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雙重瘋狂】破除首集的集體瘋狂

續集《小丑：雙重瘋狂》以音樂劇電影的形式，延續首集劇情。瓦昆菲尼克斯跟Lady Gaga的演技和歌喉自然是可圈可點的，而裡面每次歌舞的出現也編排得挺合理，所以並不會覺得觀影體驗被打斷。我個人是喜歡音樂劇電影和歌舞片的，但由於大部分的歌舞都是亞瑟的心理活動，既無助於推進劇情，也拍得不夠精彩，使得節奏略顯拖沓。

「當我第一次看到小丑……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生命中第一次感到不再如此孤獨。」

女主角哈莉奎茵的行為動機為本片形成了一些懸疑感，不過前段乍看敘事邏輯有問題的地方，之後都有被反轉解惑。兩人短暫卻熱烈的情感關係，雖然讓外人難以理解，但哈莉的出現，也是讓亞瑟重新當小丑的重要原因，更是這部續集會出現的理由。

故事本身不討喜，非常沉重，這倒無妨，但我個人沒有被觸動，只有稍微同情亞瑟。第一集談的是亞瑟何以被逼成小丑，第二集則專注於刻劃亞瑟這個人，還有他瘋狂墜入愛河的過程。片中討論了精神障礙的罪犯能否減刑的議題，但由於編劇企圖讓亞瑟究竟有沒有人格分裂這件事處在一個讓人臆測的灰色地帶，所以不但議題帶得不深，也讓觀眾難以同理亞瑟。

唯有躲在小丑的妝容底下，亞瑟才敢口出狂言、做出很多大膽的事情。侏儒蓋瑞在法庭上哭著質問亞瑟為何要傷害他。原本他們是職場上唯一對彼此友善的人，可是亞瑟在他面前殺了藍斯（第一集），造成他的陰影。如今又躲在小丑背後，用怪腔怪調嘲弄蓋瑞。然而小丑在法庭上再怎麼耀武揚威，怒斥掌權者，他在下戲之後還是遭到了獄卒們可怕的報復，這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脆弱不堪，也為之後的認罪埋下伏筆。

片名「雙重瘋狂」，是個醫學術語「共生性妄想症」，就是一種兩人共享瘋狂的精神疾病。一開始可能會以為亞瑟阿弗列克跟哈莉奎茵處在同樣的癲狂狀態，因為唯有這兩人能透過音樂溝通，亞瑟以為總算有人懂他、愛他了，到頭來才發現自己只是個受人擺佈的「小丑」。哈莉也許有點瘋狂，但理智尚存，她跟其他追隨者都只是喜歡小丑，他們愛的只是表面光鮮亮麗的他，那只是虛幻的假象，不是真正的他。更悲哀的是，當身心俱疲的亞瑟想放棄「小丑」這個身分做自己，追隨者不讓他放棄。「那是我們僅有的夢想，而你卻放棄了它。」哈莉拋棄亞瑟，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亞瑟被其他精神病患捅死的結局，除了呼應開頭的動畫——小丑取代了亞瑟，大家只看得到小丑、只在意小丑，而他所做的壞事，後果則由亞瑟本人承受；也代表社會邊緣人終究默默的死在陰暗的角落，無人聞問；又或者意味著這部電影本就該胎死腹中（？）

末段可以發現，不論亞瑟原本的意志為何，小丑在媒體的操弄下，已然成為了某種精神象徵，引發了整個社會的惡，帶動了其他反社會人格的熱烈迴響。儘管亞瑟本人只是個可憐兮兮的平凡人，不過在不久後的將來，跟蝙蝠俠為敵的另一個小丑，又是個更加瘋狂且奸巧的角色了。

總體而言，《小丑：雙重瘋狂》在劇本的概念上是有創意的、技術面也都合格。然而所有要素合在一起的成品卻顯得平庸，無法超越前作。要是做成真正的音樂舞台劇，可看性應該會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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