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劍】069

百玫宮日漸坐大。

偌大中原之人，不知該信百玫宮，還是朝廷？

百玫宮總動之以利，輕然獲巨利，自是人人所思；但百玫宮真意如何？其實並無多少人知道。

許多檯面下默默發生的殘暴之事，就像無紋水面，底下是暗流齷齚、兼之穢事不斷。

川婓就愛這調調。

是故他開始接近百玫宮，與楊垠的年少共處記憶，怎敵得過這令人興奮的酸臭？

空空道人與苦沒大師沒算到這步棋，而他們也沒想到，往後的自己對這失誤悔恨不已。

符冷音說過，她不喜歡革命這件事。

她喜歡一切乖乖地照著秩序走，倒是，誰不喜歡？

但那「亂」，豈不是總發苗於如田邊細沙尺寸的渺變？且總在越來越令人費解與不忍直視後，肇因才浮了上來？

「江湖諸險，非我所好。」符冷音道。

是哪，能好好過日子，誰會一年到頭淌渾水？

付一劍總是落拓敗晃了數日之後，獨坐深山裡蔚石上時，腦袋才「趴！」地一聲，陡然明白了空空與苦沒的真意。

心下明白空空道長贈玄真劍於己之意，達頂之鋒利堅實之劍，更能發揮自身之功力，但他不知道空空與苦沒到底要自己做什麼遠大之事。

心想，「那我不就是個受命的刺客麼？」念此總會臉上浮出無奈但又詭麗刺痛的微笑。

他總懷疑，花于湘最愛的，便是見他此等苦惱、刺痛與頹敗無奈的表情。

「音，面對人群的妳，跟獨處的自己，是不一樣的麼？」付一劍問。

「是，是故我覺得，人生皆是在演戲。」符冷音答。

付一劍雖歷事諸多，仍覺得自己該從智慧之人的話語中，得到某種解答。

原因是他一直覺得，「女性」此生物比男性有智慧多了，雖然她們總瘋瘋癲癲的。

「或是我自小獲得的箴言，皆是從娘親而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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