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22|閱讀時間 ‧ 約 0 分鐘

【奇幻小說】諸神末日——最後的救贖 (11)第二章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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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瑪彌亞緊緊地抱著米歇爾,並在他臉頰上親了又親。

「爸爸,我要走了喔!」

「嗯。」

米歇爾摸了摸她的後腦勺,等待著伊瑪彌亞放開環抱住自己的雙手。然而儘管伊瑪彌亞口中說著道別的話,卻仍倚靠在他身上,絲毫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等你逛完之後,我們再一起過去看看吧!」

米歇爾在她的額上留下一吻,這時伊瑪彌亞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米歇爾。

「我很快就會回來了,不會去太久。」

「嗯。」

日光在東方的海平面上漸次將暗沉的天空染亮,太陽尚未升起,當伊瑪彌亞跨上了大山羊的背上,向米歇爾揮了揮手之後,霧氣很快就淹沒了她的身影,只能聽見細微的風聲逐漸遠離。

霧氣散去,陽光照射在伊瑪彌亞最後站立的地面上,那裡只剩下裸露的岩石表面。其它山羊也醒過來了,一隻一隻地往米歇爾的方向靠了過去,還用鼻尖頂了頂米歇爾的手臂,彷彿在向他撒驕似的。米歇爾抬起手搔著那像是蓄滿鬍鬚,長滿長毛的下巴,一面望向往遠方退去的濃霧。




伊瑪彌亞使用了靈力造出霧氣,昨天騎在莉莉背上探險時,她發覺若是以霧氣做為掩飾,莉莉就能毫不畏懼地跨上無形的石階,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爬,著實有趣極了。

在海上漫步一陣子之後,伊瑪彌亞又聽見了那些從風裡帶來的訊息。其實伊瑪彌亞很不想聽見這些漫罵的聲音,不管是針對於誰,那些聲音聽了就會讓人不禁頭腦發熱。伊瑪彌亞大口呼出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以米歇爾的能力,他肯定也聽到這些聲音了,不過伊瑪彌亞還是想自己過去看看,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問題,到時再回去和米歇爾一起討論後續的處置即可。

伊瑪彌亞循著那聲音的來處前行,像是順著一條粗細不一的繩索探尋著路徑,然而這麼做其實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那些聲音像是夾在風裡的細碎粉末,然而風的走向並非是一直線的,也不是恆常不變地往同一個方向吹拂,所以有時彎彎繞繞地來回搜索,最後卻又回到了原處。

伊瑪彌亞就這麼盲目地搜尋著,可是卻一點進展也沒有。

「是不是該讓爸爸來找比較好呢?」伊瑪彌亞忍不住垂下了肩膀,稍微失去了信心。儘管她自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米歇爾總說她沒什麼空間的概念,而她確實經常會不小心就迷路。「我還以為只要跟著聲音走就能找得到呢。」

伊瑪彌亞讓山羊停下來稍事休息,於半空中閉著雙眼努力以耳朵感受著風的來處。

「我不是。」

伊瑪彌亞立即張開雙眼。她認得這聲音,而且這聲音的語氣十分強烈,彷彿說話的人就在這附近似的。

伊瑪彌亞好像漸漸地抓到了一點訣竅,若是能感受到自己曾親自在現場的經歷,那聲音似乎就會變得更加清晰,來源的方向也能更加明確。

伊瑪彌亞掉轉了方向,開始往左手邊行進,一點一點地,她又聽到了更多的聲音,這讓伊瑪彌亞隨著風的來處加快了步伐。正當伊瑪彌亞感覺聲音的源頭越來越靠近的時候,風卻突然靜止了下來,所有夾在風裡的話聲也同時消散了。

伊瑪彌亞坐在山羊的背上發著愣,她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心裡想著或許是錯過了什麼,便掉轉方向回過頭去。搜尋了一陣子之後,儘管等到微風再度輕拂雙頰,伊瑪彌亞卻無法再從風裡聽到任何說話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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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15日

前一陣子,仁聖和他弟弟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甚至還差一點就大打出手。他和他父親也相處得不甚愉快,儘管在之前仁聖離開的期間,仁聖的父親總算是意識到人手不足的真實困境,在仁聖回來工作之後,他也申請了外籍勞工幫忙,就連仁聖的表哥也來這裡工作,然而這並沒有讓仁聖的工作因此而變得輕鬆。

仁聖的表哥做不了多久就跳槽到別處去了,而仁聖的父親只要看到仁聖稍微閒下來,就會加派額外的工作給他。仁聖回到家後總是很疲憊,就連家中的幼子也不肯放過他,若是仁聖想躺下來閉著眼睛休息,兒子就會一直哭著拉他起來,晚上睡覺時還會中途醒來哭鬧,就連佳語也睡不好。不過佳語捨不得看仁聖如此辛苦,為了讓仁聖有更多的時間好好休息,佳語會在仁聖回家之後帶著小孩出門散步。小孩平時總是精神奕奕,在佳語背著他,或是有時坐在推車裡散步時,孩子才有可能好好地午休。所以不只是晚上睡不好,佳語幾乎也沒有時間小憩。然而就算佳語如此試著為仁聖著想,慢慢地,仁聖還是開始經常生病,最後,仁聖的父親甚至還要求他將一個月六天的休假減少至四天。

阿姨告訴仁聖,他在前世只是他們家的長工,還拐走了原本應該會成為他們家媳婦的佳語,這是他自己的問題。仁聖恨他的父母,佳語也非常討厭他們,然而阿姨這麼跟仁聖說了,仁聖便開始思考,自己的問題在哪裡。這是個非常痛苦的過程,原本將所有的劍尖都指向外頭,這次仁聖強制性地讓那劍指向自己,這讓仁聖痛苦至極,甚至還躲著佳語偷偷地哭泣。最後他終於想通了,是他自己要幫他父母工作的。

他原本覺得父母工作辛苦而自願幫忙,結果卻得不到他所想要的回報。不過這並不能怪別人,因為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他的父母並沒有強制要他留在家裡工作。

仁聖滿嘴的苦澀隨著眼淚的流逝逐漸被沖淡了,他總算放下了憤恨,他的心情也變得輕鬆了許多。他不會再讓憤恨停留在他的心中陪伴他度日,也不會因為一次幫助了他人卻得到不好的回報,就放棄想幫助其它人的心意。他不要求什麼,他只想平凡且樸實地過生活。

這天,林阿姨和她的丈夫與孫子,騎著機車來到仁聖工作的地方拜訪。阿姨簡單地看過仁聖的工作環境,在阿姨離去時也到了聖仁下班的時間。仁聖看著阿姨在前方的背影,感覺就像是在引導他走向不同的道路似的。再次回到家中工作不過一年左右的時間,仁聖下定決心再次辭職,漸漸地他也不再期待家裡有可能會產生任何正向的變化了。就像是阿姨之前曾告訴過他的,仁聖只不過是他父母的長工。




仁聖決定好要再度離家工作之後,來到173參加聚會時,也打算告訴源珶他們這件事。

一進到173的時候,發現大家正忙進忙出地將一些木板搬至門外,源珶說阿姨正在拆除裝潢,敬旻還開了一台小貨車來載運,還請仁聖過去一起幫忙。

佳語在173抱著小孩等待著,一面趁機幫兒子換個尿布。源珶的老婆與美鈴阿姨的媳婦也在,美鈴阿姨的孫子正好和佳語的兒子差不多大,兩個媽媽便開心地聊著帶小孩的過程。源珶的老婆據說是懷孕了,不過現在還看不出任何身材上的變化,她也加入了話題,問說為什麼小孩要包尿布。佳語聽到這個問題著實大感意外,美鈴阿姨的媳婦也呆住了。佳語不急不徐地耐心回應,她說因為小孩還不會控制大小便,所以得包尿布。

一群男人從外頭回來之後,大家便開始聊起其它的話題。源珶聽到仁聖又要再度離家,便告訴他這次若是再度離去,便會失去所有回家工作的機會,要他仔細想清楚。源珶的父親無法理解,他們家也同樣有自己的事業,將工廠慢慢轉移給自己的小孩經營本來就是必要的過程,為什麼非得要離家工作不可。儘管仁聖告訴源珶的父親他們家裡的一些狀況,佳語更是奮力地為仁聖補充說出更詳細的情形,但源珶的父親就是無法相信父母會不想善待自己的兒女。前一段時間仁聖他們私底下去找阿姨時,還曾聽楊阿伯以又羨慕又嫉妒的語氣說著,睡覺睡到自然醒,還能月領八萬,像源珶這樣的待遇根本就不像是在工作。

阿姨也在一旁替仁聖說明,他沒有權。仁聖家中的情形並不像源珶的父親試著將工廠慢慢地交給自己的兒子打理,然後開始退休的悠閒生活,連源珶的母親也還會一邊幫忙處理許多大大小小的事務。但仁聖的父親非但沒有想將主管的權力交給仁聖,待他還像是最底層的新進員工那樣,不僅所有的工作仁聖都得自行處理,也沒有什麼其它員工可以一起分擔,就連母親也非常排斥幫忙家裡的事業,只負責金錢管理的部份而已。

儘管努力地向大家訴說,但仁聖和佳語卻不認為在場的人有任何一位能理解仁聖家的狀況。阿姨最後說,做裡面做外面都一樣,意思應該是贊同仁聖出去工作吧?

