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fighter】Echoes of a Falling Star 02

封面圖片﹕《Echoes of a Falling Star I》封面，由 Y. Sek 設計

配對﹕Encke / Keeler (主)、Cain / Abel、Praxis / Deimos、Cook / Phobos

說明﹕歐美非商業性 BL 原創漫畫《Starfighter》衍生。

　　　時間線為原作主線⼗年後，完全捨棄原作中與 Project Thebes 有關的情節。因為原作的初衷是畫一堆男人在太空打炮的故事，所以未讀過原作並不妨礙理解本作。為了維持故事的完整性，本作包含不少原創⾓色及⼀堆不太合理的腦洞。男孕設定採⽤⼈工醫學形式植入人造⼦宮及人造胚胎（部分參考亦舒的《美麗新世界》），並以剖腹產方式取出胎兒，跟 ABO 或雙性⼈設定無關。本作含髒話、暴力、戰爭、非自願性行為及⼗八禁描寫。

　　Cain 和 Abel 的公寓位於一幢雙子大廈的超高樓層，離車站大約十五分鐘的步行距離，鄰近該區設備最完善的大型室內運動場，坐擁大片翠綠的人造林區，環境清靜，綠意盎然。

　　高速電梯很快便把 Encke 和 Keeler 帶到他們拜訪的樓層。Encke 按了門鈴，前來應門的好巧不巧是那位放蕩不羈的戰士。

　　Cain 穿著休閒的家居服，前臂按著門邊，一手插腰，冷漠的表情暗藏一股怒氣。雖然中門大開，但是他的肢體動作表明他完全沒有邀請二人進門的意思。

　　「Alexie。」Encke 跨步入屋時點頭致意，Keeler 在後方友善地揮了揮手。

　　Cain 皺起鼻頭，從鼻子哼出一個敷衍的音節，放開手讓大門自動關上。「還欠兩個人。為何你們不約好才一起來呢？」

　　「我相信大家的工作時間不一樣。」

　　Cain 虛應一聲，頭也不回地折返客廳。

　　當 Encke 和 Keeler 忙著脫下外套和鞋子的時候，一個有著黑色髮絲的小腦袋從餐桌後探了出來。

　　「Keeler！你終於來了！」

　　Cain 和 Abel 的長子 Jonathan 興奮地大叫，拔腿衝過來想要撲到 Keeler 身上。Encke 敏捷地擋在愛人面前，雙臂一收將男孩整個抱起。

　　「小子，別亂踫我的人。」他嚴肅地警告道。

　　Jonathan 做了一個醜陋的鬼臉，開始不自量力地去扳 Encke 的手指。

　　「Enc，把他放下來。」Keeler 責怪地瞧了瞧 Encke，面頰卻浮現淡淡的紅暈。他蹲下來給了 Jonathan 一個擁抱，問道﹕「Jo，你今天過得好嗎？」

　　「很好啊！快來看我跟 Ethan Papa 一起做的卡邦尼義大利麵！很好吃的！我要你第一個嚐嚐！」Jonathan 雙手拉著 Keeler，急不及待地請他到廚房品嚐他的大作。

　　「恐怕我要扔下你一陣子了。」Keeler 無奈地脫下西裝外套交給愛人。

　　Encke 空出一手比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Keeler 在 Jonathan 的催促下經過客廳，向坐在沙發享用小吃的 Praxis 和 Deimos 打招呼。

　　這是屬於斯雷普尼爾號的私人聚會，也是慶祝 Cain 和 Abel 的第三個孩子 Audrey 出生的派對。他們當中大部分人是同事，每天在吸納軍方人員的聯邦情報機關或航天軍校暨研究所裡踫面，甚至共同參與跨部門合作的項目，早已熟悉彼此。

