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夢狼河|第九・殘月西風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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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殿俯御河寒,殘月西風并馬看。
十里松杉清絕處,不知曉雪在西山。


成德看著康熙,忽然淚水上湧,說道:「大汗封她為和碩公主,這是天大的恩寵,卻不見得是天大的保全。大汗不也有汗姊因天家安排憔悴一世?」

康熙心頭一緊,轉頭望著昏暗屋角不言語,半晌回過頭來,說道:「我不會讓芙蘇里留在京師。回頭我就和瑪瑪商量,早早將她定給科爾沁台吉。瑪瑪和額涅都出身科爾沁,科爾沁部絕不會虧待芙蘇里。」

成德望著康熙,口中說「謝主隆恩」,話聲未落,眼淚已滴落枕上。

康熙拿手在自己腿上重重搥了一下,說道:「方才你但有所求,我都答應了,但我實在不信左志良這話,我不信你如此年輕體健,為了幾樁煩惱就會病死⋯⋯」他牙一咬,說道:「揚桑阿,你就不能好好的麼?只要你好好的,你心中掛懷人事,何不親手成全?」

成德聽康熙叫出他的小名,心頭溫熱,但張口說了個「我⋯⋯」便無以為繼。康熙見他眼淚不斷滑落臉頰,在他手上一握,說道:「後日我便離京,巡行蒙古各部,你在家裡好生養著,一個月後我回來,想必你也養好了,再到乾清宮應差。」

他不待成德答話,起身出了暖閣,牽著芙蘇里往外便走,又對明珠道:「明珠別送了,家裡歇著。也別太勞神,成德不是大病,會好的。」

康熙到了明珠府外,依舊和芙蘇里同乘一馬,只不若來時匆忙,信馬走在什剎海畔,忽聽芙蘇里道:「汗阿瑪,方才大學士府裡那人是誰?」

康熙答道:「是明珠長子,乾清宮侍衛。」

芙蘇里問道:「他生病了?為何帶我去看他?」

康熙嘆了口氣,答道:「他與你嫫嫫額涅一道長大,得知你嫫嫫額涅沒了,傷心得很,見你一面算是安慰。」

他抬眼一看,月色清淺,長堤綠柳如煙,夜風吹動夏荷,宛如萬頃波浪,無限美景卻教人心酸,再一低頭,看央金那黃銅嵌綠松石嘎烏盒掛在自己頸間,心中一動,想道,當初索額圖父子為打擊明珠,幾度算計成德,果然這便落下他的病根,若他真沒能好起來,追根究柢,我又該如何?

他看著夜風湖景,伸手緊握嘎烏盒,用力之大,手掌都給盒子尖角刺痛了,半晌側頭對騎馬緊跟在後的常寧道:「常寧,我想定了——成德的病養好了,便允准格爾芬帶阿爾吉善返京歸葬。」

常寧點頭應了,又問道:「那⋯⋯若成德沒能養好?」

康熙手一鬆,說道:「那就戰場上見真章,各憑天命罷。」


康熙一走,成德清明思緒不再,很快又昏睡過去。明珠在炕邊坐著,忽聽背後門開了,齊琛與和卓陪著海蘭來探看。海蘭一見成德袖口沾染血跡,登時眼淚便如斷線珍珠,拉成德的手坐在炕邊啜泣,又叫了好幾聲「揚桑阿」,見成德始終毫無反應,心頭一急,整個人頓失平衡,向後便倒,幸虧明珠立時跨前將她一把抱住,夫妻倆一同摔倒在地,和卓齊琛連忙上前要扶,明珠拿手一擋,示意旁人退後,就坐在地下摟著海蘭勸道:「你別這麼哭,不定他心裡清楚呢?也難說他就好不了。」

海蘭抬眼看著明珠,哭道:「你有三個兒子,可我只有揚桑阿一個⋯⋯揚桑阿是我的命哪!」

明珠道:「胡說。揚桑阿及冠那年才有的吉樂塔,那之前二十年裡,揚桑阿是獨子,怎麼他就不是我的命?」

海蘭哭道:「那你可想想辦法,方才聽人稟報,太醫院院使說他病入膏肓⋯⋯」

明珠道:「為醫之道自然這麼說。他要說肯定能好,到頭來沒好,大汗豈不要問罪於他?」

海蘭又道:「若真能無事,今日怎會連大汗都來了?」

明珠道:「不正因為左志良把話說重了麼?大汗和揚桑阿是起小的情分,才走這一趟。」

他溫言勸解,說好說歹總算勸轉海蘭,讓齊琛和卓扶出去,他自己還坐回炕邊看著成德,心裡卻想,左志良醫道高明,診斷從無不準,今日他說得斬釘截鐵,只怕揚桑阿這回真過不去。他滿心酸楚,眼淚撲簌落下,恰好落在成德手掌邊緣,他要拿袖子去擦,忽然成德睜眼喚道:「阿瑪!」

明珠大是驚喜,忙將眼淚一抹,問道:「你醒了,要喝水不?」

成德想替明珠擦去眼淚,手卻抬不了那麼高,只能嘆道:「阿瑪人前人後從容自適,從不掉淚,但凡掉淚,總是為了我。」

明珠勉強笑道:「別瞎說,往臉上貼金呢。」

成德道:「阿瑪,揚桑阿不孝,要先走一步。今生我給阿瑪惹了許多麻煩,不知阿瑪來世還願為父子麼?」

明珠聽了,登時淚如雨下,想拿話鼓勵,說「今世當父子便完了,別議論來世」,又怕成德真的過不去,這玩笑話要成他臨終心結,平素聰明機伶此刻竟全派不上用場,只得哽咽道:「揚桑阿,你多此一問。你想想,你但有所求,再怎麼難為,阿瑪駁回過麼?」

成德微微一笑,說道:「此生只覺高處不勝寒,願來世生在田舍之家⋯⋯」

他話沒說完,人又恍惚起來,不久閉上雙眼。明珠看他微微蹙眉,便問道:「揚桑阿,哪兒不舒服麼?」

成德輕吭一聲,答道:「痛,心痛得很⋯⋯原來我三十歲生日當天,芙格死在慈寧宮。她死時不知如何酸楚淒涼⋯⋯我⋯⋯芙格,是哥哥辜負你,辜負了你一輩子⋯⋯」

明珠坐在炕邊,聽成德言語逐漸紊亂,不久又陷入昏沈,心中極是酸楚,暗想,當初大汗把芙格指給格爾芬,揚桑阿幾乎病死,看來這十多年他是痛苦多於歡快,今日似乎鐵了心要走。走也好,省得日夜受這活罪。他想說,揚桑阿,真的想去,就安心去罷,餘下一切阿瑪會料理,這話卻無論如何出不了口,掙扎半晌,末了起身出了暖閣,門一關上,立時坐倒在牆邊椅裡,俯身抱頭痛哭起來。


|| 未完待續 ||

康熙即將出關,巡視蒙古各部,皇帝離京正值成德最後性命關頭。
Vincent Lin /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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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識字不多的蕃人。出身東台灣,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定居荷蘭,從事翻譯、寫作、研究、原住民運動。
2024/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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