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生命裡最近的距離。任壓在我的身上。
痛楚,這是來自任給予的疼。
我哭著,我抱緊著任。
如果我沒有看過這樣的任,也許我這一生會含恨到老。
距離,所謂靈魂或者生命的距離。
跟個陌生人,一定會相隔一段適當的距離。
這是我跟陌生人靈魂與生命的距離。
當我跟任在咖啡廳的見面,距離一張桌子的寬度;
當我跟他越來越熟,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靠在他身上,身體與身體的接觸。
現在,他的手指,他身體的某部分,在我的體內。
這是不是我和他生命中最近的距離?
為什麼男人與女人;男人與男人;女人與女人,尤其是情人之間,最後都會希望能夠進入某一方的身體。希望在最近的距離,看清楚對方。
看清;熟悉彼此的靈魂。
我看見,我看見這我可能永遠看不到的角度。
只有和任上床的男人才看得見的角度。
哭了,我的嗚咽聲。哽住我生命的時鐘。
「對不起。」任的手捧著我的臉。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哽咽地說著。
「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吵的。只是,那天芋這樣對我,我不知道怎麼處理!」
「我不能失去芋。」
「從來沒有女人會像芋這樣對我、愛我。我不能失去她,也許我生命中就只有她會愛我。她突然這樣對我,讓我不知所措。」
我不停地想忍住我的淚水,心中的話,不斷地衝出我的嘴。
「任,我該怎麼辦?你一定有辦法!看你一次次解決聖的問題,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幫我。」
「對不起,對不起⋯⋯其實我很早就想跟你說聲對不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說不出口⋯⋯」
我竟然在另個男人面前宣洩自己的情緒成這樣,我極力地想阻止我的眼淚,我的哽咽聲。
任摸著我的頭,將我緊緊抱在他懷中。
「想哭就盡情地哭吧!作為一個男人⋯⋯不,一個異性戀男人被教導著要堅強,不能掉眼淚⋯⋯這樣太辛苦了,你就哭吧。」
「你不用擔心我會瞧不起你。你在我面前還是像從前一樣。」
任像似打開了我眼睛的水龍頭。
我的眼淚拼了命的流,像是將這二十多年來忍住的淚水,在今晚宣洩。
我緊緊地抱住任。
當你傷心難過時,你的朋友願意抱住你,讓你盡情地宣洩情緒。
哭,用力地哭,用眼淚洗去傷痕。
事後,他也不會看不起你,那他是真正屬於你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