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撕裂的是心（一）

隔日中午。

晏伶冷冽凝一眼岌水空著的座位，淺淺一笑。

棨搯抬頭看向晏伶笑臉淫淫說：「嘻嘻，怎麼呢？」

晏伶雙目往下凝視，輕聲說：「你的組又少一人。」

棨搯輕斥：「那是他蠢，自己做虧心事，罪有應得。」

晏伶：「真可憐，聽了不該聽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

棨搯：「所以這種人不需要憐憫。」

晏伶幽幽暗笑：「你還得多多加把勁，好不容易得來的位置，別輕易丟了。」

棨搯：「謝你提醒，我會銘記在心。」

晏伶輕撫一下烏黑柔順的長髮，冷笑「呵呵」一聲便走離。

棨搯在座位上嘟嘴但嘴唇被暴牙卡住，心中賤罵：『蠢死了！岌水竟然比厚修還蠢，自己把自己除掉，沒看過這麼笨又愛假會的人，私下大抱怨結果馬上跑去巴結道歉，有點心機卻沒什麼本事還自以為很厲害。原本想用岌水拉下晏伶，結果卻讓晏伶發現我出手暗害，這樣晏伶防禦心又更高，害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呢。』轉頭說：「忪紛。」驚然瞥見燥仲手裡抱著一匹布料正和忪紛交談。

燥仲：「忪紛你說你剛好也缺這個布料，我順便幫你拿來了。」

忪紛接下布料，靦腆一笑：「謝謝～」

燥仲：「那我先去忙了。」

忪紛：「好～」

棨搯：「忪紛我有事要跟你說……」看著忪紛視線緊緊盯著燥仲走出玻璃大門，直到燥仲身影消失忪紛才轉過頭，慌張說話：「欸棨搯，對了，你上次跟我說你想教我的針法是什麼？」

棨搯遲疑了一下子，僵硬笑容說：「我正好要跟你說呢，你先把線穿好。」

忪紛應「好」一聲，坐下穿線。

棨搯凝視著忪紛，心中道：『我正煩惱岌水被淘汰的事，可真剛好～』笑問：「你，跟女朋友還好嗎？」

忪紛：「很好啊，怎麼了嗎？」

棨搯嘟嘴「哦」一聲，說：「只想跟你說喜歡燥仲的人不少，看不出來他這麼多人喜歡。」

忪紛：「是喔！」

棨搯雙目緩緩往下凝去，低語：「我聽說仁洺是故意讓燥仲生病或是處於比較低潮狀態，然後仁洺就出現在他面前，成為他心中一絲的溫暖，讓燥仲緊緊依靠仁洺。」

忪紛：「這樣喔……他有男朋友喔……」

棨搯：「我最近聽到一段話覺得不錯跟你分享，感情世界裡橫刀奪愛也算是一種愛，那個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忪紛：「哈哈……你說的有點複雜。」

棨搯：「沒事沒事，你好好跟你女朋友恩愛就好，只是仁洺跟燥仲都會在辦公室放閃，叫人眼睛都不知道要看哪呢～」

忪紛應「好喔」一聲，低頭繼續穿線。

棨搯看著忪紛淫淫賤笑。

另一旁，仁洺喜悅說：「欸欸，代怡、愗愗要不要一起去附近餐廳吃午餐？我們好久沒有一起聚餐囉～」

代怡點頭道：「好啊好啊～真的好久沒一起吃飯。」

愗愗：「你們要吃哪間？」

燥仲：「我最近發現附近有新開的一間漢堡店，感覺很好吃，我們去吃～」

悉瓜：「我知道那家，我一直很想去吃吃看，那家份量很大可以吃很飽！」

代怡：「好啊，等我先把草稿收一下，一起出發。」

忪紛湊近說：「你們要去吃什麼，我也想吃。」

仁洺：「走啊，一起～」

抵達餐廳，大家找了座位坐下。

忪紛拍了拍座椅：「燥仲，欸燥仲，來，坐這。」

「好。」燥仲坐下後仁洺也坐下，燥仲就坐在仁洺和忪紛的中間。

悉瓜滿頭大汗，撫去額頭上的汗水，道：「我來晚了～」

代怡：「不會，我們也才剛要點餐，悉瓜你看你要吃什麼。」

悉瓜坐下翻開菜單，驚呼：「哇～每樣看起來都超好吃～」

燥仲：「悉瓜可以點這個雙層漢堡，份量大又好吃～」

悉瓜：「嗯～看起來真美味，那我決定吃這個～」

忪紛：「燥仲你說哪個好吃～」

燥仲指著菜單說：「我推薦這個。」

忪紛看了靠近的燥仲，又看向菜單猶豫一下：「那個要500……我吃不下這麼多，我吃這個小份的好了。」

仁洺笑說：「燥仲你要吃什麼？」

燥仲：「我們一起吃這個～」

仁洺：「好囉～」

忪紛凝了一眼，傻笑「哈哈」一聲。

餐點到齊後，悉瓜驚喊：「哇～漢堡好大一個，我要開動了～」

代怡：「開動！」

愗愗咬一口漢堡，恥笑說：「我覺得那個岌水真的很瞎餒，來鬧一下就淘汰。」

仁洺笑說：「哭哭，超白癡啦，他才來不到一個月。」

愗愗：「很會講自己很厲害，結果都沒做出什麼成果，他有做什麼時裝嗎？」

代怡：「嘿嗯，我看他只想混跟領錢而已吧，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你們沒看到他到處巴結嗎。」

