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如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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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花白老者站在這古老巷弄口,清明時節之中,春雨紛擾在大地裡,手持著油紙傘,煙管吐露出雲白的霧氣,雨滴落大地,煙飄向蒼穹。

  身在京城裡的人,又有誰不認識那幾家大姓,只要身為老百姓,看到那些轎子、傭人的排場,再怎樣的也知曉千萬不要得罪,低頭過著自己生活便是,就算無端得遭受欺壓,忍氣吞聲便是,惹不得呀,惹不得。

  老者又豈會不明白這道理,但似若無人般,只是一個人逕自佇立著,哪兒不站,偏偏就站在林家大宅院之前,裂了一半的眼鏡,吐著一口又一口的白煙,這大煙啊,淡淡的氣味溢散而出,自古賈家、薛家歷歷在目,又有誰記得那黛玉葬花之地?

  「老先生,您快走吧,不然屆時家裡那些大人要趕人,我們可真也拿不住辦法了。」在大宅附近掃地的小廝跑過來,禮貌的驅趕老者,為人客氣頗有大家僕人風範,不似些員外土豪財大氣粗絲毫沒有禮數。

  「年輕人,我這就走,甭趕我了。」油紙傘在石磚路上晃動著,步伐蹣跚緩緩離去,留下那小廝在不遠處送行,似乎若有所思,或許那句舊時王謝堂前燕,已然聽入他的耳中。

  這京城之中,胡同如迷宮般,四散在城中各處,頗有柳暗花明之感,若非老京人,每每從胡同中走出,風景各樣別有洞天,在那裡邊待個十天九夜也沒能走著目的地。

  黃髮迢迢隨風而晃,又是那陣煙,不同的是芒種已過,在京城周遭已然可以看到成熟穀物垂垂低頭,等待著秋收之時農人們收割,再過些許時日端午將至,一年一度的大日子普天同慶著,林家自然也不例外。

  早在半月餘前,聘請了大廚,又是殺雞又是宰牛,好不熱鬧,準備要來一場盛大的辦桌,廣邀鄉里一同歡慶這端午大節。

  屆時來的人,若非達官顯貴,也是城內有頭有臉之人,如富商趙家、城伊劉大人,而這之中名頭最顯赫的莫過於林家老爺,試想從上上輩起代代都出了舉人,當今的林家老爺更是官到宰相,開了一個林家府,是時林家到了鼎沸,整座京城無人能及。

  林家人可以說在這座京城之中,喊水也能結凍,那身家是小老百姓百輩子也積攢不來的,那宅苑那排場,無不叫人目瞪口呆。

  「都說這京城沒看過林宅大苑,那恐怕是白來了。」這句打趣的話,傳遍整座京城,不,可能早已傳遍整片中土,縱然打趣,但這就是林宅。

  當今當家,城裡稱他為林將軍,弱冠之年時,就考取了武狀元,逢年邊疆大亂外夷來犯,總有人說天顧林家,好端端的邊境,百年來都這樣安穩過著,就屬林將軍考取武狀元那年來犯,這下可好,人都說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在那戰場上叱詫風雲的當家,沒過多久就真封了個將軍回來,而這一回來,又是開了一座將軍府。

  文武兼具,林家什麼也不缺,好一個不可一世的名門望族。

  「老爺爺,怎麼又來了?莫非是聞香而來想蹭點吃的?」又是那小廝,不同的是這次更是親切些許,口中的老先生已然換成老爺爺,這些時日來,他三不五時就會看到老者過來,雨時撐著油紙傘,晴時拄著拐杖,一樣的蹣跚,相同的服裝。

  小廝每每見著,都先將其打發走,老者總也識趣的聽聞聲音,就立刻收拾盤囊細軟消失在這座京城之中。

  這是屬於兩人的默契,在這些胡同巷弄裡頭,真要藏著沒有人找的出來,盤根錯節如同這些人際網路,官場、商場的爾虞我詐。

  然,這些都與小廝無關,一介下人管不著這些大老爺們的事情,懂了也要裝不明白,如那些老百姓一樣,明眼兒都看得明明白白,仍舊低下頭過著自己的時日,嚼著饅頭仰望天空,扁擔一挑路還在走。

