路上喃喃自語。

  「看來那天就快到了……這次我得快些,免得耽誤了蕾兒……」

  想到了那烏黑亮麗的秀髮,婦人勾起了一抹邪媚的笑容,望之,便遍體生寒。



 

  待得美婦人走遠,塔內外又恢復了一片寂靜。突然一叢又一叢的黑髮團深處開始蠕動,彷彿有什麼東西正欲竄出。

  「呼~真是快把我給憋死了!」

  伴隨著一道朝氣活力的男音,一名青年從髮叢中鑽出。其人劍眉朗目、鼻挺唇闊,線條剛毅卻不失童稚,體格精幹亦不顯浮誇,一身正氣凜然。

  「小道長,怎麼樣?娘親她……」

  「嗯……看來她正是『黑羅剎』無誤了。」本還在伸展身軀的青年聽聞此句,面色霎時肅穆,語氣沉重地開口說道。

  「怎麼會……」

  「自打有意識起你便在此生活,無法辨別是非也是在所難免,如今既已知矣,便不可一錯再錯。」

  「那……該當如何?」

  「逃。」

  「逃?」

  「沒錯。逃離此地,待我回宗門上報此事,召集仙道正派合議,誓將此獠誅殺!」

  青年咬牙切齒,髮叢無聲無息。

  「怎麼?捨不得?」良久,青年再度開口,語帶嘲諷。

  「畢竟她於我有養育之恩……」

  「呸!養育之恩?將你關在這小小塔內,連窗戶都不得隨意探出去,這叫做養育之恩?給你何首烏和女貞子,看似滋你養你,可你又如何可知,她不是想將你化為她自己的頭髮?你可知屆時你會如何?你會魂散天地,識歸虛無,一切苦修終成泡沫幻影!」

  青年語氣激昂,氣憤難當,連珠炮般說完一長串話後甚至還微微喘氣,似是替蕾兒感到不值。

  「你真以為她待你如子?她不過是想等你成長完全後把你煉成她的頭髮!你可想清楚了,凡人殺豬,還得養肥再殺呢。」

  回應青年的,只有一聲幽幽的嘆息。

  「小道長說的是。可我若離開,自此之後無依無靠,又該何去何從?」

  聽得此言,青年便知此事已有了七分把握,他掩飾著心中的激動,讓語氣盡可能保持平靜。

  「這你放心,不若就跟著我,我定不讓你吃虧半分!」

  「既如此,還望道長憐惜。」

  「那是自然。」

  「那麼接下來具體該如何做呢?」

  青年看了看眼前一團又一團的黑髮,突然有些頭大。

  「你乃斷髮成精,應當有變幻的神通,可能變成適合行動的模樣?」

  「不能,否則我就自己出去了。」

  「那倒也是……」

  「道長可有化形之法相授?」

  「有是有,可我不得私自傳授,此乃仙道規矩。」

  「……也罷,畢竟我不值得……」

  青年心裡一個喀噔,擔心蕾兒就此打消隨他離開的念頭,可私授道法若是被發現肯定會被追究乃至追殺,可思及好處……心中幾番掙扎之後,他還是做出了決定。

  「算了算了,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我便傳你化形之法,但你日後切莫向人提起此事!」

  「謝過道長。」

  蕾兒的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起伏。



 

  「已過一月有餘,你怎地還是學不會!氣煞我也!」

  「……」

  「那婆娘現在隨時有可能會回來,這該如何是好?」

  此刻,青年暴跳如雷,目眥欲裂,渾然沒有先前那般逍遙風雅、朝氣蓬勃的模樣。

  「是蕾兒愚笨,蕾兒定會努力修……」

  「努個屁!修個屁!唉,什麼都好,怎麼就在化形上這麼沒天分呢?」

  突然青年面色一變,伸手掐指一算,接著跑向窗戶旁向外左右張望,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回來。

  「她回來了!那婆娘怎麼這麼快?不是說最少兩個月嗎?這該如何是好?」

  「道長快些逃走吧,莫管蕾兒了……」

  「你懂個屁!哎!」

  青年有苦難言,他此行的目的正是這髮精,不然要逃走有何難?

