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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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回去,我就無伴了。

心一酸,再坐會兒,雖然大都相對倆無言。

空盪的大廳,東面的會客登記室裡是服務小姐與一位替代役,隔著門窗,

也都是靜悄悄的,顯得清冷,偶而間歇的車聲從大門前側的小巷緩緩滑過。

胃口好了些,一根香蕉吃完了,也很「用功」的喝水(院裡每次都在「投訴」她不愛喝

水),水壺彈蓋,一直都不會操作,一按一壓一開一閤,總不得要領,對她來說如似入了

暗黑迷宮,找不到開關也找不到出入口,我一再將吸管導引入口,便用心的吸吮,

心裡方覺寬慰些,像老師看著學生正在努力的讀書般。

那年輕男子一臉焦躁煩慮,在另一端落地窗前椅子上勤奮的滑手機,他的父親從5F降下

於梯座中像鴨子般划出,輪椅是船,雙腳為槳,雙手握在兩邊的船舷上。

---我趕時間要去桃園,順便來看你一下,我走了。

---好啦好啦,你要穿乎燒喔。

像要計時收費般的來去匆匆一陣風。

賺吃不容易呀!車水馬龍南來北往,不光只是名利兩艘船,還有的是對親人的責任,

有人說是甜蜜的負擔,既是甜蜜何有負擔?如是負擔何來甜蜜?或說負擔是中性的,

然世俗的價值觀,誰云負擔快樂,負擔甜蜜,負擔權勢呢?

 

耶穌在馬槽周邊繞著一閃一閃紅黃綠藍的線圈燈泡,佳音過時了,

12/31正在走向黃昏,這一日與千萬年中的每一日,其實都是一樣的,平等無差別。

我們伏拜在時間中,每個眾生都是聖者,皆存在有其使命與價值,

高下優劣都是俗不可耐之操弄,將生命視為貨品。

撫摸著阿母佈滿斑點粗糙的雙手,拂拭乳白潔淨紋溝深深的臉頰,她仍是木然不言不

語,可目光炯炯望著我,那是隱射出些愁懷、惶惑、不解、眷念、無奈,

或者也有些些的怨吧,或已無能表述的祈求與期望,甚或開不了口的請託………

---你若是愛睏就回去吧!

她是婉轉又技巧性的在幫我脫困嗎?逃岀這讓我無後顧之憂,

也是使我深感疚責的「宿舍」,宿命之所啊!

年老衰頹,難道就只能餘下如此的無可奈何?

兒孫族群,晨昏日夜寂寞孤獨數過,或許已不知數,不知今夕何夕,

我不禁再次愴泫慟苦日暮窮途的極涼。

20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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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巷尾的鋪子在朦朧微暗濛亮中準備開市,集子般的市場,鮮魚貝蝦豬雞鵝鴨大腸小 腸掏心掏肺,山菜野蔬時果,蒸的煮的燙的炸的酸甜苦辣庶民的食材百樣俱陳, 有店面攤位的不消說,蹲坐在街巷兩側的頂著一把大陽傘,地上鋪著三三兩自家種植採 收的農作物,像流浪漢認命般的在邊邊角角自認為最穩當的招財進寶位置上
國二時導師指派我去參加全校的作文比賽,事隔多年我不記得是否緊張過,但在一群抄 著作文範本令我愕然比賽的場子裡頭,居然掙得第二名,我也不記得是否有過榮耀的心 情,甚至連獎狀也因沒去參加朝會而錯失,所以這事像沒發生過一樣,無影無跡了。 上了專校,那個前鎮長兒子邱姓的國文老師(前不久才在單位赫然發現
所以,我仍是孤獨。 一個人的遊戲不好玩,一個人的夢境,只是孤魂野鬼的獨白,違逆了相對論, 也不符且脫離了現實,難怪我一直覺得飄飄忽忽的。 尷尬的處境中,我的奧援來自於苦思冥想辯證,就像牙牙學語的孩子, 或像蝸牛的觸角伸去試探周遭的容忍度與溫度,再做修正或調適, 所以標新立異離經叛道者亡,甚
順著堤路去,沿著堤路回,送女搭車回桃都。 香腸伯難得夫妻同攤烤,這一攤不像市井夜市標售多樣,就只一項:香腸。 其實也沒啥特別的滋味足以吸引嘴饞或食慾,一部三輪車,牽掛一張大傘, 便佔地為王的在江畔橋頭旁榕樹下,守候著午後的釣客,與陰晴風雨,及不定的江湖。 他的香腸,就如釣客鉤上的餌。 --
人車鼎沸,路邊攤著一堆火龍果,架上的3個100,地上的1個10元,外皮是老舊點, 像二手衣比不上專櫃上的奪目。 挑了4個,不知肉是紅是白?再添6個秋橘,擺上紅架桌上,燃三支清香,悄悄話說: 祖先喔!咱不吃葷的,改以素果敬供好嗎?祝重陽節快樂喔! 切一顆分成小片的去給阿母吃,用小匙餵著,殷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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