  端午節那日,整座京城的人歡騰了起來,舞龍舞獅載歌載舞,隨著午後龍舟下水,辦桌筵席大開,熱鬧到了極點,整座城裡染上了節慶的喜,所有人嘴角都上揚著。

  「老爺爺,你怎麼在這邊?」老者沒有跟著眾人下去瞎鬧騰,仍舊站在某個胡同巷弄,叼著那根黃銅舊煙管,吐著同樣的白煙,似乎又蒼老些許。

  小廝手中拿著林家發的饅頭,那是慶祝節日一年四度難得的敞開大門,供給著整座城百姓一同享受節日的氛圍,只要排著隊人人都可以一同食用這饅頭。

  這回,老者沒有理會小廝,也沒接過他手中的饅頭,只是一個人走回胡同之中,步伐不再蹣跚而是輕巧不似這年紀的人。

  速度之快,這回小廝沒能夠追上,就這樣跟丟在這京城小弄裡頭。

  端午過後,下個大節就是中秋,俗諺云:「月圓人團圓。」在這中秋之時,家家戶戶備著凳子,坐在自家門口吃那文旦喝著熱茶,團圓之際享受著月圓之美,城裡人潮陣陣,雖不似端午那番熱騰,這螢星點點卻又有別樣美感。

  林家此時此刻卻與眾百姓相左,先是當家遠赴沙場沒能來得及趕上今年中秋,一家人苦盼著老爺歸來,卻傳來一紙家書,書中輕描淡寫,只道遠在廟堂之中,多事紛擾故沒能在今年中秋之中回京過節。

  今年中秋,林府格外的蕭條,少了那陣陣歡響,往年總有奴僕四處發放月餅、文旦等,如今卻啥也沒有,百姓們雖感詫異,但也就這樣而已,日子照過月亮照賞,濃茶的溫暖滋潤所有人,除卻林家。

  滿月圓,圓的讓人思鄉,床前明月光,而這嬋娟之輝,思鄉之情傾瀉而出,林家誰也沒能回家,誰都不能。

  老者端詳著大宅那些許淒涼,若有所思地盯著,那身影似林家般落魄,衣著上的補丁,在月光下隱隱生輝,那楊木拐杖拄著身軀,撐著似乎就是那一口氣。

  「怎麼沒去跟家人團圓?」小廝走到老者身旁,蹲地而靠輕依在牆邊,與他一同望著這輪明月,白霞色澤照映在兩人身上,不發一語,任由這光亮閃耀,照不進其思緒之中。

  這夜沒有驅趕誰,小廝仰望著星空月夜,老者看望著林宅,各有所思。

  這年冬天不似往常,在大雪來之前,就好幾場暴雪不止,整座城頭都染上了白裳,站哨的、點燈的、巡火的,無一不瑟瑟發抖。

  「老爺爺,您看這雪這樣大,還是快回去吧,小心凍壞身子了。」小廝已經完全習慣這身影,依舊禮貌的驅趕著,這位突然出現又猛然消失的老人家,總會站在林宅之前,似乎矚目著什麼,尋思著。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老者口中嘀咕著同樣一句話,小廝有印象,這是清明前偶遇之時就聽過的話語。

  如今花白老者在白雪靄靄之下更顯滄桑,顫抖的手握著楊木拐杖,不知是天寒還是人老,總讓人看了不安。

  但,小廝也不能隨便迎一個陌生人進宅苑之中,沒林家老爺的允諾,擅自帶生人入府,依家規杖十。

  「想想,百年了,榮華富貴夠了。」似乎是接續著上一句話,語調有些無奈,不出半晌,老者如往昔一樣,轉身而去。

  「年輕人,別過了。」胡同中傳出老者的笑聲與道別,聲音悠遠迴腸,如那輕煙裊裊,飄散在這座京城中。

  冬至在大雪之後,轉瞬就到來,說是從此之後,冬天離去,換來的應是春意盎然,此年卻讓人無法樂觀,望著大雪紛飛寒霜陣陣,這積雪厚呀,蓋過整座城樓。

  煮湯圓的熱氣拼著蓋過這天寒地凍,卻只有亡羊補牢之感,蒸氣沒能帶來溫暖,嚥下的是更多的淒涼。

  吃一顆長一歲,如今,林家上下,完全沒有了過節的心思,前線戰報屢屢凶險,而廟堂之中的老爺,家書也日漸稀少,從數日一封,到入冬以來唯一一封,而後就杳無音信,寄過去的也只得石沉大海,整座林宅上下炸開了鍋,卻也只能乾等著。

