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習慣了家裡一雙帶驛馬的兒女。而我戲稱自己是,家裡管不動的孩子(其實真的是),嚮往著遼闊的天空,一路跌跌撞撞。
第一次,搬進學校的宿舍,上下舖和室友共處,那時,還喜歡熱鬧。
第二次,三五好友合租家庭式,一起舉辦「家庭」活動,學著互相配合,學著習慣的磨合。
第三次,在不起眼卻別有洞天的巷弄,和同學成為鄰居,各自擁有一間小小的分租套房,鵝黃色的牆,高高低低的層架,貼滿了喜歡的壁貼。偶爾和隔壁串串門,享受最後,大學相伴的時光。
第四次,帶著大學回憶的行李,搬到人生地不熟、三鐵共構的區,木頭地板,麻雀雖小的坪數,卻分外溫馨。
這次開始不分晝夜爬著六層的階梯,洗冷氣濾網,學會對付總是堵塞的馬桶,老是把鑰匙插在門口,就進房睡了。(有天被不認識的鄰居,反鎖在家裡頭,還只能用這很荒謬的藉口,告假當時的打工。) 買了隨行小家電,一個人逛超市,學著自煮食。
第五次,和未來博弈,搬回了老家所在縣市,卻從未踏入的區。有了自己的流理台、小客廳,窗外有片日夜都美的景觀,溪、橋、一片片樓房,和不時施放的絢麗煙火。 偶遇的蜘蛛訪客、馬桶蓋更換初體驗、數字油畫的嘗試,搭配老是結霜的小冰箱。
第六次,同一個社區、同一棟樓,始料未及的搬遷。在這裡四年的日子,如同工作一般長,每當經過都會叫住你「X小姐,有包裹!」、很熱心幫忙大小事的房仲,而目前這裡是我最習慣和喜歡的地方。
最後,離家這十年,讓我想起,蔡明亮曾說一句,貼近我的內心。「我很清楚,我跟家有距離,但這沒有減少我們之間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