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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H影評《她們》：野心、才華跟財富，女人生命中的選擇不僅有愛情

2020/01/28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女人，她們有思想，擁有靈魂，也有感情。她們負有野心，既有才能也有美貌。我非常厭倦別人總說愛情是女人的全部。 — 喬

喬（瑟夏羅南飾）跟勞里（提摩西夏勒梅飾）

《她們》是由獨立電影起家的葛莉塔潔薇（Greta Gerwig）執導的第三部長片，近年來為人熟知的是2018年被奧斯卡提名的《淑女鳥》。

電影圍繞著馬區一家人的故事，四個姐妹都有各自的藝術才能跟個性。大姊瑪格（艾瑪華森飾）溫柔婉約、擅長演戲，二姐喬（瑟夏羅南飾）自由熱情奔放、有寫作的才華，老三貝絲溫和內向、有音樂造詣，而老么艾美有野心、目標及繪畫上的天賦。

電影穿插著她們童年跟長大後的故事，且運用暖色調跟冷色調去對比區分過去跟現在。有趣的是，雖然她們的童年身處於戰爭時期，電影畫面卻充滿了溫暖跟陽光的暖色調，體現著童年的快樂。相較之下，7年後大家長大成人的畫面充斥著冷光跟藍色調，似乎暗示著成年意味著挫折跟哀傷。

畫面由左到右為：大姊瑪格、老么艾美、二姐喬，跟老三貝絲

透過女性的眼睛，女性的筆

電影理論裡常提到一個詞叫「男性凝視」（Male gaze），是指鏡頭下透過男性視角描繪出的女性，通常這些女性會被物化或情色化，不過也是因為一直以來電影圈為男性導演居多，所以鏡頭的思考方式通常以男性為主，例如瑪麗蓮夢露的性感形象就是「男性凝視」下的經典範例。為什麼在這提到「男性凝視」呢？我認為在Greta的鏡頭下，充滿了與之相反的「女性凝視」（Female gaze）。

尤其電影裡缺乏父親及成年男性的存在，使得這部電影非常的女性化。主要男性角色為有魅力的青梅竹馬勞里（提摩西夏勒梅飾）、勞里的爺爺跟羞澀靦腆的家庭教師，這些也都不是非常陽剛的角色。

大姊瑪格（艾瑪華森飾）

我的夢想跟妳的不同，不代表它們就不重要。

Greta很擅長用寫作描繪女性的觀點跟內心，筆下的女性也都很討喜可愛。她的寫作風格也讓《小婦人》有了更摩登的詮釋，而電影中女性角色說出的台詞也能令人產生共鳴。在Greta的一篇訪談中也提到，讀者通常都喜歡獨立又強勢的女主角喬，所以也必須思考要怎麼平衡讓其他三姐妹一樣讓人欣賞、喜愛。跟愛自由的喬不同，大姊瑪格對愛情嚮往，她想要安定下來。面對喬的任性，哀求姊姊別離開她，瑪格則告訴了妹妹自己的夢想是組成自己的家庭。大姊瑪格的故事更是探討了—當女性得到了幸福快樂的結局之後呢？電影通常在男女主角在一起之後便嘎然而止，更少的是那之後所面對的現實。

別跟我說婚姻不是場經濟交易，因為它是。

Greta的改寫讓四個姐妹都非常討喜，即便是任性的小妹艾美，觀眾也討厭不起來。比起始終如一的喬，我反倒更欽佩長大後的艾美，她對於當時女性的社經地位有著精闢且現實的見解。在跟青梅竹馬勞里的對峙中，成年的艾美說到：「身為一個女人，我是沒辦法去賺錢的，賺到的錢也不足以養活我跟我的家人。即便我有錢，但我沒有，在我結婚的那一瞬間，也將變成我的丈夫的。即便以後生了孩子，我的孩子也不屬於我，而是他的財產，所以別跟我說婚姻不是場經濟交易，因為它是。

長大後的艾美跟勞里

有趣的是，這句話在電影裡一共出現了兩次。第一次是小妹艾美跟青梅竹馬勞里的對談中，第二次則是從女主角喬口中說出。當喬跟出版商老闆討論小說的劇情時，兩人對於最後小說結局裡女主角究竟該不該結婚有著爭論。這也喬不禁感歎道，連在虛構的故事裡，女性的婚姻都是場經濟交易。

女人，她們有思想，擁有靈魂，也有感情。她們負有野心，既有才能也有美貌。我非常厭倦別人總說愛情是女人的全部。

電影中，受到挫折的喬忍住淚水跟媽媽說了這句話，而我更喜歡接著的下半段台詞。當喬抒發完社會對女性框架之後，她隨即又說到：「但是，我很寂寞......」。我覺得這一句反倒更貼近人心，似乎是在說寂寞也沒有關係，連喬這麼獨立自主、有想法的女性也會感到孤獨，也會想要依賴愛情，想要愛情也是沒有錯的。這正是我覺得Greta寫作巧妙的地方，不會覺得矯揉造作或在講大道理。

躺著的喬

"I reread the book as an adult, and I was bowled over by how modern it was, how much it was about women, ambition, art and money." - Greta Gerwig

電影中，愛情只是圍繞在這些女孩身邊的一部分，更多的是她們之間的故事、家庭中的煩惱和日常的快樂。有靈魂且有才華的她們，使得這部電影充滿趣味跟有共鳴。很推薦大家去看！

電影名稱：Little Women（美國）/ 她們（台灣） / 小婦人（香港）

上映時間：2020年1月22日
片長：2小時15分
導演：葛莉塔潔薇（Greta Gerwig）
主演：艾瑪華森（Emma Watson）、瑟夏羅南（Saoirse Ronan）、提摩西夏勒梅（Timothée Chalamet）、梅莉史翠普（Meryl Streep）、佛蘿倫絲普伊（Florence Pu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