後來太上老君也來了,他說若是待在家裡面工作的話,那裡又沒有人,要向誰去『介紹產品』?太上老君說的,是指阿姨讓仁聖拜帝君為師之後,交付給他的任務,也就是向大家說出阿姨在做的一些事情。仁聖的生活環境單純又樸實,身邊有在聯繫的同學,若是有機會向他們說出阿姨的事,他也早就說過了。儘管佳語自己並不打算向任何她認識的人介紹阿姨的事,她總覺得若是向別人說了,他們大概會認定自己遇上了什麼神棍,但仁聖卻很熱情,他很想像阿姨那樣幫助其它人,若是遇到身邊有親情或是愛情那類情感糾結的人,總會試著告訴他們有關自己遇到阿姨之後,如何轉變自己心境的過程。




受到太上老君的鼓舞,仁聖出去工作之後,就更加努力宣傳阿姨的事跡。正好阿姨表演過的COVID-19疫情還在全世界肆虐,仁聖便可以毫不費力地說明阿姨與這個世局的緊密關聯。

「疫情是我們在主導的。」

仁聖在工廠待了一陣子之後,便開始向較為熟識的人介紹了菩薩阿姨的事。他還說出疫情傳播的背後主因,並向眾人保證,他就算不用打COVID-19的疫苗,也不會染疫。這些人聽了之後也不曉得內心是否真的相信,不過仍舊以寧可信其有的尊敬態度面對仁聖的這番說詞。

仁聖一開始是跟著豐哥以及另一位大姊工作,他最常向大姊說這些事情。有一次大姊向他抱怨她先生的事,說她請人整理了庭院,可是她先生看到之後,竟然擺臭臉給她看,這讓她氣憤得不得了。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他的!」大姊大聲抱怨著。

「那你現在是還得不情不願囉?」仁聖直接對那不合理之處提出反駁。「所以就不是這個緣故啊!」

仁聖又詢問大姊,她與她先生是怎麼認識的。大姊說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先生花了三百元,他們就因這三百元而在一起了,可是大姊又說著反悔的話,要是有下一世,她絕對不會和她先生結婚,這一世就要與他了結因緣。

「下一次你也會因為三百元就和他在一起。」

仁聖無奈地搖搖頭,大姊便開心地笑了。

有一日,仁聖才剛到工廠,就看到大姊一直對著他微笑,仁聖上前詢問,大姊在笑什麼?

「你說得對,還是要先看自己才對。」

這位大姊願意認同仁聖所說的話語。

之後,大姊和豐哥不曉得在說些什麼,大姊情緒又變得激動。

「上班好同事,下班不認識!」大姊大聲地說著。

豐哥回應著,說她怎麼這麼無情。仁聖聽到後只是淡淡地笑著,不過他卻不禁在心裡詢問著,大姊是不是也想在下班後和他不認識啊?

之後仁聖帶著一家三口到大姊家拜訪。仁聖說大姊打了COVID-19的疫苗,原本第二針應該要和第一針打相同的品牌,可是診所搞錯了,害她打錯了針,還因此住進加護病房,一度失去生命的跡象。現在大姊已經出院了,不過身體還有些不適,便休假在家休息。

仁聖與其它同事相約一起過來探望,大姊向來訪的客人說明她與診所那邊的交涉過程。診所人員出了紕漏,自然有衛生局的人來調查,現在正在處理後續的賠償問題,還想叫他們付出更多的金錢。仁聖提醒她,人沒事就好,出問題的人自然會受到處罰。




有一天,仁聖和佳語帶著兒子到醫院打預防針,沒想到在那裡還遇到了仁聖的其中一位新同事怡心。怡心有兩個女兒,她帶其中一位看起來大概國小年紀的女兒來看診。她說她女兒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在說鎖骨這邊很痛,便來醫院看看有什麼狀況。仁聖和佳語跟怡心聊了一下,才知道她家住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她提到之前曾在附近工作過,那時她有到廟裡詢問去那邊工作好不好,廟方人員告訴她不要去,可是她還是去了,結果做不了多久便離職,接著便來到現在那間工廠工作了。

佳語覺得挺奇妙的,她沒想過她會遇到仁聖的同事。仁聖說聽怡心的描述,她應該也有去什麼廟裡參拜的習慣,然後提到另一位同事苳坡。他說苳坡經常去附近一間供奉王爺的鎮安宮裡,上次仁聖騎腳踏車載著兒子到處閒逛時,就見他坐在鎮安宮的入口處,還給了兒子一瓶飲料喝。

仁聖說苳坡和父母住在一起,小孩子由父母幫忙帶,老婆則是做保險業務的,而他的老婆其實才算是家中的主要經濟來源,因此就算他薪資不高也無所謂。然而最近他老婆的事業好像遇上了一些狀況,所以苳坡便想著能不能去見見仁聖提過的那位阿姨。

某天到173的時候,仁聖就向阿姨提及苳坡的狀況,詢問阿姨能不能帶他來和阿姨談談。

「你自己跟他說就可以了。」

阿姨不假思索地如此回應,還說仁聖自己知道答案。

阿姨還說,若是他們想要的話,阿姨也能給予,但是他們敢收嗎?阿姨自己說完後還自己回應,他們當然會想收,但重點是收了之後,隨之而來的苦難他們能承受嗎?

源珶也提到了景達的事情。之前仁聖曾帶景達到源珶家聊了有關阿姨的事,結果那天景達並沒有遇到隨後來訪的阿姨。源珶當時說,景達就是和阿姨無緣,便立即將景達與『他們這一夥』畫清了界線。不過源珶說他最近做了一些有關景達的夢,便想著是否要處理一下景達他所遇到的問題。

「關你屁事!」阿姨不以為然地回答。




儘管離開了父母那邊糟糕的工作環境,在工廠裡也並非一直都很順利,仁聖為了工廠裡的某位外籍勞工感到十分地不自在。這並非是所有外籍勞工的問題,他與一些外籍人士相處得也很不錯,之前還在家工作時也有遇到過一位,然而偏偏他被調到後方去之後,就是交由其中一位外籍勞工來教他使用機台。不過不只語言溝通上有很大的障礙,那人還動不動就擺臭臉,講一回聽不懂就會大發脾氣,搞得仁聖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為了錢而不得不離鄉背景出國工作的外國人。

仁聖回家之後向佳語大肆抱怨政府引進外籍勞工的政策。

「為了讓工廠壓低成本賺更多錢,結果就苦了本地的勞工。」

佳語說了一些電視上曾經宣傳過的話語,她說當時會開放外籍勞工是因為年輕人不想做這些工作。

仁聖無法認同這種說法,他很清楚他家裡為什麼會找不到其它員工。

「這是官商勾結所假造出來的說法,你以為台灣很缺人嗎?」

佳語聽了這話之後也覺得挺有道理的,若是資方願意提供更有保障的薪資與待遇,那確實就不會產生所謂的缺工問題了。以前佳語和仁聖剛交往的時候,仁聖就曾告訴過她,若是將來他接下了家中的事業,他要讓每一個員工都像他父母那樣買得起房子。仁聖覺得,要不是像醫師這種只依靠自己的專業就能賺到很多錢的人,大老闆們沒有讓員工和自己擁有相同水平的收入,就沒有資格開奢華名車。這些老闆若是沒有那些員工,根本就賺不了這麼多錢,大家都是在互相幫忙。

仁聖就是這樣的人,就算不是自己的家人,他也願意以家人的方式對待,不會想著將賺取到的多餘財產只留給自己的子孫,甚或是像仁聖的父母那樣,將錢留在戶頭裡,就連自己或是家人有所需求也不會輕易拿出來,仁聖會想辦法將錢財運用在對人更加有用處的地方。

不過這些問題並不容易解決,光是看仁聖家裡的狀況就能了解得一清二楚。佳語對仁聖的遭遇也沒有其它的辦法,她只能安慰仁聖,等到仁聖學會自己使用機台之後,狀況應該就會變好了吧?佳語只能在心裡為仁聖如此祈禱著。

某天他們再度來到宜蘭三清宮參拜,這一回仁聖詢問了新工作的事之後,還求得了兩支詩籤:

撙前無事且高歌,時未來兮奈若何,白馬渡江雖日暮,虎頭城裏看巍峨。

君今百事且隨緣,水到渠成聽自然,莫嘆年來不如意,喜逢新運稱心田。

仁聖說他擲筊問要不要換工作,得到的回答是留下來。既然這詩籤上預言著『喜逢新運稱心田』的未來,那麼他願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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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人的逾越節近了,耶穌就上耶路撒冷去。

看見殿裡有賣牛羊鴿子的,並有兌換銀錢的人,坐在那裡,耶穌就拿繩子作成鞭子,把牛羊都趕出殿去,倒出兌換銀錢之人的銀錢,推翻他們的桌子。

又對賣鴿子的說:把這些東西拿去,不要將我父的殿,當作買賣的地方。

他的門徒就想起經上記著說:「我為你的殿,心裡焦急,如同火燒。」

因此猶太人問他說:你既作這些事,還顯甚麼神蹟給我們看呢?

耶穌回答說:你們拆毀這殿,我三日內要再建立起來。

猶太人便說:這殿是四十六年纔造成的,你三日內就再建立起來麼?

但耶穌這話,是以他的身體為殿。

所以到他從死裡復活以後,門徒就想起他說過這話,便信了聖經和耶穌所說的。(《約翰福音》2:13-22)

揭開第二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二個活物(像牛犢的)說:你來。

就另有一匹馬出來,是紅的,有權柄給了那騎馬的,可以從地上奪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殺,又有一把大刀賜給他。【在家像牛一樣工作,還常與父母和弟弟爭吵】(《啟示錄》6:3-4)




當下門徒回來,就希奇耶穌和一個婦人說話,只是沒有人說:你是要甚麼?或說:你為甚麼和他說話?

那婦人就留下水罐子,往城裡去,對眾人說:你們來看,有一個人將我素來所行的一切,都給我說出來了,莫非這就是基督麼?

眾人就出城往耶穌那裡去。

這其間,門徒對耶穌說:拉比,請喫。

耶穌說:我有食物喫,是你們不知道的。

門徒就彼此對問說:莫非有人拿甚麼給他喫麼?

