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台北車站的"坐與不坐"問題,已經延燒了一段時間,雖然此時此刻我仍然不知道是否結論為何,但是可能也趁機把我想到的一些面向,給整理看看。即使,我認為答案其實很顯然意見,但其實做法可以有許多不同;而如果我們認真想,其實這問題,也絕對沒有一個死胡同,而是可以串聯多少不同的解方而已。
首先,我先聊聊"巨大建築"帶來人的意義。我們或許常談"數大就是美",確實也是,因為就如同一件小事很小,但是最久了就更顯得這件小事的偉大還有重要,特別的是持久綿長。反照到建築設計,確實台北車站的設計是當代建築的一大指標,除了他的歷史性外觀,還有他宏偉的內部空間,簡單的說就是有一種"大氣"的感覺,氣派!但我相信建築的意義,除了搭配上其碩大的體積還有建築設計,還有更深一層的含意,那就是身為一個時代進步以及發展的象徵,還有就是其所擔任的交通樞紐人流移動的巨大功能。
而這裡,我們可以先談談到底台北車站安不安全?我會說,台灣基本上各處都屬於平均之上的安排,所謂的公共空間,特別是在這個稱之為首善之都的台北市裡;但我們如果要說是否安全的維護,隨著時代以及科技,是否有跟進?我會打一個很大的問號,就1989年第四代車站之後,到目前為止,之後拉入幾鐵的共構都好,我認為首都或者是台灣,一直都是以最少進步的心理,來面對"服務"進步的躊躇。其實我們可以簡單的問一句,是否在這個台北車站中,發生了一個小事件,一般民眾如何想像這件事情何以發生,到,到底會有怎樣的一個機制,來排除這樣一個事件。我認為這樣"突發"的事件,就是對台北車站以及相關交通網路的,最佳試驗劑;那也就不用說,在"其他歸類"事件的,反應,又會是如何了。甚或,我更認為,目前的好管理,基本上跟軟硬體要扯上關係,很勉強,而最大的因素是"人民的素質",而讓你身為機構的管理者,受益到覺得好像管理很強(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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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讓我們回到一個巨大的運輸中心,如何來"管理"人流的這件事情,而我們更無法忽略的是,身為一個樞紐,其更有其他所被賦予的功能性;這是一個人來和人往的轉運點;可以想像,這裡的一次分手、一次道別、一次旅行、一次集合,都承載著不僅僅只是單純人流運輸的冰冷,更有人與人,以及人與這建築所因,時空,而產生的各種更深的連結、脈絡,更甚者是那記憶中的情感延伸。
台北車站何時開始不准人,甚或是在還有那少數的椅板的時候,這車站就不為也不讓人駐留,打從心裡。這是旅客最直接的感受,更是打從我來到台北的第一天,每一次到台北車站轉乘交流的印象;即使我想要多留一會,但這空間的訊息就是,”No!”。最殘忍的是,我七十好幾的老父老母,早已不知道領取高鐵老人票多久了,每一次都還要臨櫃買票就算了,提早抵達更是痛苦萬分,因為提早就代表要多站,但是老人家們即使撐著雨傘當拐杖,還是腰背無法支撐,這點,無論是在車站大廳,又或者是候車月台(底下月台的設計我想台北車站應該是全世界最危險也最可能發生推擠問題的地方,這就是明顯的勉強設計的原因;那簡直要殺人的排班間距,甚或就是直接想要把你推出月台-無誤!),都是一樣的。
巨大的建築,巨大的機構,似乎也就代表著這裡就是一個巨大的決策,我怎樣說,都是直衝衝還有冷冰冰,不容置喙;就像是,那一張可笑的圖,那廣大的中庭,拼命的卻又很狼狽地使用圍具給圈起來,意思意思的好像開著清潔車在打掃中,而後稀稀落落但卻又巨大無比的公告:”…因應武漢肺炎…”,我還真希望台北車站在一樓的處理,真的認真地實施到二樓的微風廣場去,當然這不是單一的問題,而是整體性系統性的鬱結,誰都知道;而台北車站只想要看似最簡單的方法,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空間裡,蒙著眼睛,大大的揮拳,打到誰算誰,你們都別靠過來(是這樣嗎?)。
我必須先說我過去一個火怒經驗,在我好像在某一個時刻,台灣鐵路公司還是高鐵公司,好像突然間醒了過來,被雷打到,開始要管測乘客體溫還有全程配戴口罩以及禁止飲食的措施的實施;但看來很可笑的是,這樣的交通運輸體系,卻是在武漢肺炎疫情一月開始之後的,好像是三月還是四月,才突然發現:"喔對!我們好像要開始來做...",似乎自覺是優良生的感覺。這其實也是我想要說的,到底是政策的落實趕不上疫情的變化,特別是人流量聚集的交通運輸系統,還是其實我就來賭疫情最好不要影響我的行情(我生意好最好,送越多人我賺越多)最好?是這樣嗎?
我認為在疫情的緊張時期,你任何的"替人民、替使用者、替乘客"所著想的,你本來就應該拿出你的謹小慎微;而我氣的是,嘴上說超前部屬,但結果很多都是落後拖沓,就差你運氣好,沒惹上;那現在疫情逐漸明朗,台灣的狀況相對安全很多,當然大原則繼續維持(室內外保持社交距離,無法保持社交距離,請戴上口罩等等),但你就這樣大筆要一揮,簡單的說就是,"誰都不准給我坐下";確實讓人感覺好不委屈!這長久以來一直的問題,被你所基於"管理 (是遊民嗎?)"的很像很了不起的原則,在此時此刻更覺得你更加的畸形好笑。但其實你基本上就是,不管你是誰,你是有需要的人,還是沒有需要的人,我就是認定你"不需要"-坐,的這樣的想法,確實也是腦動大開。
我們可以這樣說嗎?從一開始有坐位,但為了你管理方便,你也粗暴的拿走了位置(僅留下很可笑且不成比例的委屈般的椅子);從那時,你就光明正大的委屈所有旅客,你就好好給我站,不要給我坐亂;阿好!現在疫情都走過了幾次嘉玲、Jolin,然讓你看似抬頭挺胸的站出來說,現在-你連"坐下"在地板上,都不准!我覺得,這確實是黨國餘孽般的吃人夠夠。
我還沒有提到這場域對於特殊移工的情感意義,但我相信這部分已經有許多致力以及推廣善待移工朋友們的發聲了;但是這篇文章,我其實想要表達的是,其實台北車站至始至終,都沒有善待過任何人,不論你是什麼人!因為我想,"人"的設計,一直都是它冰冷巨大體積內所缺乏的基因,即使它從一代到現在的狀態,它還是那樣的宏偉的、矗立在哪裡,睥睨著所有熙來人往的"行人"、"旅人"、或"過客"。
這篇文章,我暫時寫到這裡,我還沒有寫到的是,巨大建築如何製造各種意義,以及交通運輸如何因應各種緊急事件的,還有移工議題在這樣的脈絡之下的,細節內容。但,我想,我會繼續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