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0240905

第二十九篇。我覺得自由的另一層意義，是不在意。

希望這篇大家不要看，但我還是想將這篇留下。

也不盡然，只是又悲傷了。我原本覺得是冷漠啦，但又覺得太強烈了。希望這次是最後一次提起這些不開心的事。

二十九

我感覺L對他的班級真是一刻也不懈怠，說好要出現的時間點就是會現身，跟不同的學生溝通，也會有不同的樣態，總是能夠很好的回應大家，也能讓同學們都能把他的話聽進去。

我其實很害怕約談，前陣子整理東西，發現一張自己高三那年寫下沒有送出的卡片。當時我要練面試，便約了一位輔導老師協助我練習。高中時相當不自信，也不太敢向師長開口自己的困難，總是悶著然後轉換一種形式爆發，結果傷害了身邊親近的人。卡片的內容大概是感謝老師那陣子的協助與陪伴，然後謝謝老師願意聽我說話，我說，你是我整個高中生涯裡，唯一一個願意跟我說話、聽我說話的老師。也許有些誇大，但讀了自己的文字卻不禁心疼起當時的脆弱。

高一的時候，遇到一位比較認真嚴肅的導師，在我感受得到的範圍裡，我覺得他在意成績高於一切。在這樣緊迫盯人的師長眼裡，我就是一個不認真讀書、愛抱怨、自視甚高又成績不好的人。高一下學期，我跟導師才發生衝突，那時候，班上轉來兩位數理資優班出來的學生，一男一女，男孩子上課會聊天講話，當導師制止後發現他的成績還行，就不再表示什麼。後來，我跟那個女孩子變成好朋友，那時候只覺得他真好，不太確定那時候怎麼熟悉又怎麼疏遠，總之，熟悉的那段時間裡，我真的好感謝能認識他。

再後來，某節下課他跑來跟我說「欸，導師叫我不要一直跟你玩，你成績不好，我會被你帶壞。」我不知道他當時有沒有被影響，又是怎麼想的，但也許只是後來分組的選擇不同，我們也就慢慢失去聯繫而已。

升上高二前，導師來找過我，說，他認識我未來的班導，會把我的惡行惡狀告訴他。我當時其實很困惑，我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錯。

高中的書本大多都丟了，留下了三年的周記，第一年後半段，沒有任何一個紅字的回應，又或是寫了滿篇，卻又全用立可帶塗掉。我當時憤恨不平，提起他沒有一個好詞，現在想想，當時的我們應該都不知道怎麼面對。

上了高二以後，成績略有好轉，狀態似乎也都慢慢好了起來，只是面對老師，大概都覺得有一段距離，我會知道我們並不親近。

其實高二的導師還是給過我很多鼓勵，但當時只覺害怕，甚至後來找實習時寄信給他，我心裡只想著他應該不太喜歡我，想著他也許不記得我了。一個班級那麼多人，遺忘也是常有的事吧。但他還記得，字裡行間還感受得到關心，好像面對過去的種種才慢慢有些釋懷。

不過我想說的是，我高中遇到的導師，給我的壓迫感、距離感是一直存在的，我常常覺得高二的導師其實不太管我們，要做什麼我們似乎都有一定程度的自由。但是我其實感受得到一些他的關懷，像是學測前跟大家分享「縱浪大化中，無喜亦無懼。應盡便應盡，無復獨多慮。」又像是在玩夾娃娃機時，看到一隻倉鼠，就把他夾起來，說「這讓我想到你們，你們這一群可愛的碩鼠。就讓他當你們學測的吉祥物。」

回到現在，我不再是學生，沒有人有義務要關照我的一言一行。這兩天其實有點失落。I一開始就跟我說，不會限制我去觀其他老師的課，但我每次問，其他老師就會問我有沒有問I，他有沒有同意。後來排了想要觀課的課表，拿給他看後，他也只是笑笑地說「沒關係，我覺得都可以，我的課妳要不要來都可以。」

我一開始覺得真好，這樣可以很自由。但聽到他的回應後，又覺得，他其實只是不把我當學生在意而已。可能，我並不是他的學生，他只需要在我提出需求時給予幫助，而他願意提供協助，已經是非常值得我感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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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去幫忙本土語協同教學，我覺得效果應該是不會太好，然後協同教學的老師真的也是不能閒著，要一直注意老師要做什麼事情，需要我怎麼協助。結束後回辦公室，老師們在聊天，說國文跟英文科最容易吵架了，不像自然科的老師，都非常隨興，也都笑笑地走來走去。說著說著N就走了進來，他每次跟我打招呼都笑好開，感恩的心。

Y之前跟我說「你可以不用叫我老師，叫名字就好。」但其實誰敢。今天Y把國文科考卷主動放到我的桌上，難得有一件又快樂又感動的事情，就很快樂的說「謝謝Y」他看起來是開心的，真好，我覺得我離大抱抱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