  「罷了罷了,那婆娘到這還需三刻鐘,你放手施為,切勿有所保留,看能否化形成功,樣貌就別管了,能成人形就行!」

  「蕾兒定不辜負道長期望!」

  一刻鐘過去。

  「勉力!你能成的!」

  兩刻鐘過去。

  「趕緊!趕緊再試試!」

  又半刻鐘過去。

  「混帳!」

  青年低罵一聲,打算出手將髮叢強行化形,哪怕如此會造成一些副作用,但此刻危機已迫在眉睫,他顧不上那麼多了。

  然而就在青年將出手之際,髮叢卻綻起無數黑芒,待黑芒散去,原本充斥於塔內的團團黑髮竟消失的無影無蹤,壅塞的空間頓時空曠許多,地上只餘一束用繃帶束起的斷髮。

  「怎麼回事?」

  「道長,我、我……似乎施法過度,法力枯竭,因此變回原形了……」

  「我特麼……」

  這可比他強行助它化形還糟糕,要是不能及時滋補,是有可能傷到根基的,這樣一來他的一切籌劃都將功虧一簣。

  「蕾蘋絲、蕾蘋絲~放下你的頭髮吧~」

  塔外突然傳來歌聲,令青年嚇了一大跳。

  「怎麼這麼快?」

  青年不斷捶胸頓足,早知如此幾日前便強行將蕾兒帶走得了,現在這樣,高不成、低不就,著實難辦。

  「蕾蘋絲?蕾兒?」

  歌聲再度傳來,青年決定別想太多,先帶著蕾兒逃出去再說,於是伸手一抄將那束斷髮抄起揣入懷中,接著提氣運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那唯一的窗口電射而出。




  「蕾蘋絲?」

  美婦人在塔下朝上張望,等不到那早該放下的烏黑長髮。

  「蕾兒?」

  婦人再次出聲,但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只餘回音迴盪。

  正當婦人欲運法一探究竟,塔頂窗口處卻飛射出一道人影,從她頭頂上方飛掠而過。

  婦人大怒,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從後方急起直追,其身周纏繞著無數冤魂,身形如飛燕低掠,力竭則點地再起,速度不減分毫。

  前方,青年冷汗直流,他並不以速度見長,再這麼下去被追上也只是遲早的事。並非他不想交手,事實上兩人的實力旗鼓相當,甚至青年還有可能略佔上風,然而一旦交手聲勢勢必浩大,他不想引起他人注意,畢竟他正在幹的事並不光彩。

  「兀那小賊,哪裡走!」

  此刻的婦人面容被一團漆黑的迷霧壟罩,看不真切,唯有雙目散出的紅芒透出,看上去猶如羅剎降世。

  她聚力於掌,向前推出,竟打出一道速度奇快的佛光,向著青年飛去,青年躲閃不及,亦知也無法再逃,便運使功法硬生生吃下這記。

  佛光擊中青年的剎那揚起了大量塵煙,待煙塵稍散,便見青年傲然而立,滿臉怒容,臉上、身上佈滿了裂痕,正自片片剝落,原來那朝氣的青年外表只是假象。

  忽然一陣強風吹過,將煙塵完全散盡,更將青年外表的碎渣給一口氣吹落,露出其人真身,待見其真容,令美婦人低呼一聲。

  「黑修羅?竟然是你!」

  「哼,好久不見了,玉羅剎。」

  被喚作「黑修羅」之人,皮膚黝黑,體格壯碩,肌肉虯結賁張,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那無毛且光滑的禿頭。

  「蕾兒呢?將她交出來!」

  「哦?」

  黑修羅將手伸入懷中,取出一截斷髮。

  「妳是說這小傢伙嗎?」

  「蕾兒!」

  玉羅剎見到那截斷髮後情緒陡然激動,只因她明白,蕾兒變回原形,定是那黑修羅為了方便將其帶走而強行施為,否則縱使生命垂危,精怪也依然不以原形示人,畢竟那樣等同將命交與他人擺佈拿捏。而若經由外力強行令自己變回原形,則有極大概率會傷及根基,雖不至死,但日後化形若無奇遇則基本無望,等同再無前途可言。

  「你這混帳!精怪化形不易,蕾兒天資縱橫,哪怕修煉神速,至今也還差了一步,你可知你是在毀他道途!」玉羅剎怒不可遏,明明蕾兒就只差一步了!