悉瓜：「有，他很愛嗆別人然後過一下子馬上反悔道歉，轉變很快。」

愗愗：「他超刻意超假，我看了都替他尷尬，只是大家不明說而已。」

忪紛在一旁傻笑：「哈哈。」

愗愗：「忪紛你跟他熟嗎？」

忪紛：「不算熟，他剛好住在我跟我女友一起住的公寓隔壁，我們有一起出去吃過幾次飯跟唱歌，不過他現在也搬走了。」

代怡：「嘿嗯，亂下藥哪還有臉繼續住你附近啦，他那兩個小孩可憐吶～」

悉瓜：「他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嗎？後續不知道怎樣了。」

仁洺：「沒有人想知道，哭哭～」

一段時間過後，大家吃飽喝足站起來將椅子靠攏，悉瓜伸懶腰說：「嗯～真的好飽喔，份量很大吃不下，我先去幫大家結帳。」

仁洺：「我也吃不下囉，燥仲薯條給你吃。」

燥仲嘟嘴說：「我也好飽了。」但還是拿起仁洺那份當中的幾根薯條吃掉。

愗愗：「燥仲這裡還有薯條你還要吃嗎？」

燥仲揮揮手說：「我太飽了，不要，謝謝。」

愗愗：「不吃那我整理在一起店員比較好收。」

燥仲：「好，真的好飽。」

忪紛湊近到燥仲面前，說：「欸欸，燥仲你還要不要吃薯條～」

燥仲「蛤？」了一聲。

忪紛越靠越近，雙手反過來抓著椅背，有點夾胸扭捏說：「那邊還有薯條你還要不要吃～」

燥仲：「不要啦，我剛剛已經說我很飽了。」

忪紛：「真的不吃？」

燥仲：「對阿，很飽了。」

忪紛「喔」一聲。

燥仲：「我要去找仁洺了。」

忪紛：「我也要回去了。」

愗愗皺眉看著走離的兩人，拉平了嘴，歪頭遲疑一下。

代怡湊近道：「愗愗走啦，你剛在看什麼？」

愗愗聳了聳肩，低語：「沒事。」

悉瓜：「一起走吧～」

下午。

晏伶從廁所走回辦公室瞥見燥仲、忪紛二人在研究布料，忪紛靠得很近還凝視著燥仲，晏伶蹙了娥眉，雙目緩緩垂下，輕撫一下烏黑柔順的長髮走進小包廂。

忪紛：「燥仲樓上還有一箱時裝要記得幫我搬下來。」

燥仲：「我已經幫你搬來了，就在你座位這。」

兩人面對面交談，忽然忪紛旋轉一圈貼近到燥仲面前，腳踢箱子要把箱子踢到桌子下，笑臉淫淫看著燥仲說：「會很重嗎？」

燥仲往旁微微閃去：「還好。」

忪紛：「你竟然搬得動。」

燥仲：「其實都是衣服還好，我要去廁所。」

忪紛：「好。」望著燥仲走離。

晏伶從小包廂的櫥窗往外瞧著一切，隨後走去仁洺身旁，低語：「仁洺你有沒有感覺……忪紛對燥仲好像有點不一樣。」

仁洺：「怎麼說？我沒有感覺他哪裡不一樣？」

晏伶輕撫一下烏黑柔順的長髮，眼神緩緩往下凝去，支吾：「好像有一點曖昧的感覺。」

仁洺：「他有怎麼嗎？」

晏伶：「我看到剛剛他們兩個講話貼很近，一起研究布料頭跟肩膀都快靠在一起，忪紛看著燥仲也是難分難捨的那種眼神。」

悉瓜快速眨眼：「你們在說忪紛嗎？」

仁洺挑起眉毛一高一低，說：「還好吧……是不是有點小題大作。」

惟廷雙手一攤：「我沒感覺有什麼異樣耶，忪紛也是會靠我很近，但他平常好像對誰都那樣，不太會跟人保持距離，而且看我的眼神和講話都難分難捨那樣。」

晏伶：「你這麼一說，他對我好像也是這樣。」

仁洺：「對囉，而且他不是有女朋友，悉瓜剛好你是女的，你知道些什麼嗎？」

悉瓜：「我之前有跟岌水小聊一下，岌水說忪紛好像對我們女生都很避嫌，可能是他有女朋友的關係，但岌水說他都有老公跟小孩了又不會怎樣，忪紛就是不太理人，很刻意閃避，但會出去吃飯、唱歌這樣。」

仁洺：「哭哭，對女生避嫌不讓女朋友誤會那好像蠻正常。」

晏伶疑道：「但我總感覺他對燥仲特別曖昧，對其他人反而沒有這麼親近，也沒有那種感覺……」

惟廷：「還是他覺得燥仲人比較好比較容易親近，就對他比較黏？」

悉瓜：「咦！？還是忪紛該不會是深櫃，內心其實喜歡男生但不敢面對，所以只能這樣？」

晏伶驚喊：「所以女友只是煙幕彈！？」

惟廷雙手一攤，無奈道：「唉……很有可能，這樣他不會很痛苦嗎？」

悉瓜：「還是有可能是雙性戀！？」

晏伶輕撫一下烏黑柔順的長髮，瞟見仁洺悶悶不樂，輕笑說：「但他都有女友也交往2年應該是還好，不用擔心你的燥仲，應該只是把燥仲當成哥們這樣而已。」

悉瓜：「對阿，不用想太多，他都有女朋友了。」

仁洺拉平了嘴，聳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