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詩之名】 獨白 之 三

目送著我逐漸遠去，所有的冷杉都在風裡試著向我揮手，知道在路的盡頭，必將有愴然回顧的時候。

fm2 & film shot by Emma@ 橋頭，台灣。2011.

< 獨白 之 三 >

把向你借來的筆還給你吧。

而在那高高的清涼的山上，所有的冷杉仍然都繼續向上生長。

在那一夜，我曾走進山林，在月光下站立，悄悄說出，一些對生命的極為謙卑的憧憬。

那夜的山林都曾含淚聆聽，聆聽我簡單而又美麗的心靈，卻無法向我警告，那就在前面窺伺著的種種曲折變幻的命運。

目送著我逐漸遠去，所有的冷杉都在風裡試著向我揮手，知道在路的盡頭，必將有愴然回顧的時候。

愴然回顧，只見煙雲流動，滿山郁綠蒼藍的樹叢。


--一九八四。

文 : 席慕蓉 / 獨白 之 三 摘自席慕容詩集 《以詩之名》。

【 Emma 絮語 】

本該昨日前往看望外婆，卻因為一場雷電交加的大雨，將探望行程移到了今日。

不確定是否算是提早入秋，抑或僅是因著昨日那場下了整日的大雨之故，

今日天氣陰涼有雲密佈，透過家中的窗戶看出去，覺著是個很適合散步的天氣，

於是開始整裝，穿上那件 6 月自己挑揀出來放在衣櫥備用的黑色連衫裙，

接著套上那件自己喜歡的雲彩紫薄針織衫，

揹上昨天剛剛清洗過那個已經揹了12 年的後背包，帶著打火機，

前往那間熟到不能再熟的賣花小店。

那前往外公、外婆舊公寓路上的那間，

那間第一次踏上波蘭你帶我去，也是最後一次一起去的那間。

買了隻盛開的紅玫瑰，如外婆生前說過的那樣。

只是這次是我親手挑的，沒有讓店員挑。

也因為如此，我才赫然發現原來光是這樣一株玫瑰，居然也分了三種價位。

我實在分辨不出來差別在哪裡 ? 因為三種都一樣開的很美好。

要說不同，大概就是莖梗留的長短這樣的分別而以。

最後我挑了一株花開得最好，但是莖梗較短的。這株， 7 波幣，比上次 6 月回來請店員幫忙挑的便宜了 5 波幣，但是花卻開的一樣好。

微涼的天氣，讓這 3 公里多的距離步行起來沒有什麼負擔，

這次還是走了去年 12 月和你一起走的那條路，同樣的景色如今是一片綠意盎然，

沒有下雪的蕭瑟與孤寂，像是在提醒我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該過去的就不要再緊抓著了。

忽然想起，我在蘇格蘭去看 Dunnottar Castle 站在遠處眺望著懸崖邊的城堡那刻，

「如果是現在遇見，你並不會愛上我」這樣一句聲音就傳進我的腦海。

許是懂了，我想大抵是如此，就像如果我在這個年歲遇見你，未必就會愛上現在的你。

於是我想，我們目前的狀態反而是最好的安排了吧。( ? )

清理完外婆墓上的落葉碎屑與上次你來探望的那株乾掉的玫瑰，

我點上蠟燭，更慎重地跟外婆說著，希望她能保佑你不要孤單，往後的餘生。


M.
2024 / 08 / 22 Bydgoszcz time 20:08, Emma.

【以詩之名】請為我讀一首詩。並活在一首詩的美好。

今天忽然的就又想起自己以前的這個分享，於是決定開這個系列，分享一些自己喜歡的詩。為大家讀一首詩，並活在一首詩的美好。或許有時會分享自己心得，但我更傾向螢幕前的妳/你，讀出你自己的美好。

在忙碌困頓的生活裡，提醒自己詩與遠方都並不遙遠，只要我們願意它就在身邊。

也願妳也會喜歡我喜歡的詩。

【以詩之名】系列分享，會在酗嗜好房間裡的【愛閱讀】分頁內，不再另外開設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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