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是我。彬⋯⋯我們出來談談好嗎?」
我被任趕鴨子上架,打了通電話給芋。他們盯著我看,緊張得我快說不出話來。
「嗯,嗯。好,那我們晚上見。」我才剛掛上電話,任就擁了上來。
「怎樣?約出來了,你看很簡單嘛!肯出來,什麼都好談。」
一旁的艼敲了任的頭:「沒想到你竟然是職業級的軍師,真討厭。早知道就該先挖你過來我這⋯⋯」
今晚的月兒很圓,公園裡擠滿了恩愛的情侶。我和芋走在這群人裡,有點尷尬。
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芋,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我們的事情⋯⋯」
「嗯。」她踢著小徑上的石子。
我深呼吸了口氣:「芋,你知道我們最近的狀況很冷!你也知道我是個很笨拙的男人。」又吸了口氣:「可是,你應該知道我始終都在乎你⋯⋯」快接不上氣:「那天,那天⋯⋯讓你看到不該看的⋯⋯其實很早我就想跟你說⋯⋯」
再吸一口氣:「⋯⋯」
「任跟恩是一對的,他們是同性戀人!我沒說錯吧。」芋說了我要說的。她笑了:「你不要緊張好不好,聽你這樣說話很累耶。」
穩著,穩著點。
「那天送你回去,你一句話都沒說,你也沒反應,讓我好慌好亂好害怕。」
她突然看著我:「怕什麼?」
牽起了她的手:「我怕失去你!」我很堅定地告訴她。
「喔。」她吭了聲。
「你呢?你在乎我嘛?」
「嗯⋯⋯」她的語氣中帶著疑問⋯⋯「讓你猜?」
「我以為艼是男人的時候,看見你們兩個在一塊,我好嫉妒、好嫉妒。」
「她是我前任⋯⋯女朋友!我跟她交往過⋯⋯」
「你是同性戀嘛?!」
「不是。」
「那這段期間,你有沒有跟她發生關係?」
芋突然地轉向我,雙手插著腰:「怎麼?我還沒嫌你是雙破鞋勒,敢嫌我!」
「破鞋?」
「對阿!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稱用過的叫破鞋嘛!身體是我的,我想和誰發生關係,那是我的事。我想和誰留下難忘的回憶,那也是我的事,你都沒有權利過問⋯⋯」
「這⋯⋯這⋯⋯可是你是我女朋友,我的女人!」
「你呢?這段期間,你有守身如玉?沒有因為其他女人而背著我勃起嘛?」
「這⋯⋯這⋯⋯男人那邊怎麼可能控制得住!」
「既然控制不住,你就沒資格問這個。你只能問⋯⋯」
芋拉了我的手放在她的胸部,在心臟的位置。
「你只有資格問我,我的心還在你那嘛!」她堅定地看著我。
她的瞳倒影出夜空中明亮的月亮。
「那⋯⋯你的心還在我這嗎?」我的聲音在顫抖⋯⋯
她閉上了眼睛。週遭的聲音都停了,很安靜。
我聽見她的心跳聲,我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她哼著一段:「你知道的,有一首歌。你看!」
她要我看著月空:「她代表我的心。」
她笑了,所以我笑了。
「你最近有沒有被著我跟人發生關係啊!」她問著,我沉默。
「我就知道⋯⋯太過分了⋯⋯走!」她拉著我的手。
「你要拉我去哪?」
「趁情趣用品店還沒關門,去買根最大隻的假陽具好好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