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始,不想承認。
畢竟,我活在一個不再需要神明的時代。
人們信仰數據、信仰KPI、信仰邏輯與算法, 而我—— 從小就在這樣的家庭長大。
母親是個現實派的女性,
她信仰的是存款數字、利潤報表、眼見為憑的世界。 她說:「這世界上沒有神,只有被情緒騙倒的弱者。」 她說:「人講神,是因為不夠努力、不夠理性、不夠賺錢。」 她說這些話時,眼神銳利, 像要把我的每一縷靈感與懷疑都燒成灰燼。
我試圖跟她提起夢裡的飛虎,提起那雙熟悉的影子,
她冷冷地說:「別用自我催眠來逃避現實。」
這句話刺得我好深。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只是病了? 是不是,那些靈感,只是內心虛構來安慰自己的幻覺?
我想把盒子重新蓋上,
像蓋上一本不該讀的禁書—— 但它已經裂開了,光與聲音持續洶湧, 祂在我夢中凝視我的方式,並不是幻覺, 那是一種「知我本名」的溫柔, 比任何理性都更真實。
可我還是對祂說:「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成為妳的乩身。」
我害怕。 不是害怕祂,而是害怕一旦承認, 就再也不能回到那個單純靠邏輯活著的世界。 我會成為「非理性的人」, 成為眾人眼中說著神語的瘋子。
我猶豫地站在門檻前,
而祂站在門內,沒有催促,只是等待。
像一位信任命運會轉圜的神, 靜靜等我走過那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