  小廝如往昔一樣,灑掃著林家大宅,大雪一別後就再也沒能看到老者,他只心想或許是今年入冬實在太過凶險,找到哪處避冬去了吧。

  看著舊往朱門之象,如今被大雪覆蓋,去年春聯墨褪色淡,祝福的字樣早已消失,灑掃著不知道還有多少時日,下人們隱約感受得到,但又有何置喙之餘?   先是老夫人熬不過等待,在冬至過後不出幾日,嚥下那最後一絲氣息,沒能等得及老爺回來,病榻之中眾人相擁而泣。

  白衣嗩吶響徹整座京城,大喪之音嫋嫋,伴隨著泣聲,與更多的是不成聲,林府辦喪那當家的至親的,終究還是沒能回來。

  後又聞前線戰況告急,當家的生死未卜,兩道悲劇交織下,掌家的大夫人也因此病倒,病榻在臥終日不得而起。

  老夫人尾七還未能到,除卻林家京城各地百姓們,無不緊鑼密鼓的準備春節,頓時整座京城內紅通一片,喜氣洋洋不輸去年端午,除卻林家白衣哀號陣陣,百姓日常依舊,張貼春聯準備設宴,遠嫁他方的女兒,自個兒家的團員,無不歡慶等待著,為了這一日,大夥努力張羅,只求來年好過些許。

  豔紅籠罩著城樓,老夫人沒能踏入泰山殿,林府那白布幔鋪天蓋地,黑衣白頭的,上下混亂一片,隔條街訪,只見新春紅幔,市井叫鬧好不歡喜,小兒們來回奔跑,在大寒之後,正等著穿新衣拿壓歲,嬉鬧間洋溢出大喜之氣。

  十二卅日,春節沒能來得及歡慶,林家大苑突然就被官府抄家,進出的官兵們虎背熊腰手持薙刀各個凶神惡煞,禁止人行進出,沒多久林家上下,除卻奴僕全部被帶走,空留這座宅邸,毫無人煙。

  過往行人竊竊私語,只道百年富貴或許也到頭了,各個圍觀看戲沒人願意上前幫忙。

  林家老爺宰相之位被罷黜誅三族,當家的林將軍,沒能從沙場再次歸來,就在前線賜予毒酒一飲而盡,從此天人永隔。

  看著此情此景,小廝不知道如何是好,從小就在林宅中作為下人長大,不說什麼知遇之恩,至少沒有餓死街頭,這就已經夠他一輩子感謝林家老爺了。

  猛然想到,清明前那老者的口中的低語,又想到上月那句榮華富貴夠了。

  淚眼潸潸而下,雖罪不及下人,家中上下奴僕數百沒受到牽連,但老爺、夫人、少爺林家上下數十人直接被官府帶走,不等秋後,更不等春節過完,數日後就在市井中,斬首示眾。

  今年的京城,大雪紛飛更勝往年,而這淒涼與苦楚,又有誰知曉?

  老者,默默地站在已然荒廢的林宅之中,此次沒人攔著他。

  坐下就在這京城大苑裡,抽著那大煙,縷縷輕煙飛向天際,而他也消失在這胡同大苑裡。

  此情正被小廝看著,或許老者正是這林宅吧。

  看那煙霧飄散,這胡同舊巷中,百年後或許又有下個林家,那時堂前燕是否又會飛回來?

  小廝坐在稍前不久老者的所在,靜靜的看著這打小長大的地方,似乎聽見老爺與夫人談笑風生,少爺與青梅嬉鬧於庭院中,一切看似不久與平常,如今,破敗荒蕪不再以往。

  閉上眼,老者正站在身前,不發一語撫著小廝的肩膀,兩人幻作一道白光,消失在這大宅之中。

  百年後,胡同舊巷裡,正迎接著新來的主人,那是王家官人,當今宰相的新府,只見有一幼童與一少年,手拉著手在不遠處張望著,如同當年那老者般。

  作者的話:這篇主角有仨,老者、小廝與百姓,老者為林家本身的縮影,林家已是百年之軀,故以老者型態出現,小廝則代表著林家人,世事無常,縱然善良無罪,但很多事情本身無法改變,這是命運,最後是百姓,代表著芸芸眾生也就是我們,生活在這地方,看著諸多事情,過著平凡的生活,該怎樣就怎樣,頂多事後嘮嗑幾句日子照過,結局,小廝跟隨老者成為下一個世家大族本身,回到青年與幼年時期,再次看望著下一個世家大族的興衰。


散文、新詩、小說,致力於創作的一位台灣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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