  「呵,若不是妳囚他久矣,他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胡說八道!蕾兒,你該不會聽信了這奸人所言吧?」

  然而蕾兒沒有回應,如同死物。

  「行了,玉羅剎,他現在靈力枯竭,大概已陷入了沉睡。我本欲將他意識抹去,方便我將其煉為己髮,現在他自己封閉六識,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雖說現在品級還差了些,至少也比我頂著個光頭好啊哈哈哈!」

  「休要廢話!今日我就替明王渡了你!」

  「哼,一臉妖婦樣卻是正宗佛門之人,老子在人間聽到的話本都不敢這麼寫!」

  「莫要廢話,來戰!」

  兩人氣機交鋒,令得天地色變,在交手了數百招後不分軒輊,於是彼此都朝對方使出了壓箱底的招式,碰了個兩敗俱傷,可或許終究是邪不勝正,玉羅剎還是比黑修羅多了一口氣。

  玉羅剎拖著殘破的身軀,在黑修羅的屍身上東翻西找,終於找到了那束斷髮。

  「蕾兒?你沒事吧蕾兒?」

  斷髮依舊沒有回應。

  玉羅剎心急如焚,牽動了傷勢,吐了一口血,但她依然聲嘶力竭,試圖將蕾蘋絲的一點靈光給喚醒。

  「蕾兒!!!!」

  「我在這呢,娘親。」

  玉羅剎喜出望外,然而卻又感到疑惑,因為這聲音,是從後面傳來的。

  她正想回頭,可胸腹間卻被某種銳物穿體而過,令本就重傷的她迅速地流失生命力。

  「蕾……蕾兒?你……」

  「我終於等到了今日。如來那混蛋將我鎮在此地久矣,差點就給他鎮沒了,幸好我三言兩語便騙的妳團團轉,找來這麼多大補之物助我恢復。」

  玉羅剎艱難地轉過頭,看見的是一名雖是禿頂,可臉蛋秀氣俊朗近妖,不著片縷的俏少年。

  「你……」

  「行了,該落幕了娘親,安心地睡吧。」

  少年將銳物抽出,玉羅剎此時才知那竟是他的右手。她的眼神漸漸渙散,出氣多進氣少,沒多久便斷了氣,斷氣之時神情猙獰忿恨,猶未瞑目。

  禿頂少年將血漬隨手甩除並轉身往回走,不多時便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塔前。

  「呵,昊天塔也不過如此,今日我就收了你!」

  少年抬手輕點,身後突然出現無窮黑髮往高塔纏去,一個呼吸間便將高塔給纏的密不透風,甚至隨著時間過去,這一大團黑髮還有漸漸變小的跡象。

  過了不知多久,原本龐大的黑髮團只餘嬰兒大小,少年掐訣將黑髮收回後,露出裏頭僅有巴掌大的塔身。

  「煉化得不錯,從今以後,你就叫雷峰塔。」

  少年來到湖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倒影,思索了一陣後,召出黑髮纏繞周身,勾勒出了一套黑色的袈裟。

  「哈!今後我就當個魔禿驢,氣死如來那混蛋!不過出家人似乎都有個法號,該取什麼才適合我呢?」

  「不如就叫……」

  「髮海。」

  「哈哈哈哈……」

  少年的笑聲張狂,在風中迴盪不息,其漸行漸遠的身影若影若現,唯有黑色袈裟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後面的故事各位都知道了,什麼水漫金山寺、受鎮五指山、我命由我不由天之類的。

  沒事,我亂說的。









  這是一個改編童話的創作挑戰

  嗯……因為我很喜歡長髮公主,所以想到童話我就先想到了蕾蘋絲,想到蕾蘋絲就想到那頭長髮,想到那頭長髮就想到光頭,想到光頭就想到和尚,想到和尚又想到法海。然後我就想,能不能把這些東西串起來,一定很好笑,所以……就有了這篇XD