耶穌說:我的食物就是遵行差我來者的旨意,作成他的工。你們豈不說,到收割的時候,還有四個月麼?我告訴你們,舉目向田觀看,莊稼已經發白可以收割了。收割的人得工價,積蓄五穀到永生,叫撒種的和收割的一同快樂。俗語說:那人撒種,這人收割,這話可見是真的。我差你們去收你們沒有勞苦的,別人勞苦,你們享受他們所勞苦的。

那城裡有好些撒瑪利亞人信了耶穌,因為那婦人作見證說:他將我素來所行的一切事,都給我說出來了。

於是撒瑪利亞人來見耶穌,求他在他們那裡住下,他便在那裡住了兩天。

因耶穌的話,信的人就更多了,便對婦人說:現在我們信,不是因為你的話,是我們親自聽見了,知道這真是救世主。(《約翰福音》4:27-42)

揭開第三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三個活物(臉面像人的)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黑馬,騎在馬上的手裡拿著天平。

我聽見在四活物中,似乎有聲音說:一錢銀子買一升麥子,一錢銀子買三升大麥,油和酒不可蹧蹋。【外出工作,一面講道,一面確認兩千年來大家的成果如何】(《啟示錄》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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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瑪彌亞胡亂地在半空中繞了幾圈,然而除了風聲的呼嘯之外,她再也沒有聽見其它聲音。伊瑪彌亞呼出了一口氣,降低了一些高度繼續搜索,卻仍舊毫無所獲。

日陽漸漸西落,伊瑪彌亞從上空的雲霧縫隙間確認一下位置,便隱藏於濃霧之中降落至地面。改變自己的皮膚,並將自己的身材形塑得更像女人之後,伊瑪彌亞才讓霧氣散去。

「莉莉,你先去休息吧,我再用鈴聲呼喚你。」

伊瑪彌亞拿出了她使用靈力的介質,也就是那把帶著水藍光澤的匕首。她輕輕搖晃著匕首,像是在搖著鈴噹那般,同時傳送些許靈力與匕首互相共鳴,便真的發出像是銀鈴般的清脆聲響。

向山羊確認過暗號之後,莉莉望了伊瑪彌亞一眼,便徑直走向一旁的樹叢啃食上頭的嫩葉。

伊瑪彌亞降落的地點是一處偏遠的山林,她不太記得大灣上地理樣貌的細節為何,只能從空中推測出目前大約位於中央山脈北部的位置。伊瑪彌亞朝著太陽的方向往西邊前進,過不了多久便走出林木之中,來到一處可俯瞰山下的坡地。

夕陽的光輝十分耀眼,伊瑪彌亞發現她只要再走一段路,便能抵達一處村鎮。那裡有許多高低不一的樓房,有些是因為建築的樓層原本就不同,有些則是由於坡地起伏不一的緣故,其中還有不少掛著大型招牌的旅館,看來是一處可供伊瑪彌亞好好吃個飯的繁華區域。

「就像是出遠門旅行一樣,還可以住個旅店。」伊瑪彌亞低聲笑著,她覺得很有趣,自從於果實中出生以來,伊瑪彌亞還是頭一次遠行。

伊瑪彌亞抱著期待的心情前往那座小型的城市,她踏著輕快的腳步,兩條手臂不自覺地在身側隨著步伐上下揮動,一邊藉此維持著平衡。

來到城市外圍的巷弄,進入參差不齊的房屋之間,伊瑪彌亞開始覺得緊張。儘管伊瑪彌亞也會和米歇爾他們一起到紅頭嶼的小鎮上逛逛或是用餐,但這還是她第一次一個人來到人群之中。雖然根本沒必要這麼做,不過伊瑪彌亞卻仍不自覺地提高了警覺,時刻注意著來人。

於夕陽下自己一個人散步了好一陣子,伊瑪彌亞都沒有遇到任何人,就連兩旁的屋舍也靜悄悄的,感受不到其它人的氣息。伊瑪彌亞認為自己可能判斷錯誤,儘管看得到許多房子,也有掛著旅館招牌的大樓,但這裡也很有可能是一處僻靜的城鎮,平時並沒有什麼觀光客來訪,更何況光是從遠處眺望,伊瑪彌亞也無從判別那些旅館是否仍在營業中。

伊瑪彌亞的肩膀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這麼一段時間下來也覺得有些疲累了。伊瑪彌亞吐出了一大口氣,索性就此放寬了心胸,反正就算遇上了陌生人,也沒必要對人如此警戒。

天色逐漸變得陰暗,剩餘的陽光已經無法提供路上充足的光線,然而這讓四周的情景變得有些詭異,因為伊瑪彌亞仍舊看不到有人活動的跡象。不僅路上的路燈沒有亮起,房舍的窗戶仍是一片漆黑,此時伊瑪彌亞的心中凝聚起另一股截然不同的不安,難不成這裡是沒落乃至被遺棄的城鎮嗎?

伊瑪彌亞感受到了些許的雨水,她抬起頭仰望著天空,這才發覺原來四周沒有一絲陽光,並不只是夕陽西下的緣故,在不知不覺間,天空已經佈滿了陰雲,而且就沉重的雲量看來,過不了多久也許就會開始下起大雨了吧。伊瑪彌亞的身體型態並不怕水,趁著現在雨水尚未影響視線,伊瑪彌亞稍微加快了腳步前行。

伊瑪彌亞看到了一些招牌,便小跑步轉進了那一處大街。伊瑪彌亞心想,這下子應該會遇到一些行人了吧!然而走近一看才發覺,這些掛上店名的商家沒有一家開門做生意,有的拉下了鐵捲門,有的不僅沒開燈,店面的狀態還像是被遺忘了好一陣子那般荒廢。伊瑪彌亞走向一家敞開的機車行,雖然裡頭同樣是一片漆黑,伊瑪彌亞還是一面小聲地打著招呼,一面小心奕奕地朝著店深處走去。

機車行裡頭還整齊地擺放著幾台機車,可是走近一看,上頭早就已經佈滿了灰塵,伊瑪彌亞用手指確認了一下,一往機車的坐墊上一抹,指尖立刻就變黑了。

伊瑪彌亞心中充滿了疑惑,等了好一陣子也沒看到人影,她便開始放聲大喊。

「有人在嗎?」

沒有人回應。

天色已經全黑,伊瑪彌亞逐漸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她從大衣口袋取出小匕首,使用靈力讓刀刃的地方發出光芒,在略顯蒼白的光輝中,這被遺棄的場所看上去變得陰森可怕。

伊瑪彌亞有點按耐不住,她跑到店鋪外,一家店一家店地觀察著,若是店家的門沒有關上,她便走進去呼喊人,可是每家店的情形都是差不多,不只沒有老闆也沒有客人,門把和桌椅也都累積了一層灰。

伊瑪彌亞前往掛著大型招牌的旅館,一走到旅館大樓前,伊瑪彌亞就看到面對大街的整面玻璃窗,裡面不僅是烏黑一片,上頭還有裂痕以及破碎的洞。伊瑪彌亞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心裡開始感到些許的慌亂。

「這是被遺棄的城市。沒事的,只是被遺棄的城市。大家都搬到別處去了,肯定是這樣的沒錯。」

伊瑪彌亞在口中唸唸有詞,藉由自己所製造出的一些聲響,來安撫自己浮動不安的心緒。

在這座荒廢的城鎮中行走,伊瑪彌亞的心臟不自覺地跳動得比平時還要劇烈。雖然伊瑪彌亞理智上認為,這座城鎮只不過是被眾人遺棄罷了,但她卻從空氣中嗅到了某種令人不自覺心生恐懼的味道。

伊瑪彌亞來到了一處廣場,廣場的周圍環繞著許多店家,不過這些店家無一例外全都杳無人煙。廣場的中心有一座水池,中間還有造景,看上去原是一座噴水池,不過現在除了落下的雨水之外並沒有任何的水流。伊瑪彌亞靠向那座水池,裡頭還剩下不少的水,然而那些水因為被閒置已久而變得又黑又臭,她探出頭來,看見自己的倒影被滴落的雨水攪亂,這時她聽到了些許不一樣的聲音。

那有點類似於飢餓時肚子發出的咕嚕聲,是從水面下發出來的。伊瑪彌亞慢慢低下頭去側耳傾聽,那咕嚕的聲音變得清晰了一些,而且還分別得更為細緻,變成數人重疊在一起的嗚鳴,漸漸地,伊瑪彌亞聽出了夾雜在嗚鳴之間的話語。

「好痛啊!」

「我不要,我好難受……。」

許多人在哀嚎著,然而也許是真的太過疼痛了,說出話語的人並不多。

伊瑪彌亞往後退了幾步觀察著那座水池,哀哭的聲音又被雨水覆蓋了過去。伊瑪彌亞沿著水池繞行,然而不管她怎麼看,都不覺得這水池的水很深。突出地面的圍牆比膝蓋還要低,若是觀賞用的水池,那也沒必要向地面下挖得太深吧?

伊瑪彌亞覺得奇怪,又探頭至水面上觀察。雖然雨越下越大,除了淅瀝的雨聲之外,伊瑪彌亞已經幾乎聽不到說話的聲音,然而那從水面下傳來的痛苦哀嚎依舊清晰。

雨水落在烏黑得看不見底部的池水上,伊瑪彌亞儘管心底有些害怕,卻仍忍不住想調查清楚那水池裡到底有什麼樣東西。伊瑪彌亞坐到池水邊緣,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為了潛水做足準備似的,這才將手探了出去。一瞬間伊瑪彌亞的頭皮發麻,不過就如伊瑪彌亞所想的,那水池的深度差不多就淹到她的手肘處,伊瑪彌亞就探到了底,而且就算她的手在水中揮動著,也沒摸到什麼異物。

就在這時,她的眼前開始出現了全然不同的景象。

四周霧氣瀰漫,有一些人穿著清涼的泳裝站在這霧氣中聊著天,並一邊拿著毛巾擦拭身體。視野往那群人的後方移動,一個人造的水池便出現在眼前,當中還有許多人悠閒地將全身浸泡在其中,或是閉著眼休息,或是和身邊的人閒聊。池水的底端有個小型的人造瀑布,瀑布的水流流洩而下的同時,還漫起了陣陣的霧氣,那看上去十分乾淨的水源,伊瑪彌亞卻從中嗅聞到了一股酸臭腐敗的味道,而且那水流聲裡還夾雜著細碎如語的咒罵聲。

「那是……!」

伊瑪彌亞將手抽離水池的表面,景象頓時退去。伊瑪彌亞坐在水池邊,雙眼因驚訝而瞪大,就連嘴巴都忘了闔上。

從那異象裡的水流裡傳出來的聲音,就是伊瑪彌亞在風裡聽到過的那種咒罵聲。

耳邊傳來了另一種低沉的聲響,地面同時開始細微地震動。伊瑪彌亞確認了聲音的來源方向,便起身走到了過去,正面對著其中一條巷弄。

地鳴般的聲音由遠處慢慢地爬了過來,伊瑪彌亞皺起了眉頭,她瞇細了雙眼想藉著她手上的光從大雨的縫細間看得更加清楚,她似乎是看到了什麼龐大的東西像被子那般覆到了地面上,彷彿連房屋都被那被子一同吞噬了似的,這時伊瑪彌亞總算弄清楚那像被子的東西是什麼了。

就在不遠的地方,大量的泥沙夾雜著大小不一的石塊從微幅傾斜的邊坡滑落,不一會兒就掩沒了前方的所有房屋,並且氣勢浩大地沖刷至伊瑪彌亞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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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10日

上一次參加173的聚會時,仁聖竟然被楊阿伯邀請了。楊阿伯邀請了不少人在雙十節日那天一起去他的老家,其中包含了敬旻、教授、小龍女等等,阿姨當然也會去。通常阿姨要去處理什麼事情,或是到什麼廟宇參拜,都是在仁聖和佳語不知情的狀況下成行的,就像之前和六尺一起去法鼓山那時一樣。這一次仁聖竟然收到了邀請,仁聖和佳語都感到頗為意外,不過同時也覺得很開心。他們是不是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有種被排擠的感覺了呢?

