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風清，長倚昭華笛裡聲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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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燒了兩炷香後, 皇帝正悠哉悠哉的隨著公公走到眾人面前, 原本喝著水的李璿在隨意一瞥後, 在看見晨曦和眾人一樣坐在椅子上時他瞬間就不淡定了, 他被剛喝進去的水嗆到, 轉頭後用眼神詢問沈若然晨曦的到來, 心裡暗罵著 : " 這個狗什麼時候跟我說過, 我怎麼不知道晨曦有來! ".
此時裡尋正在心裡瘋狂咆嘯, 同時也需保持臉面上的自然, 於是說了一段眾人怎麼聽都不對勁的演講, 話中除了感謝, 還是無窮的感謝, 深怕一點錯誤都會被晨曦聽去給燕兒說.
最終各路暗衛們保持著不解, 但依舊尊重的神色聽完了皇帝的講說和下次的任務, 隨後便一一散場, 前往下一個要塞.
此時殿堂只剩下在聊天的陶箏, 衛藺和皇帝身後的大臣們, 沈若揚此時在到二位面前表示皇帝有事找晨曦, 陶箏聽罷只能和衛藺道別後跟著沈若揚離去, "他找我有事?""他只是不希望你對暗衛的情感太深, 否則以後如果對方拋棄你的話會感到背叛, 反正他是這麼說的. ", 平和的表情此時有了些許破裂, 陶箏並未戳穿只是默默地跟隨.
到了皇帝書房, 李璿開口就帶給晨曦爆擊 : "你是不是喜歡你旁邊那個小孩, 我演講時你都沒在聽.", 現在輪到陶箏維持不住表情了, 僵硬的轉過頭問身旁的沈若揚 : "你是小孩?我還以為你比我大.", 主僕兩人此時無語的看著晨曦, 心想著:"她肯定是不懂, 肯定是...吧?", 而這次的會面也在商量些許後事後結束了.
陶箏走在回如星殿的路上, 思索著未來該做點什麼,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找到父親的蹤跡, 但是娘親之前因為不希望自己接觸戰事, 所以什麼都沒有跟她說, 這讓陶箏並不理解父親究竟在哪一個兵營, 駐地和所屬政營等, "我到底該去哪找... 直接去記事所也不實際, 那我怎麼能知道呢?".
陶箏也只曾些許聽過娘親說父親是從二品的輔國大將軍, 但從二品的輔國大將軍實在是太多人了, 在不確定生死的情況下, 人數的龐大在勸退陶箏, 但"輔國"的話代表父親是隸屬於皇帝旗下的軍隊, 這樣範圍似乎會少點,"還是先問問娘娘的建議吧...".
思索間已然回到了如星殿, 裡面的侍女們看見自家小團子回來了, 便紛紛放下手頭上的動作, 招呼著她趕緊進來吃點糕點, 晨曦在聽道招呼後也往殿內奔去, "姐姐們, 我回來啦.", 笑著揮手, "這真好呀, 要是一直這樣就更好了..."腹誹著, 臉上的喜悅並不做假,在見到娘娘後, 向她訴說著今天暗衛們會面的細節, 其中也包含皇帝的英勇演講等, 幾人湊在一起閒話家常, 公公們都不免羨慕著她們和諧的關係.
月正圓著, 身穿百褶如意月裙的皇后想著 : "這孩子...是不是不知道明天刑場要審判的事?", 躊躇著開口:"晨曦你知道明天有重要的會面嗎? " , 站在一旁的陶箏疑惑的問 : " 知道呀, 怎麼了娘娘?", 望著懵懂的孩子, 雖有不忍, 但也是時候讓她知道些現實的事了: "明天要去刑場, 你知道嗎?", 皇后沉重的神色透露著她對此事決策仍然有些不悅.
陶箏感慨娘娘也是大人, 怎麼會如此說一件事呢? "知道." 皇后問到: "那你不怕嗎?那可是要砍人的場所, 你真不怕?""娘娘, 做為一位初入暗殺界的人, 這些只算是小事, 我看過更可怕的, 您別怕. " , 而沉重的話題在其他侍女回來後便不曾被提起, 回到下房時, 陶箏還在回億剛剛娘娘說的事, 李璿並沒有告知, 這難道代表自己還不算在人員裡面?
抓破腦袋都想不出來, 所以陶箏索性放棄思考了, 轉而研究晚上陪娘娘進入記書坊的請求, 晚上娘娘同意了陶箏的請求, 但說要等到隔日晚上才能執行, 陶箏正想著緣由, 但也因一天的疲倦而迅速地進入夢鄉.
