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談論起生命,便會提及人生意義的追尋,東方有莊子的蟪蛄不知春秋,西方有尼采的超人權力意志,古今中外、各方流派,對探求幸福的急切性,皆肇因於稍縱即逝的曇花一現,若以全球平均壽命八十歲來估計,前二十年為開局,再二十年便進入人生下半場,髮如絲、眼如豆,還能再看幾次伯利恆之星、看幾次牛郎會織女呢?渴望不同的結果,卻依舊使用相同的方法過活,實為愚蠢,倘若,相信改變的可能性並實踐之,你就能從「瘋子」昇華為「藝術家」。
《改變自己的藝術》作者分享了二十二則人生習題,搭配哲學作為解答良方,而我粗略地做了整合,望能讓已經厭倦2024年平淡無奇的你,重振旗鼓。
自信就像懷孕一樣,只分為「有」和「沒有」。有自信才能對外放膽宣洩個性,沒有自信只能活在他人地獄,你必須相信,隨時隨地我們都有選擇權,每一個挫折都是學習的機會,每一個困境都是成功的號角;挑本日記,刻意舊化的書皮能更顯質感,捨去現實的框架,利用天馬行空的文字挑起內心的共鳴,如果我每天凌晨五點起床,我的一年就是十三個月,如果我每天慢跑半小時,下次生日前,台灣已經被我左右橫跳兩次,諸如此類。自信開啟意識,意識帶動改變,改變又會確保自信的維持,你的心就如同奧德修斯的船,改變勢不可擋,就像曾為國中二年級的你,相信自已無所不能。
陷入不能自己,羽化而成蝶。改變之路無外乎意志和奉獻,前者有如登山,手攀松桂觸雲行,後者有如健行,竹杖芒鞋輕勝馬,不論你屬於哪一種人,都必須在狂熱中前進;卸除狄德羅的枷鎖,以消融「自私的我」,用冥想做當下覺察,以消融「真正的我」,當你開始關注演員而非角色、劇場而非佈景,往者不追、來者不拒,赤裸的狂熱便會擴散意識,漫過由恐懼築起的圍籬,這個過程或許耗時、艱辛,但就如同被點燃的野草、擺盪起的鞦韆,終有一天你會被彈射而出,展翅高飛。
沒有人可以經歷死亡,它是人類焦慮的根源,卻也是我們最忠實的生命顧問,就像學生畢業前刻,才悔恨青春的虛度,老者彌留之際,才感到歲月的缺口,「若今天是你人生的最後一天,你會去做什麼?」你會繼續守著蠅頭小利,埋怨體制的朝令夕改嗎?你會繼續盯著細枝末節,擔憂流言的眾口鑠金嗎?我不會,因為在死亡面前,沒有什麼好失去的。叔本華曾說:「要嘛庸俗,要嘛孤獨。」將靈魂燒至熾熱,將思緒歸於寧靜,我們無法在同一條河流中涉水兩次,這個當下、這個瞬間,就是絕無僅有的須臾,未來可不是被延長的過去,預先思考死亡,和死神對話,將恐懼從鐮刀底下奪回,將焦慮從斗篷底下抽出,心靈便能獲得自由。
屆齡退休的國王,為了選出適合的接班者,號召天下人入宮面聖,只要通過篩選,便能成為最高的統治者,等待期間,奴僕帶領著躍躍欲試的百姓參觀皇宮,滿桌的山珍海味、玉液瓊漿,滿地的流光溢彩、鳳冠霞帔,「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接待的大臣說道,所有人皆喜不自勝,觥籌交錯,三更半暝,才拎起裝滿寶石的褲兜打道回府;國王聽聞後感嘆:「滿足於這些重看不重用的人,根本沒有國王的尊嚴。」
我們花了太多時間,在那些徒勞無功的事情上,新的一年,並非新的開始,因為時間從未停止流動,已經刻上的裂痕不會彌平,但你可以讓它變成優雅的紋理;書中提及哲學,卻非空泛的無何有之鄉,「每一天,都是改變自己的練習」,貫穿全文,鮮明的故事、實用的技巧,與其說閱讀後,使人脫胎換骨、撥雲見日,不如說,它使我如坐針氈,慨嘆人生百年有幾,休放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