avatar-img
60會員
111內容數
不問前程,莫問來處;相逢即有緣,過客亦是客。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萬里紅塵安身處 的其他內容
請讓我自私地隨風而去 在近處 享受烈日的炙烤 遠紅塵而渺塵煙 ~ 直至時辰已屆 再貪婪地留戀最後的孤獨與無拘無束 再    留個訊息報平安    隨後墜落 最終 | | | | | | 彬彬有禮地回到人間。   上連結!   如果我現在有一朵雲
  我自小在宗門長大,一路以來都接受著最正統的修仙教育。和路邊的野路子需廝混拼殺不同,宗門有丹藥、有典籍,我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煉便能順理成章地突破,因此從小到大,我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閉關的路上。   記得還小的時候,我問過許多前輩,為何要修仙?得到的答案都是要追求「道」,可道有好多種,有人說要長生
總是 令人聞風喪膽 總是 拒人千里之外 偶爾賴著不走 時而說來就來 可他心中 始終是晴天 就是……關於颱風的一首新詩(? 這裡也有很多有趣的作品,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這裡是南瓜島。   南瓜島四面環海,物種多樣,是座相當豐饒的孤島,然而在南瓜島的正中央卻有一座平頂的高山,山體灰白,有樹林覆蓋,但其終年雲霧繚繞,只能看個大概。千百年來無人知曉這濃霧裡頭究竟有些什麼,只知道此處有進無回,無一例外,因此從南瓜島有歷史記載以來,這裡就已被列為了禁地。   自古以
〈緒〉 月我皆不眠 曾幾何時在人間 落筆亦難言 〈亂〉 纏結縛繞糾 悲疑苦怨鬱煩憂 離回踱顧留 〈終〉 止的第四筆 故事的最後一句 你我的葬禮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在創挑裡寫的新詩(?
   「啪搭!」   『定是他想引我注意,三更半夜的還不讓人休息,真不識大體!』   心裡嘀咕埋怨著,可小姑娘還是下了床,推了窗,朝樓下張望,卻無人。   『莫不是我自以為是?』   「嘿!在這兒呢!」   小姑娘嚇了一大跳,身子抖了好幾抖,倏地將撐著窗的木棍給收了回去,啪一聲又關上了窗。
請讓我自私地隨風而去 在近處 享受烈日的炙烤 遠紅塵而渺塵煙 ~ 直至時辰已屆 再貪婪地留戀最後的孤獨與無拘無束 再    留個訊息報平安    隨後墜落 最終 | | | | | | 彬彬有禮地回到人間。   上連結!   如果我現在有一朵雲
  我自小在宗門長大,一路以來都接受著最正統的修仙教育。和路邊的野路子需廝混拼殺不同,宗門有丹藥、有典籍,我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煉便能順理成章地突破,因此從小到大,我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閉關的路上。   記得還小的時候,我問過許多前輩,為何要修仙?得到的答案都是要追求「道」,可道有好多種,有人說要長生
總是 令人聞風喪膽 總是 拒人千里之外 偶爾賴著不走 時而說來就來 可他心中 始終是晴天 就是……關於颱風的一首新詩(? 這裡也有很多有趣的作品,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這裡是南瓜島。   南瓜島四面環海,物種多樣,是座相當豐饒的孤島,然而在南瓜島的正中央卻有一座平頂的高山,山體灰白,有樹林覆蓋,但其終年雲霧繚繞,只能看個大概。千百年來無人知曉這濃霧裡頭究竟有些什麼,只知道此處有進無回,無一例外,因此從南瓜島有歷史記載以來,這裡就已被列為了禁地。   自古以
