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起床看看天色,還是覺得絕望不已。
每天早上一杯發泡錠,昏沉中聽嘶嘶作響的藥錠融化。喝完這一杯再決定要做什麼吧。我有時會這麼在心裡說著。
手遊的天梯排位迅速地上升,每天要打六場。藥錠還沒融化完全前,我可能剛打開第一場。遊戲中場角色死亡的等待時間,我會喝上一大口。心情低落程度,和每日六場解決速度成正比。
翻滾射兩槍,拖住敵方腳步的落地砲,遙遠的追擊砲。瞬移閃招,敵方控場技失準,往回翻滾補射兩槍。
這股絕望,是母親節要到了的關係嗎?
我其實並不十分確知,我幾乎已經忘了這件事。自從我身上只留了一把鑰匙,連鑰匙圈都沒有。我這麼固執,多數時候都是任由心理狀態塑造我的行為。而這種時候我則相信行為可以塑造心理狀態。
所以起床喝發泡錠、冰箱固定存放蔓越莓汁和優格,距離手邊最好取得的書都是我理性意志上想先看的。
所以我只有一把鑰匙,我的租屋處。
偶爾,我也會突然從絕望中醒來。那一天我可能會讀完一整本書。一本書會牽起另外一本,我會記在書單上,絕望因此緩慢了下來,我因此可以隔天再多喝一杯發泡錠。
日復一日。在微光中絕望,在絕望中點燃微光。
2017.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