不過佳語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曉得要做什麼,仁聖說他只聽到好像要去楊阿伯的老家和王爺車拼什麼的,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他們約在新營休息站集合,大家去上了廁所之後,便約好跟著前車行進。下了交流道後,楊阿伯到了一家賣豬頭皮飯小餐館請大家吃飯,隨後外帶了一份便當就再度上路。從市區一路開車進入越來越僻靜的鄉村,最後來到了一處沒有一座紅綠燈的村落,楊阿伯的老家就是其中一間三合院,不過這三合院維護得很好,比起仁聖和佳語以前居住的地方舒適多了。

他們進到三合院前一處比較新建的像車庫一般的挑高空間裡,那裡佈置成會客室的樣子,桌椅、茶具一應俱全。仁聖一家抵達的時候,會客室裡坐著一位不認識的人在扒著楊阿伯外帶回來的便當,其它乘不同車輛到來的人有些同樣待在會客室,有些則分散在不同的地方閒逛著。仁聖和佳語也帶著兒子在會客室裡走來走去,那位大哥向仁聖搭話,閒聊了幾句之後,更多人過來就座了。

敬旻在仁聖那天於南聖宮拜師之後,就和善財展開了新戀情,這一回也一起搭同一輛車前來。一路上的高溫雖然使得坐在車子裡時會感覺有些炎熱,然而來到這裡之後,也許是田園與開闊空間的關係,就算不開冷氣也不會流汗。楊阿伯說這裡是姑爺村,因為鄭成功的妹妹就是嫁到這裡來,所以便以姑爺來命名,這裡的人多少都和鄭成功的妹妹與妹婿有血緣上的關係。

又聊了一陣子之後,師父便附在敬旻的身上開始說話,就連剛剛那位不認識的大哥也用誇張的語氣回應,好似在演歌仔戲這類戲劇那般,雙手的動作也變得狂野又或像威武。聽了老半天之後,仁聖和佳語才知道,原來那位大哥是王爺的乩身,而那個王爺的廟宇就在隔壁不遠的地方而已。

王爺離去之後,那大哥又變回普通人說話的模樣。師父問了他的狀況,還有他父母的事情,原來大老遠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處理這位大哥家裡的問題,後來他的父母也來了。他父親和師父一起喝酒,善財幫他父親斟酒時,他父親還很開心。他母親就坐在佳語的旁邊,她不停地訴說著她丈夫的問題,最後還轉向佳語詢問,她說的對不對,佳語誠懇地點了點頭。

又過了一陣子,佳語追著孩子跑到外頭去,仁聖跑過來問佳語車上有沒有衛生紙,沒想到是那位大哥的母親哭了。師父責罵那位大哥的父親,他說那位大哥會變成乩身就是為了他,所以要他對家人好。

師父離去之後,敬旻因為喝了太多酒的關係身體不舒服,便坐在外頭吹吹風,仁聖也帶著兒子到田邊去散散步。這時那位大哥問了大家王爺的事,小龍女以誇張的語氣稱讚王爺非常有氣魄,那語氣似乎是要和王爺比拼似的,還同時舞動著雙手,讚賞的詞語有如泉水那般不停地湧現。大哥回應,王爺現在很開心。王爺那興奮的心情似乎傳到了大哥的身上,這讓他大哥有點坐不住。他又轉過頭來詢問佳語的意見,佳語感覺教授似乎豎起了耳朵聆聽。

這種感覺有點奇妙,在173時從來不會有人轉過身來詢問仁聖或是佳語任何事情,但這位大哥不只是在仁聖一到來的時候就向仁聖搭話,現在還特地轉過來問了坐在他斜後方的佳語,這讓佳語有點受寵若驚。

不過佳語不只覺得王爺的表演太過誇大,就連小龍女的稱讚也是,然而她還是選擇用更為中立的角度來回應這個問題。

「和你現在講話的感覺完全不同。」

一直側耳傾聽的教授也聽到了,他緩緩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認同佳語的樣子。

天色已逐漸變黑,沒有路燈的鄉間小路變得陰暗,只剩下從住家照射出來的光線能讓人看清四周。一群人準備回家,那位大哥和敬旻同是乩身,惺惺相惜地互換了聯絡方式,之後他又來找仁聖和佳語搭話。那位大哥說他姓楊,之後便小心奕奕地用他的手覆在佳語的頭上,像是在感應著什麼似的,然後說佳語也是來幫神明做事的。楊大哥說的也許是幫阿姨寫小說的事情吧,只是比起阿姨與她身邊這群人的故事,佳語現在比較想寫其它更有意思的小說。

楊大哥提到他是呂洞賓的八十四世孫,還觀察了佳語的表情,可是佳語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含義,只是愣愣地思索著。楊大哥笑著指了指她的臉,他覺得佳語在裝不懂,但佳語是真的不懂。接著楊大哥又問仁聖的事,仁聖說他應該是帝君吧,可是教授在旁邊聽到後,卻以不屑的語氣說著,不止啦!

仁聖又說,伽藍?教授仍說不止。仁聖猜想,聽說有關聖帝君達到了玉皇大帝的位置,便以試探性的語氣說著,玉帝。教授依然否認。

「不止、不止。」

這時佳語回應了,阿姨給仁聖的稱號是『實習帝君』。




幾天後到173的時候,阿姨準備了青蛙湯給大家喝,楊阿伯說這是他去幫阿姨買的,還聊到了他如何買的過程。這天來參加聚會的人蠻多的,楊阿伯和源珶的父親提到了溫水煮青蛙,還說不曉得是誰要被煮了。佳語原本就沒什麼胃口,又因為要顧小孩而沒有時間吃,不過仁聖說很好吃,就餵了她一小口。佳語吃了感覺挺驚豔的,那湯煮得非常鮮美,青蛙肉吃起來就像是加了鮮魚味道的雞肉那般可口。

阿姨接著聊到她的兒女們帶她一起去墾丁玩的事。她女兒一直邀她下水玩,可是阿姨不願意,她女兒又拉著她一起搭香蕉船,跟她說只要穿上救生衣就不會有事了,阿姨依舊堅定地拒絕。然而最終她的女兒獲勝了,阿姨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思下了水,不過阿姨仍然害怕得不得了。

阿姨說她其實很怕水,儘管讓兒女們從小就去學游泳,但她一點都不想碰水。不過若是不需要碰到水的話,她是很喜歡大海的。阿姨在馬祖出生長大,她說小時候她就經常到海邊散步撿海螺,她很喜歡那樣的時光。

敬旻笑著說,媽祖不是海神嗎?竟然會怕水。阿姨說,她真的很害怕,她大概被淹死過N次吧。大家聽了都覺得有趣,仁聖和佳語這時才體會到,直面自己最為恐懼的事物,也是修行中很重要的一環。也許就是因為如此,太上老君才會建議阿姨試著去克服那內心的恐懼,下凡走過林默娘的一生吧。

又過了幾日,在仁聖和佳語沒有關注到的時候,海外發生了年度死傷最為慘重的船難,一艘移民船在塞內加爾外海翻覆,致使超過一百四十人葬身於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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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天使把碗倒在海裡,海就變成血,好像死人的血,海中的活物都死了。【大量非法移民的船難,包含塞內加爾船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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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8日

從今年初夏開始,台灣也出現了COVID-19的案例。儘管所有的人都希望疫情能經由嚴格管控來封鎖其散播,然而這次的疫情就是如此地奇特,也如此地棘手。有人只是隨後坐在某一位染疫者曾坐過的地方喝咖啡,這人就被傳染了,有人與不知情間染疫的男友親密接觸,最後卻連無症狀也偵測不到,專家們還說了許許多多的理論,阿姨只是不以為意地反駁這些人的話。也許阿姨是想藉著這疫情來讓世人明瞭,這世上還有很多人類不知曉的事。然而越是受人尊敬的專家學者,越是認為自己無所不知,甚至還會對所有事件的起因提出一個自己認為合理的解釋。

前一陣子到173的時候,冷氣卻突然壞了。那時已經施行了全國的口罩令,仁聖就說要開始悶了。佳語對此很不滿,因為不只是她常帶兒子去的公園遊樂區被拉了封鎖線,她那不到兩歲的兒子又如此固執地不肯戴上口罩,因此佳語就連載著兒子騎腳踏車閒逛都做不了了。仁聖說他曾看到站在機車踏板處的小孩,他臉上雖然戴著口罩,可是卻沒有戴安全帽,這讓仁聖和佳語無法理解,究竟是哪種災難對人來說才是更可怕的。

幸好仁聖和佳語還可以到阿姨家參加聚會,而且在那裡就算所有的人都沒戴口罩,大家也不會說什麼,因為裡頭的人都心知肚明,阿姨和師父他們就是這疫情的傳播者。

這天由於173的冷氣還在等待維修當中,所以仁聖一家三口到阿姨家坐坐。他們進去拜訪之後,發現敬旻和源珶都在,可是敬旻既不是敬旻,也不是最常附在敬旻身上的師父。敬旻散發出一種近似於書生那般的氣質,他開口向仁聖說明,他是新來的同學。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柔和,和師父與敬旻本人都不同,他說他是仁聖大帝,還跟仁聖說像他兒子這般年紀都還可以看得到無形的存在,又叫那兒子要對他的契父好一點。不過那孩子正背對著他,自顧自地玩著阿姨家小孫子留在那裡的玩具。

供奉仁聖大帝的台南東嶽殿他們也曾去過,他們知曉仁聖大帝就是專門在審判死者的神明。仁聖大帝說,最近為了疫情的事情,大家都很忙碌。疫情的源頭一開始是在溪湖,在他們討論疫情的傳播範圍時,菩薩還說要圈大圈一點,還真是夭壽。

聊了一陣子之後,仁聖大帝說他得回去忙碌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楊阿伯答道,那麼他只有白天才可以休息了。可是仁聖大帝不急不徐地回應,他可沒得休息,他得夜審陰,日審陽。然而當他說著陽這個字的時候,還特別加重了語氣,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楊阿伯瞧。仁聖忍不住笑了,他聽懂這陽其實是『楊』的意思。

之後師父來了,兒子好像真的看得到附在敬旻身體裡的師父,換成師父去逗逗兒子時,兒子不僅很抗拒,甚至還哭了。其實佳語覺得兒子並不是真的討厭師父,是師父故意顯現一些令兒子害怕的景象給他看,兒子才會連頭都不願意轉過去。師父又說了一些和疫情有關的事,還特地告訴他們,若是人因發高燒而去世,那麼身體裡靈魂也會跟著一同滅亡,顯現出來的死亡跡象便是全身器官衰竭。

「若是信,便可以重罪輕受。」師父又接著補充說道。

佳語不禁在心中想著,師父所說的『罪』究竟是什麼?而且又是要『信』什麼?

