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這應該是很多人的疑問,因為多數人沒有體會過那種因為毫無性吸引力,也沒能讓人產生浪漫情懷,而導致被整個社會隔離的狀態。所以對於像我這樣的人的疑問,往往會用一句「求偶焦慮」打發掉,認為我們只要讓自己變得讓人慾望,以及擁有讓人產生浪漫愛的因素,我們就不會有煩惱。
這個迷思非常去脈絡化,但我也不指望有誰能夠明白這些事情。由於學生時代與異性相處的挫折,以及同性如何因此對待我們,這些經驗就足夠塑造我們成年以後如何看待這個世界。
無論戀瘦社會如何自欺欺人告訴我們「長大以後就會消解」,還是用各種理由解釋它不存在,不可否認它始終都存在,它不但沒有消解,而且更深入問題的核心,畢竟學生是模仿成年人,那在成年人身上自然是很一目了然了。
我們的世界一直以來都無法正視一些很難堪的事情,而事實上恰好就是因為這些事太難堪,才導致人們用各種理由解釋這種事情不存在。但這種難堪的事實是存在的,無論如何找藉口,它就在那裡,它並不會因為你找理由就消失了。但相較於處理問題,取而代之的是不斷地找理由讓我們不去正視這些問題,或者乾脆直接消滅或洗腦任何看到問題的人,這樣萬物就沒有問題了。
真是一個反烏托邦式的幽默,畢竟無知就是力量。
對於我非常在意我毫無性吸引力這點,不可否認這確實是讓我覺得很不公平的地方,這不單單只是「別人都有為什麼我沒有」的問題,而是因為這個因素我始終遭到社會的隔離,我無論如何證明我是有人要的,我在這個社會是不被承認的,除非有朝一日被定義這些的人慾望了——可是就目前來看我確實是無能為力。
這世界的人渴望平等但是又冀望自己高高在上能踐踏別人,就像學校裡的學生本應平等,但就是有人會建立階級踐踏他們認為需要踐踏的人。
對公平的渴望本身就是一種階級,因為公平的定義甚至連我們都無法參與。
在巨大的社會隔離中,我們的困苦無人傾聽,人們只是粗略看一下,然後粗暴的解釋說我們只是「想要一個男朋友」。
人們的訕笑只是加劇公平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如何蒼白無力,到最後公平也是一種權貴階級。
最後我們只能在社會的暴風雨裡,隨著階級的風浪讓自己沉沒。
人世間一切的思考最終都會回到最初的問題,就是萬物追求的理想狀態究竟是否真的存在。
最後追問的結果就是疑問跟回答本身是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