　　Jonathan 衝進香氣四溢的廚房，用力抓著父親身上的圍裙，著急地說﹕「Papa，我想要一隻叉子。」

　　「在洗碗機裡，自己拿。記得要抹乾淨。」

　　「嗨，Ethan。」

　　「哈囉，Keeler。我正在忙，你招呼自己。」

　　Abel 回頭朝昔日的長官一笑，便又埋首處理手上的食材。淺髮的前導航員在流理檯前忙碌著，修長的身軀罩在一件略顯寬鬆的格紋襯衫裡，好像比以前更瘦削、更結實，完全看不出已經懷過三個孩子。

　　「你還要煮肉醬義大利麵嗎？」Keeler 倚向堆滿食物和廚具的流理檯，斜眼看著 Jonathan 端了一張兒童踏腳椅到自己身邊來，把叉子戳進盛著卡邦尼義大利麵的大瓷碗裡。

　　「對，孩子們比較愛吃這種。」Abel 熟練地切碎洋蔥和蘑菇備用，在平底鍋裡放了一點橄欖油開始煎豬絞肉。

　　「來，試試看！」Jonathan 捲了好大一口麵條，突兀地遞到 Keeler 嘴邊。Keeler 握著男孩的手咬下麵條，用指節部位拭去沾上嘴角的醬汁。

　　「嗯，很好吃。真的是你幫忙做的嗎？」

　　只見大瓷碗裡的配菜被切得歪七扭八，但甘甜的醬汁均勻地散佈在麵條上，配上黑胡椒的少許辛辣，味道確是不錯。

　　「培根、蘑菇和醬料都是我幫 Papa 準備好的。」Jonathan 得意地擦擦鼻子。

　　「真厲害！」

　　「所以，我懂得煮義大利麵了。」Jonathan 戰戰兢兢地抬眼瞧著 Keeler。「你會跟我結婚嗎？」

　　「噢，Jo，我很高興，但是，就像我之前告訴你的，我已經跟 Encke 結婚了。」Keeler 不厭其煩地向那個只有七歲的孩子解釋，摸摸他的頭，微笑著為他祝願﹕「將來你會遇到更適合的人吧。」

　　Jonathan 不悅地噘起小嘴，反駁道﹕「你們還沒有孩子嘛！那我還有機會！」

　　「Jo，出去陪陪 Encke。」Abel 趕在兒子說出更過份的話之前出聲制止。「Papa 有 Keeler 幫忙就夠了。」

　　「可是－－」

　　「聽 Papa 的話，一會兒就可以跟 Keeler 坐在一起。」Abel 手中的鍋鏟筆直地指向滑門，聲線平和但態度非常強硬。

　　「我知道了。」Jonathan 垂頭喪氣地走出廚房，走向正在跟 Praxis 聊天的 Encke。

　　「其實那小子只是把材料隨便切一切就跑出去看電視了。」Abel 苦笑著將碗裡的各種蔬菜倒進平底鍋裡，與燒得滋滋作響的豬絞肉混在一起。「後來聞到香味才回來嚷著要翻一下義大利麵，三分鐘熱度和口不擇言的個性很像 Alexie，真是拿他沒辦法。」

　　「至少他還肯聽你說話。」Keeler 在洗滌槽洗了用過的叉子，放到碗碟架上放乾。「我和 Enc 買了一些小禮物給孩子們，待會兒可以讓 Jo 和 Navi 挑一下。」

　　「你們每次都這麼慷慨，會把他們寵壞的！」

　　「總是不好意思空手上門，而且我們家的德國牧羊犬不需要那麼多新奇的玩具。」

　　「其實你們帶上 Nebula 也沒關係，Navi 會很高興的。」Abel 抿緊嘴唇，使力扭開跟蕃茄醬瓶口牢牢地黏在一起的瓶蓋。「他最喜歡大型動物了。」

　　「Enc 覺得 Alexie 不會喜歡這個主意，所以我們今天把牠寄放在鄰居那裡。」

　　Keeler 雙目掃過整張雜亂的流理臺，留意到那盤熱騰騰的焗馬鈴薯旁擱著一批未開封的食材。他扯鬆了亮面的綠色領帶結，接著解開束得整齊的馬尾，重新綁成一條垂落到右肩的麻花辮。「你忙不過來的話，我可以幫忙做凱撒沙拉。」