〈緒〉 月我皆不眠 曾幾何時在人間 落筆亦難言 〈亂〉 纏結縛繞糾 悲疑苦怨鬱煩憂 離回踱顧留 〈終〉 止的第四筆 故事的最後一句 你我的葬禮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在創挑裡寫的新詩(?
   「啪搭!」   『定是他想引我注意,三更半夜的還不讓人休息,真不識大體!』   心裡嘀咕埋怨著,可小姑娘還是下了床,推了窗,朝樓下張望,卻無人。   『莫不是我自以為是?』   「嘿!在這兒呢!」   小姑娘嚇了一大跳,身子抖了好幾抖,倏地將撐著窗的木棍給收了回去,啪一聲又關上了窗。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捷運上來 一個很漂亮穿著雪紡紗衣群的小姐 身高很高,五官也很漂亮,就是那種你會忍不住回頭多看兩眼的模特兒身形。 不過她一上車喬好身上地上的包包,就盯著手機。 因著夏天的“露腰帶”時尚,一開始也沒辦法判斷。 但後來發現她腰間一圈的衣服都是反摺的,我想應該是 “衣服掀起來了” 多事的歐巴桑(我)也
秋天的夜很濃,光污染的城市看不見任何星星,她瞇細了眼,像是兩片柳葉上覆著薄薄的秋霜。 環抱膝蓋,臉頰擦過頸間繞著的碎髮,褐色的頭髮鋪在地上,幾乎漫成了汪洋。 這樣的她很美,坐在落地窗前明明一聲不吭,卻已似一帆孤葉蕩漣漪,載浮載沉,同時在承彥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光潔的背……削瘦的肩膀……雪白的胸
Thumbnail
「花園,妳要去哪裡?花園的耳邊傳來文靜的女聲,她轉頭望向隔壁的飛行貨櫃,最上層端坐著一襲機能風長裙、電子羽衣繚繞的女人;交錯的膝上襪在裙擺中忽隱忽現,靛色的雙瞳旁飄逸著長髮皚皚的公主切。她彷彿誕生自瀚瀚雲海,如明鏡般清澈。   「妳想知道那股噪音背後的真相吧?」明鏡盯著底
Thumbnail
她的臉隨時因悲傷剝落 倚著牆壁默哀流淚 聽見內面有過的動靜 所有合身的裙子將會改造 或許是現在的枱布的前身 悄悄跟蹤到花園角落的花紋 她搶走了妳頭上的頭紗 為了為落花化妝免去墮落 她又用上了妳的褪色的口紅 把鏡盒的剝落部分移去 某些事物開始忘記了妳 邀請函上畫了
Thumbnail
偉大人偉大人 紅衣女進宮以後,秩序大亂 宮裡的姐妹們都來打小報告 她說只能翻她的牌子是自由 因為康爹愛她就應該獨寵她 哪能什麼恐怖平衡朝野秩序 戀愛是自由,不該雨露均霑 真是溪邊來的,只管她死活 她要如此,我們就抓交替吧 後宮亦如臣子,先臣才是妾 沒有娘家勢力,妃子哪根蔥
Thumbnail
紅衣女紅衣女 妳給我站住,怎可以見到皇后娘娘不下跪問安 妳有沒有禮貌?懂不懂得入鄉隨俗?尊重文化 如果妳一直以自己的審美觀來要求不合理待遇 小心妳被康爹降旨去冷宮面壁思過數紅豆綠豆 哼!到時候酷寒的冬天被冷風吹,妳自己吹風 沒有人想要陪妳一起吹吹風,我們有暖爐火炭 唉,真不知道哪一
Thumbnail
紅衣女紅衣女 後宮難為,琴棋書畫樣樣不能輸 尊王攘夷,不是故步自封不變通 普天之下是王土,久居廟堂之高 不在其位未謀其政,夏蟲怎語冰 雲泥之別,不在世俗的位階名分 而在心量,得容人落淚處且留人 化干戈為玉帛,是我輩一忍再忍 妳一再背信棄義,視和平為糞土 視他國文化為枷鎖,自視為
Thumbnail
望著女主角的背影,我倒抽一口氣:「這也是芭比!」 流洩至腰際的長髮,姣好的身材、蓬蓬袖長禮服……好吧,當女性覺醒需要用到這類「訂製美女」,我的警鈴就大響……這是服務誰的需要?為什麼總要「繞道」?
Thumbnail
