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寶貝:「我們並不能選擇自己的生活。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任何人。」
所以多愁善感的人,只能寫,一邊流眼淚,一邊心痛地寫。
寫詩,寫散文,寫小說,任何形式都彷彿是徒勞的,虛假的儀式;但書寫當下,那個自己是活著的,就算承受著不為人知的苦難。
他/她的肉體還是沒有死。
你們覺得我沒有病嗎?
我笑不哭,那我就是正常人嗎?算了啦,我的秘密不需要不愛我的人懂得。
反正我死了,你們只會說我是個笨蛋,不愛惜生命的傢伙。
我寫詩,我叫陸穎魚,我有秘密,我儘量讓自己笑。而蔡嘉佳寫散文,她也有秘密,她儘量讓自己活。
那你說,我有病嗎?
我只知道,L發病時,我也有病。
L說,你為什麼要救我?
然後我再拍拍他的臉,硬掉了。
那一次我最接近死亡。
但死亡是什麼?自殺是什麼?
有時候,我還是會不小心說出口,你生病了,你有情緒病。
然後我拍拍自己的臉,也硬掉了。
從今以後,我就儘量學習聽,但L很少說。
而蔡嘉佳說:「傷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所以沒關係,我們慢慢地重新來過。」
最後,L沒有死,我把他救回來了。
而我也沒有死,他也把我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