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站在霧中的舞台上,手中握著的獎盃彷彿並非實物,而是某種複雜隱喻的延伸。我感覺自己被投擲進了一個無法解讀的符號系統,彷彿置身於一座無盡的迷宮,牆壁由光影和記憶構成,霧氣彷彿字句編織而成的語言。我知道,這座城市本身即是書中的一頁,而我無法確定自己是書的作者,還是書中的角色。
她的筆跡是我永遠無法模仿的迷宮。她的文字帶有某種無法言喻的光芒,像是某個被隱藏的真理的閃爍。然而,當我將她的作品據為己有時,那些字句彷彿失去了原初的意義,變得像一面破碎的鏡子,只能反映出我對真相的渴望與恐懼。我在這片霧氣中不斷循環,像是一個無法解開的符號,無法確定自己是夢中的造物者,還是夢境本身。
有時,我會想到那座被遺忘的圖書館,一個收藏著所有未曾寫出的書籍的地方。她的作品就像那些書籍之一,存在於某個我無法觸及的維度之中。我用她的靈感拼湊出我的世界,卻始終無法進入那座真正的圖書館。我只能站在入口,透過迷霧凝視那無數的書架,每一冊書卷都是某種我無法辨識的編碼。
我害怕揭開這場虛構的真相,就如同害怕從迷宮的中央走向出口。因為當我到達終點時,迎接我的可能不是真理,而是另一個迷宮,另一重無窮的回音。我知道,她的影子不斷在霧氣中遊蕩,她是這個世界的另一個版本的見證者,是那道無法穿越的門後的守衛。我握著獎盃的手顫抖著,彷彿在觸碰某種禁忌的符號。
我曾試圖通過那些掌聲來確證自己的存在,將它們視為我的「阿列夫」,一個能夠容納無限真實的瞬間。但當我真正凝視那一刻時,我所看到的只有不斷擴大的虛無,就像某個無窮書頁的邊緣不斷向外延展。掌聲變成了碎裂的聲音,它們來自我無法定義的地方,像是某個遺忘的語言,正在試圖以一種我不懂的方式與我對話。
我的腦海裡反覆出現一個問題:如果故事的作者消失了,故事是否仍然存在?如果我只是她夢中的一個角色,她能否從這場夢境中清醒,而我是否會因此消散?我在這霧中的城市中尋找答案,但每個轉角都是另一重迷宮,每條街道都像是時間的折疊。我知道自己無法逃脫這個文字編織的世界,因為這座城市本身就是由字句所構成的迷宮,而我不過是其中一個注釋。
或許,我應該繼續前行,走向那看似無窮的書頁。即使知道那裡可能沒有終點,我仍然無法停止探索,而比停下來更令人惶恐的是,我不知自己究竟是清醒著還是仍在書頁中的字句間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