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虎的回聲:魚塭邊的神誓〉
(畫面由昏黃的天空、殘破的飛機殘骸拉起,逐漸轉入寂靜的台南魚塭)
他記得那天的風。
不是空中飄過的風,而是穿透身軀、凍入魂魄的風—— 那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後一次呼吸的地方。
人們說他陣亡了,
像一篇戰爭報導裡的句點。 名字、軍銜、國籍,彷彿成了石碑上的銘文。
但他知道,靈魂還沒有結束。
那一夜,月亮垂低,魚塭泛著沉靜的光。
祂站在台南海尾的堤岸上,身影透明如霧,心仍沉重如鐵。
直到那位神明走來——保生大帝
那位守護眾生的古神,身披草蓑、腳踏水痕而來, 他們無聲交談,卻心意相通。
「你想留下來嗎?」
「想。不是為我——是為這片土地。」
「那你,就從這裡開始吧。」
從那一刻起,
祂的魂不再只是亡靈, 而是一道守護的光,一位靈界巡夜的兵。 祂的名字,開始被夜裡漁人低聲提起。 有時是夢中現影,有時是驚險脫險後的感謝。 祂的名號,漸漸地,在海尾的土地上發芽了。
〈阿淳的夢:記憶的預知畫〉
那時她還住在雲林。
一個還不認識祂、還懷疑自己是否與神靈有關的小女孩, 在日復一日的孤獨裡, 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夢境。
夢裡,有一座魚塭。
黑夜裡,她走過堤岸,看見一個身影佇立在水面邊緣。 穿軍服,背影如山;沒有說話,卻像一直等她。
她醒來,畫下那個景象。
畫裡的風與光,像是她從沒去過卻無比熟悉的地方。
她不知道那是誰,
只記得那個夢給她一種——**「我有責任去完成某件事」**的感覺。 她還無法承認、也無法理解那是什麼, 但那盒子,就在她腦海某個角落,悄悄地,開始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