仁聖十分讚同這句話,還興致勃勃地對佳語說著。

「是啊,若是願意『信』這些話語,那就還有得救。若是不信,那就真的沒救了!」

之後敬旻開始以極為嚴厲的語氣向美鈴阿姨訓話,源珶說那是武財神,而後敬旻又變了一個人,他說他是太上老君,並看向阿姨說道,菩薩是CEO,而他算是股東吧。




另一日,也許是疫情升溫的關係,這次來阿姨家的人不多,除了仁聖他們之外,只有小龍女、源珶、敬旻和美鈴阿姨的兒子雨豪。楊阿伯開了啤酒請大家喝,原本仁聖來阿姨這邊時都不會喝酒的,不過楊阿伯說現在因為疫情的關係,路上已經沒有警察在施行酒測了,而且仁聖知道自己並不容易喝醉,所以他便難得地與大家喝了一點啤酒。

一群男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最常聊的話題應該都差不了多少,果然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就聊起了以前當兵時候的事。佳語以前就聽過仁聖是兩百旅的事了,才剛進部隊仁聖就下基地打聯勇,而且仁聖有天還吃壞了肚子發高燒,他身上穿著不透氣的雨衣,扛著兩把沉重的機槍,最後終於受不了而被送去打點滴。醫生量了仁聖的體溫,不可置信地說,仁聖發著如此的高燒,竟然還能撐那麼久才被送過來,醫生對仁聖的意志力感到相當地佩服。

不過敬旻和源珶就是完全不同的故事了。他們兩人都靠了一點關係被分配到沒什麼操練事項的單位,源珶還說他在管理機房時,那冷氣因為是開給機器吹的,溫度調得特別低,所以他總覺得很冷,那還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體驗。

幾日之後,一件離譜的淹水事件發生於仁聖和佳語的視野之外。中國鄭州淹了大水,大水漫進了地鐵之中,儘管淹水的影像流傳了出來,但根據官方的說法,那次淹水並沒有造成嚴重的傷亡。




佳語懷上第二胎還不到三十八週的時間,那天仁聖在家裡顧著兒子,佳語一個人到醫院做產前檢查。之前醫師就有告知佳語,寶寶的大小大概比平均值大了兩週左右,叫佳語得注意控制飲食,沒想到這次測量寶寶的大小,預估體重已經超過四千克了。醫師覺得不妙,他認為自然生產太過危險,便安排佳語過幾天就直接住院剖腹生產。

佳語感到震驚,她趕緊打電話聯絡仁聖,仁聖帶著兒子抵達醫院後,便和醫師討論,排定隔天就辦理住院。不過由於疫情的緣故,能陪著佳語開刀住院的只有一人,仁聖沒辦法帶著兒子待在佳語身邊,就讓仁聖的母親過來幫忙。仁聖的母親只有偶爾會來跟那頑皮的兒子玩一下,並沒有單獨照看過他的經驗,更何況佳語剖腹後要住院整整五天,所以她便選擇照顧佳語就好。

佳語住院後,隔天便剖腹產下了第二個兒子。在住院期間裡,佳語非常想念她的丈夫和兒子,他們雖然每天都會與佳語相約在育嬰室外見面,順便隔著玻璃看看他們的小兒子,然而自從結婚以來,佳語還是第一次感覺如此地孤單。幸好她一天還有幾次的時間可以進到育嬰室裡去抱抱她的第二個兒子,這讓佳語感到寬慰不少。

由於這次生產佳語沒有經歷任何的陣痛,她的體力完全沒有被消耗掉,出院後就能很平常地看顧兩個小孩了。這第二個兒子比大兒子乖巧多了,累了會自己睡覺,就算抱在懷中睡著了,放到床上後仍能繼續睡得很好,而大兒子也不會去吵小寶寶。儘管一次照顧兩個小孩聽起來似乎會比照顧一個還要疲累,然而佳語現在能跟小兒子一起好好地午休,晚上兒子也很快就能睡過夜,這是從大兒子出生以來,佳語首次感受到能好好睡個覺地放鬆。不僅如此,這小兒子的哭聲真的溫和多了,沒像大兒子的喊叫像是自帶麥克風那般,聲音又大又尖銳。經歷過照顧大兒子的經驗,仁聖和佳語都說這二兒子像是人們口中的天使寶寶。




某天,源珶打電話過來詢問阿勝的事情。自從仁聖將阿勝介紹給源珶的父親認識之後,仁聖一直有在了解阿勝與阿姨的三女兒之間進展的狀況如何。阿勝果然是屬於很慢熟的類型,認識好幾個月以來,阿勝只說他與三女兒之間因為有共同喜歡的電玩,所以會一起上網打電動,真正面對面見面的次數卻少得可憐。之前認識超過一週年後,仁聖又去關切了阿勝的狀況,阿勝只是有些含糊地問說,有一起吃同一碗豆花,而且女生有主動牽他的手,這樣算是什麼情形?仁聖看到阿勝的訊息後,實在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佳語聽到仁聖告訴她這件事,也覺得阿勝真的太不主動了,幸好女生還比較大方一點。

總之,雖然過程有些拖踏,阿勝的感情進展應該就只差臨門一腳了吧!可是源珶這次打電話來,卻說阿姨反對阿勝與她三女兒在一起,還因此跟她三女兒大吵了一架,並且跑過來找他們興師問罪。然而不只是源珶,就連被阿姨委託的介紹人,源珶的父親,他也在狀況外。原因其實很清楚,光是看當時介紹阿勝給源珶他父親認識的情形,就能很清楚地了解,這個介紹人根本就不把幫人牽姻緣當一回事,只是阿姨交待了他,他便行動並隨意交差了事罷了。等到出問題的時候,源珶的父親又想拍拍屁股將問題丟給別人,仁聖這個中間人便首當其衝。

仁聖不曉得阿姨和她三女兒在吵些什麼,他甚至認為,阿勝與三女兒之間的狀態已經穩定了下來,根本就不需要再額外操心些什麼。源珶將電話拿給阿姨,想要阿姨直接跟仁聖說明,可是阿姨只跟仁聖說沒什麼,隨便說了幾句就把電話還給了源珶。很明顯的,阿姨想找機會教訓的人並不是仁聖。

仁聖知道沒搞清楚狀況的,其實是源珶和他的父親,因為阿姨根本沒責罵仁聖,甚至也沒對他生氣,同樣的道理,問題也不是出在阿勝身上。然而源珶和他父親都覺得,阿姨是不滿意這個阿勝,才會跑過來罵他們,並不是由於他這個介紹人如何把事情丟著不管,其間也未曾關切過雙方任何一人的緣故。之後遇到源珶的父親時,他就這麼開始大肆地說阿勝這個人有多不好之類的事,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他,這讓仁聖十分地氣憤。仁聖說,阿勝是他介紹的人,說阿勝不好,等於就是在說仁聖不好。

某天,源珶為了慶祝他結婚與生子,席開了五桌,請了不少人一起到餐廳吃飯。仁聖看到源珶的父親坐在阿姨三女兒的旁邊,一直在她耳邊碎唸著什麼,而三女兒只是默默地一邊吃飯,一邊聆聽著。

用完餐,仁聖一家去向阿姨和師父打個招呼。那裡圍了一些人正聊著天,師父跟大家說,他是黑臉的,小孩子們都很怕他。果然過不了多久,仁聖的兩個兒子,美鈴阿姨的孫子,還有源珶的兒子,全都莫名其妙地開始哭了起來。師父一邊自傲地抬起下巴微笑著,一邊在口中說道,看吧、看吧!為什麼師父要特意嚇唬這些孩子給他們看,佳語真不曉得師父這麼做的用意為何。

這後來仁聖去問了阿勝後續的狀況,阿勝說他和阿姨的三女兒沒在一起了,因為她被煩得很生氣,還說以後再也不要經由介紹來認識男孩子了。仁聖和佳語都覺得好可惜,一直希望阿姨的三女兒可以回心轉意,然而他們所期望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這一陣子,仁聖和佳語在阿姨家時經常會看到一位不認識的來客,臉頰有些方正,身材也很壯碩,後來才知道那是源珶老婆的弟弟大佑,好像是過來和他姊姊一起詢問有關他們父母的事情。師父一邊用手指撥弄著啤酒罐上的拉環,一邊告訴大佑,他的母親若是再不聽人說話,就再把她的另一隻耳朵也折斷。教授說他是韋馱,還說他懶得做事,所以是金剛杵放在地上的那一個。大佑似乎和每個人都很熱絡,甚至比仁聖和佳語與大家都更為熟識,和師父說話的時候也是沒大沒小的,完全沒有隔閡,師父就會說他很吵。大佑偶爾也會跟仁聖搭話,這才知道大佑是位賣汽車的業務,而且他還曾說過,有時聽他姐夫說那些話,就會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看來他與仁聖和佳語一樣,是能從源珶的言語中聽出來,源珶的觀念有所偏差的少數人之一。

