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連載 第29章 〈心的交響，最後的承諾與告別〉(4/6)

——前情提要——

海斗不情願地來監獄和阿爾克斯會面，久久無法開口，最後只說了「道歉！」，但對方卻回答「不要！」……

海斗聽到這拒絕，一瞬間感到有點失落，原本打算聽了他的道歉就好好進入正題，誰知道阿爾克斯會這樣反應，海斗強壓住失望的心情，伸手指著阿爾克斯的臉，不滿地批評：「你少幼稚了，都已經是成年人了！」

阿爾克斯𣎴甘示弱地反擊：「你才幼稚！要我道歉的話，那你先說說——我哪裡傷害你了，說不出來的話我就不道歉。」

海斗臉紅了起來，只說了四個字：「我才不要！」

這兩個明明是領袖級的人物，一前一後都領導過黎明之刃這樣的組織。他們單獨在這小小的會客室裡，卻像是小孩子一樣吵架。其實，他們兩個人各自都有一段很壓抑的童年，像這樣幼稚的吵架可說是人生的初次體驗。

阿爾克斯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就這樣一個人笑了好久，海斗狠狠瞪著他，不知到底哪裡好笑，他看著海斗滿是怒意的眼神，便收起笑意，用他最認真的眼神凝望著海斗，語氣變得柔和：「好啦好啦，我認輸。海斗……對不起。罪人阿爾克斯在此誠心誠意向你道歉，我反省自己以往惹你生氣的事，那些全——部——都是故意的，我很抱歉，我會用我的一生去慚悔。」

聽到這話，海斗也笑了出來：「什麼嘛，別人道歉都是說『我不是故意的』，哪有人像你這樣。」

阿爾克斯手上銬著魔法枷具，限制了所有魔法能力，否則他此時真的有股衝動想要讀海斗的心思，他看著海斗難得露出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心動，他溫柔地問道：「那你會原諒我嗎？」

海斗短暫的愣了一下，冷冷地撇過頭說：「我永遠不原諒你。」

阿爾克斯立刻微笑回答：「太好了。」

這不符常理的唐突回應，讓海斗為之語塞。他不想詢問阿爾克斯覺得「好」在哪裏，他只知道，不管對方怎麼回答，八成都是惹人生氣的答案，他只能瞪著阿爾克斯，而對方就算不說話，仍然擺出一臉令人生氣的滿足笑容。

「是不是黎明之刃那邊，有發生了什麼事？」阿爾克斯見海斗遲遲不說，只好自己先猜。「是娜塔莉要你來的？還是奧斯汀？」

海斗輕輕嘆了一口氣，不愧是阿爾克斯，早就猜中他的來意。海斗發現自己今天完全失去冷靜，今天的對話，始終佔了下風，對於之後可能阿爾克斯會納入自己的管轄，漸漸失去了自信心。他壓下情緒，語氣平淡地說：「對⋯⋯是奧斯汀要我來的，他說，伊萊和娜塔莉訂婚的事，我應該要告知你。」

「訂⋯⋯？」阿爾克斯張大了嘴，話說到一半卻卡在唇邊。

「訂婚。」海斗點點頭，幫他把話說完，「伊萊上次安排了一場求婚，就在你和娜塔莉以前常去的小酒館裡。我也有參與到⋯⋯真的很浪漫。」他說著不擅長的話題，臉頰微微泛紅。

阿爾克斯突如其來的心跳加速，他看著海斗，一個堅決的念頭浮上腦海，他故作鎮定輕輕地笑了笑，「難怪你一直不講，這話題太不適合你了。看來你被奧斯汀捉弄了。」看著海斗這樣困擾的表情，阿爾克斯感到莫名的愉悅。

「什麼意思？」海斗感到不解。

「你不是一直刻意避免跟我見面嗎？」阿爾克斯聲音低了下來，「所以奧斯汀為我製造了見面的機會。因為他知道⋯⋯」

「我．愛．你。」阿爾克斯的話雖然聽起來輕描淡寫，眼神中卻透出不可忽視的深情，彷彿每個字都帶著長久以來積壓的感情。「我很清楚你不會接受我的感情，海斗，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海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雖然本來就隱約意識到可能是這樣，但聽到這麼直接的當面告白還是震驚不已。他嘴角微微顫抖，努力擠出反駁，「才不是這樣……維拉也要我來見你⋯⋯」海斗的聲音微顫，不知道在對誰解釋，卻發現這完全沒有做到任何反駁的效果，聽來毫無說服力。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不正常，彷彿整個腦袋都被攪亂了。

阿爾克斯點點頭：「對……維拉，她也知道。」

「什麼？」海斗覺得自己好像被雷擊中似的，一時之間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別擔心，維拉不會把你讓給我的。」阿爾克斯淡淡的笑了。

「我⋯⋯我才不⋯⋯」海斗的腦袋像是火災過後一般的混亂。似乎無法再組合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不只是這樣，海斗也發現自己其實從剛才到現在，早已經失去一切邏輯能力。

阿爾克斯托著下巴，興味盎然地看著海斗陷入混亂的樣子。又加油添醋地說：「虧我一直這麼努力對你表達愛意，你竟然一點都沒感覺⋯⋯真是令人難過啊。」他沒有露出任何難過的表情，顯然只是在開玩笑，然後他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真的是太好了，在生命的最後，我終於在你心裡留下一點痕跡，海斗，永遠都不要原諒我，約好了哦。」

海斗長吁了一口氣，「你到底在說什麼啦？我真懷疑你是不是⋯⋯」

阿爾克斯打斷了他：「有病？對，我是。」他嘴角忍不住上揚。

海斗緊皺著眉頭，某種說不清的壓力仍然纏繞在心頭。他心情複雜地望著阿爾克斯，終於冷靜下來，說道：「明知道不會有結果，你又何必告白？只是增加我的困擾罷了。」

阿爾克斯認真地沉思了片刻，然後緩緩道出：「我也不知道。但，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這份感情在開始時就成了一種痛苦的折磨，奪走我的理智。我愈想遠離，反而陷得愈深。」他認真的眼神望向海斗，話語中沒有一絲猶豫「現在，我終於明白，光是愛是不夠的，我必須告訴你。沒錯，我很清楚這段感情不會有結果，你和維拉是那麼完美的一對。然而，愛著維拉的你，卻更讓我著迷。你做的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我可以想像你們幸福的未來。不管未來如何，你就是我的唯一。我想，今後我只會愈來愈喜歡你，甚至比之前更加、更加地深愛你。」

海斗低下頭，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微微臉紅的表情暴露了他的掙扎。他強行壓下某種無法言喻的情緒，開口打斷道：「好了啦，別再說了！」他舉起手掌阻止阿爾克斯，眼神卻不自覺地瞥向一旁，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海斗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平靜說道：「總之，維拉要我來告訴你，代替死刑的那個儀式，時間已經決定了，慧的研發也已經完成了。儀式時間就定在下個月底。」他抬頭看向阿爾克斯，語氣充滿了堅定，「你不會死的，我相信零的計劃會成功。」

「我想也是該講這件事了。雖然我也相信零會成功，就算有可能失敗，我還是會很慶幸能夠幫助到你們⋯⋯」阿爾克斯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像是釋然，又像是隱藏著什麼。他望著海斗，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無論如何，能說出我的心事，我已經滿足了，至少在最後，心裡少了遺憾和糾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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