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話 灰燼之後
天地一片銀白，連聲音都被光吞沒。
灰燼落下時，世界彷彿被重新織成。
地面不再焦黑，而是覆上一層閃著微光的灰塵——
那灰不是死寂的塵土，而像細碎的星光。
在那光的中央，兩道身影緩緩浮現。
曉風跪在地上，胸口的焰心符印變得簡單、幾乎透明。
柏睿站在他身旁，神色寧靜，眼底卻閃著虹色微光。
「……還活著？」子軒聲音發抖，像是不敢相信這一幕。
羅曜抬起靈儀，測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結果。
「他們的靈息……重疊率百分之百。這不是共鳴，是融合。」
子軒倒吸一口氣：「那他們現在是……一個人？」
羅曜搖頭：「不，是兩個意識共用一個靈軀。理論上——不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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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風緩緩睜眼。
他的瞳孔裡，同時映著虹焰與黑光，像黎明裡的兩種天。
他開口時，聲音略顫，卻帶著奇異的穩定感。
「我聽見了風，也聽見了他。」
他側頭，看向柏睿。
兩人的動作幾乎一致——那不是刻意，而是意識在共振。
「……這種感覺，不像兩個人，」柏睿輕聲道，「更像是，我在你心裡，看見自己。」
曉風微笑，那笑容像灰燼裡重新燃起的微光。
「也許，我們都只是焰的一部分。只是——終於學會共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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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再度起。
銀灰的灰燼被捲上半空，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圓環。
那圓環在空中緩慢轉動，似乎在等待、在觀察。
羅曜猛然抬頭：「是界眼的殘影！它……又在啟動！」
子軒大叫：「什麼鬼啊，我們才剛活下來耶！」
下一刻，那圓環中央亮起一道垂直的光紋。
聲音從天際傳來，低沉卻清晰：
「共焰已臨界。試煉續待，秩序需決。」
整個世界震顫。
灰燼在風中倒轉，形成一道光階，直通天穹。
曉風與柏睿對視。
曉風低聲道：「它要我們上去。」
柏睿微微一笑：「那就走完吧——既然都燒成這樣了。」
他伸出手，曉風毫不猶豫地握住。
兩人的手交疊，掌紋間的焰光再度閃起。
那光不再刺眼，而是柔和的銀金色——
像風在呼吸，像焰在微笑。
他們一步步踏上那道光階，
每一步都在燃燒，又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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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子軒喃喃：「這兩個人……到底是人，還是神啊？」
羅曜沒回答，只是抬頭望著那攀升的光影，
目光裡有驚懼，也有一絲敬意。
「或許——」他低聲說，
「神，也是從焰裡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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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睿伸出手，指尖劃過空氣。
空中浮現半透明的繪本書頁，那是譯柣靈能。
書頁在無風中翻動，空白的紙面自燃般亮起銀光，
一行行文字浮現：
> 「當試煉臨終焉，心歸於靜，
則風不止於吹，火不止於燒——
而在於悟。」
子軒、羅曜抬頭，輕喃：「師父....」
伴隨著遠處響起的鐘聲，師父的聲音溫柔地響起：
> 「風睿非人，亦非靈。
他是你心中那股不滅的念——
風之睿智，火之勇，水之行雲，皆源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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