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11|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延延聊電影|我祈求那是無夢的昇華:《保羅 ‧ 賽門:無眠樂章》放大我們的感受|院線電影(11月15日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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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的能量很輕易就流動起來了。」回到老家的浴室裡,保羅賽門用民謠吉他譜寫曲子,一邊打開了水龍頭,任憑水流聲形成白噪音,他藉此進入另一個世界,由音樂打造的「心靈避難所」。《保羅 ‧ 賽門:無眠樂章》試圖深入這位音樂人的內心世界,跟拍這名已邁入八十歲的音樂人創作新專輯《七首詩篇》的過程,在鏡頭前的互動中體認到他的完美主義。保羅時常被誤會成是自大狂,那是因為他總相信自己的直覺和品味,在寫歌的道路上貫徹自我,然而,面對如今左耳突然失去聽力的窘境,他笑稱這是他命中注定的挑戰,一次內心對信仰的辯證。寫歌確實就是他的信仰,「耳朵最愛挑毛病。」這是最愛說的口頭禪,為了證明自己的才華沒有被浪費,身為一名完美主義者,過去的堅持如今決定做出妥協,留一兩句不完美的旋律反倒更有靈性,如同製作人要他保留那種掙扎的感覺。「這段演奏不要優美!」當我們聽見保羅說出這段話,接受了音樂上的不完美,顯見他近乎橫跨了一生的轉變。

「合唱是兩人,交惡也必須是兩人。」

片中最有趣的段落是講述「賽門和哥葛芬」這對分分合合的搖滾二重唱。看著從小就相識的兩人,如何從一段足以傳為佳話的友誼,到成為此生都不想再見到的人?一開始他們被唱片公司取名叫「湯姆和傑利」,看似喜劇歡樂的組合名稱,他們柔和的聲線唱得卻是悲傷的曲調,甚至還差點取名成「麥田捕手」,最終則以「賽門和哥葛芬」的名號,唱出了廣為人知的《沈默之聲》。隨後他們幸運擔任麥可尼可拉斯導演《畢業生》的配樂,然而,在這個組合中總以負責寫歌的賽門為主,分工合作不均的情況下,亞特只好另尋出路,他選擇去客串另一部電影《第22次軍規》,卻嚴重影響他們下一張專輯的製作,賽門無法忍受得配合亞特的時間,因此,賽門決定單飛製作新專輯,他還獨自擔任周六夜現場的主持人,甚至還自編自演《黔驢技窮》這部作品,但在電影票房失利之後,頒獎台上他們尷尬地重逢了,上演一場檯面上的世紀大和解,賽門再次與亞特搭上線開啟了巡演,巡演的第一場演唱會就辦在了中央公園,賽門卻差點被衝上來的歌迷暗殺,亞特卻從沒有上前替他阻擋,顯見他們之間的裂痕猶在,而後又因為專輯製作上各執己見,他們再度破局拆夥。

「有時候即使音樂也無法取代淚水。」

紀錄片《保羅 ‧ 賽門:無眠樂章》如同曲中唱的連綿細雨,溫暖輕柔而持續不斷,淋在聽者身上引起共鳴,達到心靈宣洩的效果,我相當享受敘事者創造的自由空間,讓保羅賽門也能在鏡頭前盡情搖擺,觀影過程舒服宜人,完全感受不到有三個半小時的片長。片中充斥著諸多有智慧的自我探問,像是當時保羅仍未開始透過歌曲傳遞反戰,「60年代還有人不懂戰爭的荒謬,那麽一首歌不足以改變他。」他的理由實在讓我信服。偶有幾句令人會心一笑的小語,「要做請得起律師的音樂人。」當保羅賽門決定傳遞自己的政治思想與社會關懷,他擁抱了「世界音樂」,將歌聲傳遞至種族隔離政策實行中的南非,舞台上歌手與樂手的純粹互動,一首歌唱了兩遍也不厭倦。《保羅 ‧ 賽門:無眠樂章》或許未能觸碰到保羅賽門的心靈最深處,但是透過這位偉大音樂人的生命詩篇,我們能夠相信夢中的旋律會傳遞至現實,我們需要的聲音也會有實現的一天,不必收斂情感,而是要學著放大我們對世界的感受。

🎶延伸聽歌: #守夜人 《#NightL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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