某次源珶和他老婆坐在一起聽師父說話,原本以為他們是在討論源珶老婆家裡父母的事情,沒想到師父叫源珶要對他老婆好一點,不要娶到了就不用心,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他的老婆可是武財神的女兒呢!仁聖和佳語這才發現,源珶的老婆雖然才剛生完小孩,卻已經跟源珶吵著要離婚了。

師父也對源珶的老婆說了一些事,師父感嘆地說她太過聰明了,所以才會遭遇這些事。佳語不曉得為什麼太聰明也會出事,而且事實上佳語並不覺得源珶的老婆很聰明,因為她曾問過佳語一些令人有些無語的常識問題。仁聖告訴佳語,源珶老婆的聰明是小聰明,像是之前源珶曾請大家到他家一起烤肉的時候,源珶的老婆就問佳語要不要吃冰淇淋。她說冰淇淋是她婆婆買的,還不讓她吃,她想吃卻怕婆婆生氣,就找佳語一起吃。佳語雖然覺得有點怪怪的,卻也沒有多想,只是想著有人要請吃冰淇淋,糊里糊塗地就和她一起享用了,後來就看到源珶母親的表情似乎有些生氣。仁聖說,源珶的老婆會拉著別人一起下水,想著要死就要大家一起死,為此便會耍一些小聰明。就算仁聖這麼說了,佳語還是不太能理解,這到底是不是太過聰明的真正意思,因為她並不認為那些作為算得上是聰明。不過她能認同,源珶老婆的性格或許真的就像仁聖所說的那樣,由此而得罪了不少人吧!




今年這幾個月以來,整個夏季台灣都沒有颱風登陸,這種現象其實很不尋常,但至今卻已經連續兩年如此。每次在太平洋上有颱風形成時,大家都會猜測那颱風究竟會不會過來,然而每次颱風都繞過了台灣往別處肆虐,颱風的中心就是不會登陸。有些颱風的路徑甚至還彎折了很大的角度,像是特意來回繞了遠路似的,看起來十分奇特。每當這種新聞出現在版面上時,仁聖就會說,這一定是師父弄的,師父就是這麼調皮。

儘管沒有颱風直接登陸,不過有時還是會下大雨。這天到阿姨家參加聚會時,教授就提前離開,說阿姨交待他做一些事,他得回去好好完成,那會與明天的雨勢有關。教授問了那魚要放多少之類的事情,師父很不耐煩地說隨意就好,可是教授回說,那雨量若是抓得不對的話,又該怎麼辦,師父無所謂似地打發了教授,教授這才回家去完成阿姨交待要演的事。

仁聖小聲地告訴佳語,教授真以為他做的這些事能影響世局嗎?他每次都專注在這些無所謂的小細節上,搞到最後連禪宗七祖都挑選不出來,還虧達摩祖師的教誨就是『隨緣不變,不變隨緣』,連最基本的隨緣都做不到了,還以禪宗六祖的身份自滿。

其實佳語不太能理解阿姨和師父交待這個任務給教授的用意為何,但聽了仁聖的解說之後,佳語便覺得豁然開朗。以前源珶曾說,阿姨把向大家說法的事交由教授來帶領,所以佳語也曾認真聽教授的話語。然而佳語不僅不懂教授的解答與那人所問之事有何相關之處,甚至還會有哪個地方卡住的感覺。聽仁聖的解釋就完全沒有這個問題,佳語總是會忍不住感嘆著,原來如此!




之後仁聖一家人去找阿姨幾次都撲了空,後來詢問源珶,才知道阿姨把自己關起來差不多兩週了,大概又在演什麼世局了吧。過不了多久,中國那邊開始實行更大規模的封城,就連上海這種大城市也囊括於其中,這些嚴格執行的封城行動斷斷續續地實施了一年左右,最後因為烏魯木齊大火而點燃了中國各地的白紙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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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天使把碗倒在江河與眾水的泉源裡,水就變成血了。【洪災與淹水,包含鄭州地鐵五號線淹水事件】

我聽見掌管水的天使說:昔在今在的聖者阿,你這樣判斷是公義的,他們曾流聖徒和先知的血,現在你給他們血喝,這是他們所該受的。

我又聽見祭壇中有聲音說:是的,主神、全能者阿!你的判斷義哉、誠哉。

第四位天使把碗倒在日頭上,叫日頭能用火烤人。【全球暖化,氣候異常,夏季高溫不斷突破新紀錄】

人被大熱所烤,就褻瀆那有權掌管這些災的神之名,並不悔改將榮耀歸給神。

第五位天使把碗倒在獸的座位上,獸的國就黑暗了,人因疼痛就咬自己的舌頭。又因所受的疼痛、和生的瘡,就褻瀆天上的神,並不悔改所行的。【許多城市因疫情而封城,經濟活動幾乎完全停擺,其後又復甦困難】(《啟示錄》16: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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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瑪彌亞不躲也不閃,她冷靜地看著那如洪水般的泥流漫延至跟前,不過那土石洪流甚至還沒觸到她的腳尖,就像是碰上了巨大的岩石那般自動分成了兩半,繞過了伊瑪彌亞之後才繼續前進。

「果然。」

伊瑪彌亞在口中喃喃自語著。她並沒有使用任何靈力,這些土石就自動讓了路,她能感受到其它人的靈力隨著這些崩落的土堆迎面而來。

雨勢一瞬間轉小,僅剩毛毛細雨輕觸著伊瑪彌亞的皮膚。伊瑪彌亞仰起頭望著上方的天空,一個龐大的陰影便赫然出現在眼前。

巨大的翅膀向外展開來大約長五至六公尺以上,儘管那主要的軀幹和一般女子看起來差不多,甚至還可能瘦小一些,但光是那向兩側延伸的羽翼就給人不小的壓迫感。

這背上長著羽翼的身影順著氣流落到了伊瑪彌亞的面前,不過就算那對翅膀完全沒有揮動,那人的雙腿仍可懸浮於半空之中。這種感覺與伊瑪彌亞印象中的基路伯天使或是撒拉弗天使有點類似,不過這些天使的皮膚白皙,羽翼也是白色的。眼前來人背後的雙翼是黑色的,展開時形狀近似於方正的長方形,末端的飛羽則像是大張著的手指那般細長而顯眼,瘦小的身軀與容貌看上去像名女子,手掌和小腿也與一般人無異,然而除此之外,其餘的部位都覆滿了黑色的羽毛。

「伊瑪彌亞?」那女子出聲喚了伊瑪彌亞的名,並因訝異而睜大了雙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拉斐爾!」

伊瑪彌亞也認出了眼前的人,她是化身成林雕神族的拉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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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用兩隻手指夾著一張小紙片,上頭的內容是剛逝世不久的咸豐皇帝留給皇后的訊息。

「妹妹,你對這事有什麼想法?」

皇后的年齡比她面前的這位懿貴妃還小,不過由於她是管理整個後宮的皇后,因此便稱呼這些嬪妃們為妹妹。

「嗯,能有什想法呢…。」

懿貴妃呼出了一口氣,雙眼放空地發著愣。

這個懿貴妃平時因動作慢而顯得有些遲頓,但她可不是個傻子。小時候,她那個當官的父親總會向家人訴說一些工作上遇到的問題,當父親看出這個女兒擁有的才智之後,就開始經常拉著她要她給點意見。懿貴妃在進入後宮之前,就喜歡這麼和父親討論,所以當皇帝在寢宮裡抱怨時,她沒有細想便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儘管她看出了皇帝面露不悅之色,卻也想不到他會想將她除掉。

「也罷,反正過不了多久,洋人四處佔領大清的領土之後,這個國家也差不多要倒了。我們這些關在後宮裡的女人,屆時大概也活不了。」

「正是如此,妹妹。我可不想將自己的命運交到那些引來洋人攻擊的八位顧命大臣手裡。」

在咸豐皇帝逝世之前,皇帝就留下遺詔,任命八位守舊派的顧命大臣攝政,暫且代替年幼的繼承人處理政務。

皇后將手中的紙片拿到蠟燭的火苗上,紙片很快被點燃,燒成了灰燼之後落到了桌面上。

懿貴妃不明所以地側過頭,皇后揚起一邊嘴角,傾身向前並壓低聲音說道。

「我要你和我一起推翻那八位顧命大臣的攝政權。」

「你的意思是?」懿貴妃眨了眨眼,她不太能理解皇后想做什麼。

「發動政變。」

懿貴妃倒吸了一口氣,一時慌張地不知所措。

「為……為什麼要找我?」稍微冷靜下來之後,懿貴妃提出了疑問。

「因為你比那八位顧命大臣可靠多了。」皇后似乎是想起了那幾個人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而且這後宮裡就屬你最有資格這麼做了。」皇后拉起了懿貴妃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你可是現任皇帝的親生母親。」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你才是皇后啊!載淳名義上也是你的兒子。」

「對!所以就由我們兩個人一起聯手攝政,這個主意很不錯吧!」皇后似乎很滿意自己所提出的計畫,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這不符合規定啊!從來都只有皇太后能在後宮攝政的。」

「你也成為皇太后就行了,這在以前就有過先例。」

「可是……。」懿貴妃皺起了眉頭。她能理解皇后想親自攝政的心情,但拉上她就顯得有些詭異,懿貴妃無法就這麼被說服。

皇后的眼中透露著淡淡的哀傷,儘管她想自己主掌自己的命運,然而只有她一個人的話,她實在沒什麼把握能成功,她需要有人和她一起集思廣益。

「妹妹,我可不想這麼死在這後宮中,若是你不想想你自己,那就想想你的兒子吧!他可是現任皇帝,若是洋人再次入侵,首當其衝的就是載淳的性命啊!」

懿貴妃忍不住垂下了視線,這話可說到她的心坎裡了。雖然在先任皇帝殞命時,她就曾想過她們這些嬪妃大概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然而她沒有想到,其實像咸豐皇帝這般因病逝去,或許還算是好的結果了,誰也無法保證,下一次若是洋人再度攻打進京,皇帝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

懿貴妃如此一想,淚水就不禁從雙頰滑落下來。

「妹妹,你不用如此難過,就由我們來保護載淳,聯合我們兩人的力量,一定能想出好方法的。」

伊瑪彌亞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拭去眼淚之後便回握了拉斐爾的手。她下定決心,堅毅地對皇后點了點頭,她想要好好地守護她唯一的兒子。