夢裡, 陶箏又一次見到了父親離世時的場景, 碎片般的記憶不斷的湧入, 這次她看見的戰爭的一角, 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火光溢滿的所有可見之處, 方形的石塊在空中懸浮著, 連接著上方充滿水的巨球, 隱約間陶箏看見有人影飛在空中, 那人抬手便見巨石如雨滴般向下墜落, 剎那後氲氤化作水牆, 將陶箏的意識包圍, 水牆將陶箏的呼吸便急促, 最後在闔眼前, 她只微微的看見有位男人將自己的意識抱起, 在耳邊低語:"人活在世, 都是第一遍活著, 常對自己的目標感到疑惑, 不要忘記我們尋找的初衷."...腦袋傳來的暈眩使陶箏被迫從夢境裡清醒, 陶箏摀著頭腦站起, 走到了下房的窗戶旁, 攝取著清新的空氣, 試圖讓意識清晰一點, 但今夜的味道和以往不同, 多了輕微的土質甜香和海水鹹味, "這什麼味道, 麝香?", 出於好奇心, 陶箏順著亭子一旁的假山向香味的出處走去, 她緊抿著唇瓣, 在看清坐板上的人時臉色驟然陰沉, 之前跟在鳳妃身旁的侍女此時在和味見過的御醫商量著什麼, 兩人轉交了一袋包囊, "...只要跟之前一樣長期燒, 在幾個月後,我們之間的交易也就結束了.", 沉著臉的陶箏雖知道事情的目的, 但卻也不能貿然出手, 心裡想著:"娘娘寢室有燒香?客堂?內室?" 望著奸詐的兩人, 陶箏一時無法做出判斷, 所以此事也只好擱置到明日.
次日, 姐姐們叫起昏昏欲睡的晨曦, "晨曦醒醒, 有個官員來找你, 醒醒~", 被搖晃的晨曦頭還暈呼呼的, 抬眼就看見穿的莊重的沈若揚, 看了看他的著裝, 試探性地詢問到 : "尚書令?", 沈若揚微笑著示意她繼續說.
陶箏睨了他一眼後並不想多問 :"所以今天有什麼事?", 見晨曦並沒有閒聊的興致, 他也只好切入主題的回答到:"李璿要我來帶句話, 問妳今天的刑場能不能別去, 之前有過沒經歷的刺客因為見血而暈死的情況, 考慮到這次有兩個資歷較輕的, 所以改為先詢問... ".
陶箏揉了柔昨晚因為夢境而費神的腦袋: "我會去的, 他真就叫你問這麼件小事?", 雖然李璿平常在自己面前沒有帝王的姿態, 但陶爭確信最為這個國家最高權力的決斷者, 皇帝應該不至於這麼無聊吧...沈若揚見晨曦是真的想要知道真假, 但又有點彆扭的不想說出緣由, 他如果說自己只是想來打趣她, 那以後兩人相處多少會感到尷尬.
陶箏見他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便不再多問, 拖著身子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想著先拿早點的同時將姐姐們的活也攬下, 這樣就不用再廢人送到如星殿了, 而喬裝的沈若揚此時也閒的跟在晨曦後邊, "你要去御膳房幹嘛? 你說侍女如果偷吃了主子的食物會不會被揍... " 去御膳房的路途說短也不算短, 所以陶箏並沒有想理會一旁碎碎念的偽尚書令.
她現在只想快點拿完早點然後回去找娘娘, 沈若揚在鄰近御膳房時終於停止了嘴上的輸出, 拿出攜帶的水袋飲了幾口後, 看見晨曦一臉嚴肅的窺看著裡邊, 他也把頭往裡邊探了探, 只見有幾名廚子正在勸說另一位廚子不要衝動, 仔細聆聽對話後, 陶箏正進行思索著此適合昨天的關聯, 突然沈若揚裝似不經意的提供線索: "在下藥那個廚子, 不就是鳳妃引薦給皇帝的嗎?".
這話說完兩人都懵著看向了對方, "引薦的廚子...引薦的廚子!? ", 若非晨曦摀住了他的嘴, 沈若揚的音量巴不得所有人都聽見, 此時陶箏也顧不上拿早點的活, 讓沈若揚趕緊得給李璿說, 而自己則趕緊假裝剛到, 進入御膳房, 廚子們見有人進入也不再多語, 再拿走下了藥的餐點後, 各位廚子臉色變了又變, 但終究還是沒有人阻止晨曦將餐盤端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