天空被橙黃色暈染著, 懸崖邊柔枝嫩葉的大樹底下用麻繩綁了個鞦韆, 而鞦韆上坐了個鮮豔黃髮的女孩, 她有雙幾乎要佔據半張臉的水汪汪大眼睛, 還有小小鼻子和小小的嘴。 她愜意的盪著鞦韆,嘴角雖是微揚, 但望著她,卻能感受到她內心有種淡淡的憂傷, 也許是擔心、也許是心疼、也許是失望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小蓮望著那一對背影漸漸消失的壁人,思緒還沉浸在洛嫣然那輕盈的衣飛紅舞之姿,縱使自幼侍奉她多年,卻是頭一回見到,身為女子,都能如此過目難忘,更何況是王爺呢?
Thumbnail
捷運上來 一個很漂亮穿著雪紡紗衣群的小姐 身高很高,五官也很漂亮,就是那種你會忍不住回頭多看兩眼的模特兒身形。 不過她一上車喬好身上地上的包包,就盯著手機。 因著夏天的“露腰帶”時尚,一開始也沒辦法判斷。 但後來發現她腰間一圈的衣服都是反摺的,我想應該是 “衣服掀起來了” 多事的歐巴桑(我)也
秋天的夜很濃,光污染的城市看不見任何星星,她瞇細了眼,像是兩片柳葉上覆著薄薄的秋霜。 環抱膝蓋,臉頰擦過頸間繞著的碎髮,褐色的頭髮鋪在地上,幾乎漫成了汪洋。 這樣的她很美,坐在落地窗前明明一聲不吭,卻已似一帆孤葉蕩漣漪,載浮載沉,同時在承彥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光潔的背……削瘦的肩膀……雪白的胸
Thumbnail
「花園,妳要去哪裡?花園的耳邊傳來文靜的女聲,她轉頭望向隔壁的飛行貨櫃,最上層端坐著一襲機能風長裙、電子羽衣繚繞的女人;交錯的膝上襪在裙擺中忽隱忽現,靛色的雙瞳旁飄逸著長髮皚皚的公主切。她彷彿誕生自瀚瀚雲海,如明鏡般清澈。   「妳想知道那股噪音背後的真相吧?」明鏡盯著底
Thumbnail
她的臉隨時因悲傷剝落 倚著牆壁默哀流淚 聽見內面有過的動靜 所有合身的裙子將會改造 或許是現在的枱布的前身 悄悄跟蹤到花園角落的花紋 她搶走了妳頭上的頭紗 為了為落花化妝免去墮落 她又用上了妳的褪色的口紅 把鏡盒的剝落部分移去 某些事物開始忘記了妳 邀請函上畫了
Thumbnail
偉大人偉大人 紅衣女進宮以後,秩序大亂 宮裡的姐妹們都來打小報告 她說只能翻她的牌子是自由 因為康爹愛她就應該獨寵她 哪能什麼恐怖平衡朝野秩序 戀愛是自由,不該雨露均霑 真是溪邊來的,只管她死活 她要如此,我們就抓交替吧 後宮亦如臣子,先臣才是妾 沒有娘家勢力,妃子哪根蔥
Thumbnail
紅衣女紅衣女 妳給我站住,怎可以見到皇后娘娘不下跪問安 妳有沒有禮貌?懂不懂得入鄉隨俗?尊重文化 如果妳一直以自己的審美觀來要求不合理待遇 小心妳被康爹降旨去冷宮面壁思過數紅豆綠豆 哼!到時候酷寒的冬天被冷風吹,妳自己吹風 沒有人想要陪妳一起吹吹風,我們有暖爐火炭 唉,真不知道哪一
Thumbnail
紅衣女紅衣女 後宮難為,琴棋書畫樣樣不能輸 尊王攘夷,不是故步自封不變通 普天之下是王土,久居廟堂之高 不在其位未謀其政,夏蟲怎語冰 雲泥之別,不在世俗的位階名分 而在心量,得容人落淚處且留人 化干戈為玉帛,是我輩一忍再忍 妳一再背信棄義,視和平為糞土 視他國文化為枷鎖,自視為
Thumbnail
望著女主角的背影,我倒抽一口氣:「這也是芭比!」 流洩至腰際的長髮,姣好的身材、蓬蓬袖長禮服……好吧,當女性覺醒需要用到這類「訂製美女」,我的警鈴就大響……這是服務誰的需要?為什麼總要「繞道」?
Thumbnail
天空被橙黃色暈染著, 懸崖邊柔枝嫩葉的大樹底下用麻繩綁了個鞦韆, 而鞦韆上坐了個鮮豔黃髮的女孩, 她有雙幾乎要佔據半張臉的水汪汪大眼睛, 還有小小鼻子和小小的嘴。 她愜意的盪著鞦韆,嘴角雖是微揚, 但望著她,卻能感受到她內心有種淡淡的憂傷, 也許是擔心、也許是心疼、也許是失望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小蓮望著那一對背影漸漸消失的壁人,思緒還沉浸在洛嫣然那輕盈的衣飛紅舞之姿,縱使自幼侍奉她多年,卻是頭一回見到,身為女子,都能如此過目難忘,更何況是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