在先一步離世的撒但眼中,後宮不過是眾嬪妃不停爭寵與爭奪的地方罷了,就連撒但自己就曾以武媚的身份,從後宮一個小小的才人一路往上鬥爭,最終奪取了整個大唐的統治權,成為中原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皇帝。撒但會如此忌憚後宮的力量也是理所當然的,然而他還是太小瞧女人之間可能存在的友誼,尤其伊瑪彌亞與拉斐爾曾不只一世成為家人。撒但大概做夢也想不到,他原本最想鏟除的可怕女人,最後會與他的皇后聯手,推翻他最後的遺詔。

兩位皇太后聯合恭親王的力量,拘捕了八位顧命大臣後便親自攝政,開啟了長達二十年的兩宮聽政與訓政時期,直至拉斐爾因病逝世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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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10日

幾天前,佳語告訴仁聖,她能確定自己是慈禧時,仁聖感到頗為意外。佳語原本是為了好好了解阿姨的事情,才購買幾本傳記回來閱讀,而源珶曾提到過的慈禧也名列其中。倘若阿姨是慈禧的話,佳語不相信慈禧會是人們口中那個勢權如命又拖累整個國家財政的掌權者。正好那本新書是從另一種全新的角度書寫下來的,佳語能感受到慈禧所展現出來的更為正面的能量,尤其慈禧於隱退期間向身邊的宦官學著訓鳥這件事,讓佳語感到特別奇妙。

那天晚上佳語看到電視節目中提到了由碧璽製成的首飾,還說那是慈禧太后最喜愛的寶石,佳語這才想起,以前親戚阿姨曾給過她一條以多種顏色的碧璽串成的手環。佳語其實並不覺得那手環特別漂亮,但她莫名地就是會將它一直戴在手腕上,感覺就像是某種難以割捨的護身符似的,一直到那串繩斷裂了之後,佳語才將那些碧璽收進抽屜裡。佳語不禁思索著,倘若她就是那位慈禧太后的話,那麼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那天夜晚佳語默默地在被窩裡哭泣了許久,她為她早逝的兒子哭泣,為比她先一步離去、相互扶持大半輩子的姊妹哭泣,不僅如此,她還得眼睜睜地看著家國分崩離析,一點一點地被環伺的強國吞噬,那湧現出來的情感讓佳語招架不住,只能痛哭流涕。就算世上所有的人都認為慈禧冷血無情,她也無法知曉事情的真相究竟為何,佳語還是能萬分確定,那深埋在內心底層的情感是真實的,佳語就是慈禧本人。

聽到佳語如此訴說之後,仁聖也開始思考自己的感受。

這天是國慶節日,仁聖一家四口在家裡看著電視轉播煙火。仁聖提到中華民國建國一百年的國慶煙火是在這個小鎮施放的,雖然這裡原本就是個有名的觀光小鎮,但一個晚上湧入這麼多的遊客,小鎮的道路根本就承受不住,所有的人都塞在一起,也不曉得到底有沒有辦法看得到煙火。仁聖當時還在家裡工作,一個月只休息兩天是很正常的,當世人都在為節日歡慶時,仁聖總是置身於事外。不過既然建國百年的國慶煙火就選在這裡施放,下班後仁聖只要爬上家中的屋頂,不用人擠人就能在最佳的位置觀賞了。

仁聖有種特別的感覺,他認為那國慶煙火彷彿是在為他施放的那樣,所有外地人都塞在小鎮狹窄的通道中,只有少數本地人才能好好地欣賞那些美麗的煙火,仁聖認為他自己就是那位建國的國父。

佳語聽到後覺得很有趣,她馬上上網查詢關於國父的經歷與性格。她看到關於孫文的學歷,就向仁聖確認。佳語曾聽過仁聖小時候課業還算不錯的,不過後來開始為家裡工作之後,就不再專注於課業上,國高中都與升學班無緣,大學也是隨便找一間離家近的私立學校就讀。然而孫文可是在醫學院裡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的,這讓佳語感到很驚訝。

仁聖說,學校裡就只有兩個人,拿第一名根本就不用費什麼力氣,至少有二分之一的機會。佳語聽了之後便繼續仔細閱讀網路上的資料,沒想到跟仁聖所說的幾乎一模一樣,新開創的學校裡,剛好就只有兩名學生。

「爸爸,你怎麼知道?」

佳語訝異地瞪大了雙眼,然而仁聖無法給出任何回應,因為話語不自覺地就從口中冒了出來。仁聖原本也只是隨意說說,沒想到就真的說中了。

在無形中的直覺反應就是如此地真實,毫無掩飾的餘地。就算其它人不能認同,佳語也認為,仁聖就是孫文沒錯。

佳語還調查了一些有關孫文的性格與生活方面的文章。有許多人在討論孫文的老婆們,第一任妻子是由家中撮合的,其餘的除了一人以外,皆是由女方主動追求。佳語也曾聽仁聖提起,以前上大學時曾經有幾位女性喜歡他的事,後來交往的女友也是因為女方十分大膽地追求,他們才會在一起。然而那位女友很愛玩,畢業後就自己跑到韓國半工半讀,甚至還在網路上分享和其它男性友人手牽著手的照片,還對仁聖說他們只是朋友的關係,就連身邊的友人也看不下去,紛紛勸仁聖和他的女友分手。不過仁聖沒時間好好處理他與女友的事情,直到佳語來了之後,仁聖才果斷地向他女友提出分手。

關於孫文還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稱呼,在廣東的同鄉之中,他被取名為孫大炮,意思是很會說一些過於理想化的事情。然而就是這些理想,讓孫文有辦法募得許多推動革命的資金,因此便有『大炮一響,黃金萬兩』的說法,著實有趣極了。佳語能從仁聖身上看到孫文的理想,孫文當時向眾人宣講,為官者應該是人民的公僕而非主人,並且還曾說過,『人生以服務為目的,不以奪取為目的』。

仁聖總是會說,要是每個人都能互相幫忙,這裡一點點,那裡一點點,這個世界就能變得很美好了。其實這與佳語的性格完全不同,基本上佳語就是個內向的人,她總是會試著自己一個人完成任務,因此她更能深刻地體會到,仁聖的這種想法有多麼地難能可貴。然而孫文理想中的世界一直沒有到來,也難怪孫文總是會對著身邊的人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佳語忍不住感嘆著,若是有人知道國父與慈禧在這一世是夫妻,而且並不是有如冤家那般的伴侶,事實上他們也鮮少爭吵,所有的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吧!




自從教授給出仁聖身份的提示之後,仁聖便去搜尋了關於關聖帝君的事情。仁聖發現不僅有成為第十八代玉皇大帝的關聖帝君,也有修成蓋天古佛的關聖帝君,而全台灣唯一一座供奉蓋天古佛的廟宇,就是在埔里的醒靈寺。

他們找了時間去參拜,還在前院坐著乘涼。地上有許多大隻的黑色螞蟻在爬行,地處峭壁上的寺廟也能很方便地遠眺下方的市區。仁聖說他有種感覺,自己彷彿就曾像這樣觀察著地上的人們,而那些人看上去就像是地上的小螞蟻那般渺小。

那天晚上,仁聖趁著孩子們入睡之後,又起床研究了一下醒靈寺的照片。醒靈寺供奉的主神前方,桌上還擺放了許多大小不一的神尊,這些神尊有的戴著官帽,有的只是束著髮髻,他覺得這些神尊應該就代表著這個蓋天古佛曾下凡走過的角色。佳語也在一旁察看,她發現有一尊像是小孩子的形象,穿著肚兜站立於最旁邊的地方。佳語問這是誰,仁聖說那是善財。提到了善財,仁聖便說他有時會覺得,阿姨那邊那個善財似乎和自己有某種因緣,每當師父在和善財說話時,師父還會轉過頭來詢問仁聖的意見如何。

佳語不覺得這個善財是在阿姨那邊遇到的善財,便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意見。

「你該不會就是善財吧?」

這句話彷若醍醐灌頂那般,讓仁聖瞬間有了一種特別的感覺。他一邊在心裡揣摩著,一邊看著照片中的善財。佳語突然感到有些興奮,她曾在網路上查詢過,善財與龍女還會被人稱為金童玉女。倘若仁聖是善財的話,身為善財妻子的佳語,便很有可能就是龍女。

源珶從沒說過阿姨那邊的善財和龍女是本尊,只有強調過孫悟空、玄天上帝、以及廣澤尊王是本尊而已。仁聖頓時有所感悟,他總覺得阿姨對他們很特別,若他是觀世音如孩子那般帶在身邊的善財,那阿姨待他們如同自己的小孩也就不奇怪了。阿姨在仁聖和佳語交往不久後,還很自傲地告訴兩人,他們的姻緣是她牽的呢!




