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史奎爾宣布,一邊攤開一張看起來像是有人在騎著激烈奔跑的野馬時畫出的政治地圖,「我來介紹我們的新選舉團體制度!」
他清了清喉嚨,開始念出數字,就像是在宣布彩票得獎號碼:
豬州:30票,贏者全得。
禽州:15票,贏者全得。
牛州:10票,贏者全得。
羊州:20票,贏者最多得票。
人州:10票,贏者全得。
其他動物州:10票,贏者最多得票。
老拿破崙的耳朵豎起來,像是有人用針戳了他一下。「等一下,」他大聲叫道,「吉米和艾格妮絲兩個加起來只有四隻腳,你卻給他們十張選舉人票?這是比蜈蚣還要多的選票!」
史奎爾用一副像教授準備解釋為什麼2加2有時等於5的樣子調整了眼鏡。「親愛的朋友,這個分配方式體現了我們保護歷來被邊緣化的雙足少數群體的承諾,通過實施相對於運動附肢數量的比例反向人口加權係數……」
如果基西奧斯沒有打斷他,他可能會繼續說下去。「這個『贏者最多得票』是什麼意思?跟『贏者全得』有什麼區別?」
「啊!」史奎爾高興地像是等這個問題等了很久。「考慮一下其他動物州——狗關心食肉問題,馬關心乾草品質,驢擔心工時問題,騾子擔心退休福利,甚至有蜜蜂為了保護花卉發聲。鑑於這樣多元的政治利益拼圖,單純的『贏者全得』系統會不公平地忽略少數物種利益群體,特別是在跨物種選舉動態和多方利益代表分配的背景下……」
當他說完這些,其他動物的臉上都帶著困惑的表情,像是試圖在風中數雲彩。他們被史奎爾關於其他動物州的解釋搞得頭昏眼花,沒有人注意到為什麼兩個人類需要自己的州和10票選舉票。
整個過程感覺像是有人在為他們打算贏的遊戲制定規則,雖然看著其他動物拼命跟隨史奎爾的解釋,你不禁懷疑這就是整個計劃的目標。甚至摩西也放棄了跟蹤情況,開始在風向標上小憩。
吉米全程都在用牙籤挑牙,突然抬頭說:「對我來說完全有道理!」雖然他一直在專心清理牙齒,而不是聽史奎爾的解釋,但你不禁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他覺得有道理。
就在大家還在腦袋昏昏沉沉的時候,基西奧斯跳到穀倉中央,像是要在皇家莎士比亞劇團表演一樣——不過隨後的內容可不是莎士比亞能搞得定的:
哦,史奎爾,智慧過人,
做的規則誰也不懂!
而黛西這位,總是付出,
安赫爾幫助農場站得高!
他們共同讓農場再次偉大,
雖然沒人知道到底何時!
在豬群那邊,威廉與他的同伴們聚集在一起,低聲竊竊私語,像是撲克玩家在準備做手腳。史奎爾看到後,眼中閃爍著像是找到了飼料店鑰匙的光芒。
「當然,」他光滑地宣布,像是塗抹在熱吐司上的黃油那樣輕鬆,「這些選舉只是臨時措施——應急措施,你們明白的。60天後,我們將舉行正式的選舉,還會有初選制度,模仿美國的方式。我們將舉行黨團會議、超級代表、黨派大會……」他話未說完,自己先得意起來,因為知道這些詞語,雖然其他動物根本不知道它們的意思。
剛剛從小憩中醒來的摩西,展開翅膀像個馬戲團的指揮,宣布接下來的主題:「投票將於24小時後開始!所有候選人可以開始競選活動!」
然而,看著威廉的秘密集會和史奎爾得意的微笑,你不禁想,可能早在摩西宣佈之前,一些競選活動就已經悄悄開始了。整個場面就像是賽馬比賽,大家都假裝比賽還在進行,但其實早已決定了誰會贏,只是禮貌地讓其他馬匹繼續跑。
親愛的朋友們,接下來的情景像是同時上演三場不同的戲劇,每一場都讓人看不懂,合在一起更是無頭無尾。
安赫爾,她一生都在遵循人類的命令,看到史奎爾穿著那身羊毛衣(那身衣服看起來極像去年春天丟失的羊毛)後,像士兵接受檢查一樣立刻站直。她開始在農場四處走動,像個機械化的牧羊犬,精確地喊出競選承諾,彷彿多年來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牧羊工作,從未問過為什麼。
同時,黛西把牛群的代表們圍住,帽子斜斜地戴著,她大概以為那是領袖風範。「我的同胞們,」她開始說,戲劇性地揮舞著爪子,「我們能信任那些將你們視為晚餐的領袖嗎?看看這證據!」接著,她拿出了之前醜聞中流出的狗罐頭,儘管沒有手指的她是怎麼拿得住罐頭仍然是一個謎。
然後老拿破崙走了上來,宣布自己也要參選,帶著那種安靜的尊嚴,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贏。史奎爾臉上浮現出一種微笑,彷彿某個計劃正在順利進行。
整個場景讓人想起了一場棋局,其中有些棋子以為自己在下跳棋,有些棋子以為自己在打撲克牌,沒有人注意到棋盤一開始就已經錯位了。
然而,看著史奎爾調整那身可疑的羊毛衣,你不禁想,也許有人早已知道他們到底在玩什麼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