某天,仁聖在看電視節目《台灣百廟》的介紹時,他說那玄天上帝像他已經看到過兩次了,那神像彷彿在向他招手似的,要仁聖趕快去找他。因此,仁聖找了個週末,帶著一家四口來到位於左營的蓮池潭。

蓮池潭的湖水寧靜而優美,沿著蓮池潭周邊還有許多廟宇,其中玄天上帝的造像就立於池水之中,看上去十分雄偉。他們開車抵達玄天上帝像前方的小廣場,推著雙人推車走過小橋。橋的兩側有許多造像,根據《彌勒救苦真經》的說法,玄天上帝還會引領三十六員將,這些造像大概就是那些將領吧。

這個玄天上帝的七星劍是放在地面上,看起來像是附加上的拐杖似的,而且一隻腳很隨性地半盤著,只用單足同時踩著龜與蛇。仁聖遠遠地看到玄天上帝像後方好像還有什麼其它的造像,仔細一看,在池水對岸有個巨型的僧侶造像坐在一間廟宇的屋頂上方,不過他認不出來那是什麼樣的人物。

玄天上帝內部是個兩層樓的建築,他們進到裡頭,發現裡面有一個供奉用的神龕,神龕裡擺放的自然是玄天上帝像。佳語沿著牆壁走了一圈,看到旁邊放置的裝飾當中,有一隻烏龜好似守衛那般,站在被玻璃罩關起來的蛇正前方,烏龜的旁邊還有兩顆未孵化的蛋。佳語問仁聖,這龜與蛇是什麼意思,不過仁聖也不曉得答案,只記得電視上好像曾介紹過,那是代表著妖魔鬼怪。然而若是如此的話,只將蛇關起來就有點奇怪了,這烏龜與蛋肯定還有其它的含義。

走出玄天上帝像的內部,他們又推著推車散步,沿著湖畔走了一小段,便來到了啟明堂前方。啟明堂是供奉關聖帝君的廟宇,在它對面的湖水上,還建造了一尊騎乘著巨大龍身的觀音像,善財和龍女也站在兩側,兩邊還有兩座古風造型的塔樓,命名為春秋閣。再往前走是供奉保生大帝的慈濟宮,對面也有兩座以龍與虎為造型的古風高塔。

仁聖說,有人認為這玄天上帝手上的七星劍,是向保生大帝借的,不過因為一直沒有歸還,所以就出借了武將跟在保生大帝身邊,在某些廟裡,身為醫師的保生大帝就會有將領隨侍在兩側。這個說法聽起來很不可靠,既然保生大帝原本並不需要武將,自然也不會用到七星劍才對,怎麼會向一位醫生借劍呢?仁聖說,好像也有另一種說法,說那其實是跟呂洞賓借的。總之,這七星劍的來源似乎充滿了謎團。

回程的路上,仁聖開車繞到了湖的對岸,經過剛才遠遠看到的那尊坐在廟宇上的僧侶像時,才發覺那是清水祖師爺。佳語回憶起之前曾和仁聖一起去過位於三峽的祖師廟,那裡的特產是金牛角麵包,當初佳語光是想著要買什麼樣的口味就花費了不少時間。佳語曾在美鈴阿姨的筆記上讀到,阿姨曾說,城隍廟附近會賣麻糬,是想請城隍高抬貴手(台語『黏』的用詞)的意思,不曉得這在祖師廟前熱賣的金牛角麵包,是不是也有什麼特別的含義。佳語向仁聖提出這個疑問,仁聖卻認為,那應該沒有什麼其它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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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你這是在做什麼?」

拉斐爾緩緩地落到地面上,原本流動著的土石已經完全靜止下來,像是變成了堅硬的路面那般一動也不動。

「我正在把這座城鎮埋起來,因為不曉得會不會有人誤闖進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埋起來?」伊瑪彌亞望著剛剛放入池水中的手掌,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你已經發現了。」拉斐爾轉頭環顧著周圍。「在中央山脈底下有個關於『龍』的資料庫,並且有些許聖靈的力量被注入其中,因此這些資料庫會有自己的思想,還同時儲存了和那些資料相關的情感。我被分派來守護山脈的北邊,避免有人誤入其中。不過大概從半年前開始,這些資料庫變得十分不穩定,有些夾帶著資料的黑煙會從一些樹洞裡飄散出來,我儘量以大雨做為掩飾,讓人不要靠近。不過在幾個月前,這些資料開始從別處溢出去了。」

拉斐爾走到伊瑪彌亞身後,站到已經被掩埋了一半的水池旁邊,伸手指著水池裡烏濁的水後,便接著繼續說明。

「這些水是從山裡引流下來的溫泉水,這裡是很有名的溫泉勝地。我也是前一陣子才發現的,這些溫泉水被資料庫汙染了。」

「汙染?」伊瑪彌亞回想起剛剛伸手進入汙水中所看到的景象。

「沒錯。凡是碰觸到這些溫泉水的人,無一例外都會開始做惡夢,之後甚至連醒著的時候都會看見夢靨,然後開始出現心悸或是經攣等生理現象。若是沒有持續接觸這些受汙染的水,有些人過一陣子就能自行痊癒,不過在這裡生活的本地人,他們的症狀就比那些遊客嚴重多了,有不少人都因心臟的突發疾病而去世了。」拉斐爾大大地吐出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疲憊的樣子。「我化身成凡人在這裡調查了好一陣子,才知道這些人的狀況是與資料庫的汙染有所關聯。」

「原來如此。那麼,接下來呢?」伊瑪彌亞忍不住出聲催促。

「接下來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樣,在這當中還有一些心理與身體狀況還能維持日常生活的人留在這裡,我向這些人散播了水源受重金屬汙染之類的訊息,讓大家儘快搬出這座城鎮。為了不再讓人誤闖進來,我正打算把這裡埋起來,一勞永逸。」

「看來是我打擾到你工作了。」

「不如你也一起來吧!」拉斐爾朝伊現彌亞揮動手臂,邀她一起加入。

「好!」

拉斐爾往上騰空飛起,伊瑪彌亞迅速沿著土石堆衝到了斜坡頂端,與拉斐爾相望了一眼之後,便一起發出靈力,將山邊的土石掏去大半,掩埋住整座無人的城鎮,沒有留下任何凡人活動過的痕跡。

完成工作之後,伊瑪彌亞與拉斐爾一起坐下來稍事休息,在山頂處俯望著只剩下雜亂土石堆的山坡地。

「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那邊也聽到了。」伊瑪彌亞轉頭看著拉斐爾的臉。「那些資料庫裡的聲音甚至被風吹到我們那邊去了,我不曉得那是什麼,所以打算過來這聲音的來源處察看,不過在半途中就找不著了。我想著要在這裡休息一下,沒想到卻是一座空城。」

「那看來你確實是找到了。所以你原本應該不是凡人的模樣吧?是以為城裡有人才化身的嗎?」

「對啊,結果都白費了呢!」伊瑪彌亞褪去偽裝,露出了蛇的藍色皮膚。

「哇!好酷喔!」

「還好啦!」伊瑪彌亞靦腆地笑了笑。「對了,我還有夢到你呢,夢到你在天上風翔的樣子。也許我是被引導過來這裡的吧。」

「或許吧!」拉斐爾揚起了嘴角微笑著。

「不過既然是水的源頭被汙染了,那麼問題的起源應該不是在這裡。難不成山裡有發生什麼事?」

「山裡嗎?」拉斐爾似乎有些苦惱。「就像我剛剛說的,有些樹洞會有一些黑煙冒出來,我雖然有試著用六鼎石的能量讓那些資料鎮定下來,然而過不了多久,資料又會從別處溢散。我正試著找出資料庫變得如此不穩定的原因,就在那個城鎮發現了更重大的事故,我這才剛處理完畢呢!」拉斐爾無奈地吐了一口氣。「除此以外,我就不曉得了。我大部份的時間都是在北部山區的空中巡邏,或許源頭在更南方的地方吧!我記得中部與南部也有神族在守護。啊!不對,在中部的好像是五足。我前一陣子也在想,或許該去找他們討論看看了。你要一起去嗎?」

「嗯,好啊,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來的。」

伊瑪彌亞正打算起身的時候,拉斐爾又想到了一件事。

「若是要過去處理資料庫的事,或許該把六鼎石帶在身上。你知道六鼎石嗎?」

「六鼎石,我記得好像是由六個神族守護的特殊寶石吧!」

「那你知道六鼎石的作用嗎?」

拉斐爾揚起了嘴角,看到伊瑪彌亞搖搖頭之後,才又繼續說下去。

「六鼎石是聖靈能源的集中器。若是這些資料的溢出與當中聖靈能源的波動有所關聯的話,那就可以使用六鼎石來進行調合,讓資料庫穩定下來。」

「原來如此。」

拉斐爾帶著伊瑪彌亞深入山林之中,蛇的視力不像林雕這麼好,伊瑪彌亞便使用匕首點燃光亮,一邊小心奕奕地跟在拉斐爾的身後。

在這途中,伊瑪彌亞確實看到了有一、兩棵樹木冒出了陣陣的黑煙。

「以前不會這樣嗎?樹裡都不會跑出黑煙?」伊瑪彌亞忍不住出聲詢問。

「正常情況下是不會自己跑出來的,除非是有人或是動物跑進去,才會觸發這些資料庫的流動。」

「喔,原來如此。」伊瑪彌亞輕輕地點了點頭。

拉斐爾走到一顆巨樹前方,接著展開雙翅,倏忽騰空飛起,躍至上方的樹冠當中,過了一陣子後又很快降落至地面,將手中的紅色寶石拿給伊瑪彌亞。

「你看看,這六鼎石很有意思喔,裡面還會有七彩的光線呢!」

伊瑪彌亞接過寶石,她依照拉斐爾的指示將寶石放到眼前仔細觀察,然而藉由伊瑪彌亞手中匕首的光芒探察寶石的內部,她並沒有看到什麼七彩的顏色。

正當伊瑪彌亞想開口詢問時,一旁的樹叢卻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拉斐爾轉瞬間便再度飛至樹冠中,伊瑪彌亞滅除靈力的光芒後,轉過身將寶石與匕首藏至身後,同時趕緊化身為凡人的模樣。

伊瑪彌亞嚇出了一身冷汗,心臟抑制不住地狂跳著。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發出聲響的低矮樹叢,聽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靠近,她看見深色枝葉之間出現了白色身影,接著一隻體型比一般的羊還要大的山羊走到了樹叢外,一臉淡然地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一邊來到了伊瑪彌亞的面前。

「莉莉。」伊瑪彌亞大大地呼出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這才放鬆了下來。

山羊抬起下巴蹭了蹭伊瑪彌亞的手背,像是在向她撒驕。伊瑪彌亞抬手撫摸牠的下巴,一邊抬起頭朝著上方呼喊。

「沒事,是我從紅頭嶼騎乘過來的山羊。」

拉斐爾降落到山羊的身側,山羊自顧自地躺了下來,在伊瑪彌亞腳邊調整好姿勢後便準備入睡。

「我看我們也休息一下再出發吧!」拉斐爾看著那山羊怡然自得的姿態,緊繃的神經頓時也放鬆了不少。

伊瑪彌亞將六鼎石還給拉斐爾,拉斐爾卻拒絕了。

「我身上沒有地方收,我看你的外套有很多口袋,那就讓你收著就好。」

「說的也是。」伊瑪彌亞將六鼎石收進其中一個口袋裡,一邊又開口詢問。「那你使用靈力的介質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沒看到。」

「是項鍊,就藏在這裡。」拉斐爾拍了拍胸脯,忍不住笑了。「我習慣睡樹上,你是睡地上吧?」

「嗯,那我們等天亮再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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