　　Abel 不好意思地搔著鬢角。「Keeler，你是客人。我剛剛只是想支開 Jo。」

　　「我知道，你不需要跟我客氣。」Keeler 取了刀和砧板，捲起兩邊衣袖，挑了一包長葉萵苣切起來。

　　「有 Encke 在我可不敢。」

　　「我累了就換他上。」Keeler 笑說﹕「你有乳酪嗎？」

　　「有半塊帕馬森乾酪，在電冰箱裡，中間那一格，蘋果沙拉的後面。」

　　Keeler 正要從電冰箱取出乳酪，剛好看見用磁鐵固定住的全家福。「我發現 Audrey 長得跟你很像。」

　　Abel 順著 Keeler 的視線望去，眼裡瞬間閃耀出幸福的光彩。

　　「三個孩子裡只有她遺傳了我的髮色。她出生的時候，Alexie 看起來特別高興，一直喊她『小公主』。」他扮了一個鬼臉。「而我敢肯定他將這個詞冠到女兒頭上的時候，完全沒有揶揄的意味。」

　　「多麼漂亮的一個孩子。」

　　「她剛吃完奶，正在睡。等她醒過來再抱給大家看看吧。」

　　Abel 掏出一個不鏽鋼沙拉碗交給 Keeler。他瞄向專心排盤的 好友，小心翼翼地問﹕「其實你和 Encke 在一起這麼久，沒想過要一個孩子嗎？」

　　Keeler 咬開焗麵包粒的包裝袋，攤了攤手，以一派輕鬆的口脗回道﹕「我們幾年前已經向聯邦醫管局提出植入人造胚胎的申請了。可能我的心臟病病史和 Enc 的殖民星出身拖慢了審核流程。」

　　為了有效地分配珍貴的地球資源，聯邦政府很久以前便實施了嚴格的人口控制政策，Mother 的出現甚至令自然生育孩子變成了難以達成的奢望。

　　作為換取「箴言」的唯一條件，Mother 要求所有女性於成年時需獻身成為她的侍女，終身不嫁，造成適齡生育的女性人數大幅減少。

　　醫學技術研究院和私人醫學工業曾試圖研發人造育嬰囊，不但成功縮短胎兒的生長期，以人造方式孕育的個體也非常健康。這項成果卻與 Mother 禁止女性生育的原意背道而辭，此等研究計劃最終被政府強制終止。醫學工業轉而開發能與男性身體融合的人造子宮及穩定宮體的女性荷爾蒙藥劑，繁殖後代的責任無可避免地落到男性肩上。

　　每個想要生育的家庭必須符合聯邦醫院管理局制訂的條件，以及通過多項鑑定才能獲批合資格生育證明書，然後進一步申請植入人造子宮及人造胚胎，各個階段的審核條件包括工作種類、年收入、健康狀況、精神狀況、出身、成長環境、居住環境等等。每次申請一個人造胚胎都要重新啟動審核程序，過程非常耗時。

　　「也對。」Abel 想了想。「我和 Alexie 的申請每次都這麼順利，很多時候都仰賴了我爸是前政要的身份。」

　　「加上我們分居過一年，這是個很不利的因素。」

　　「當初聽說你們分居我嚇了一大跳。怎麼看你們都是感情最穩定的一對，不像我和 Alexie 三不五時就吵一架，也不像 Praxis 和 Deimos 有溝通障礙。」Abel 寬慰地嘆了一口氣。「不過現在沒事就好了。」

　　Encke 和 Keeler 當年分居的原因曖昧不明，他們拒絕向任何人透露半點蛛絲馬跡。Abel 身為他們最信任的朋友，只聽說 Keeler 有一段時間需要服用抗抑鬱藥，Encke 則是深受失眠困擾，還向 AMARI 請了半年無薪假休養。

　　「那時讓你擔心了。」Keeler 沒有忘記那段日子 Abel 所給予的諸多援助，語帶感激。「有流言說 Mother 想進一步限制地球的出生率，由她們負責提供的卵子數量又減少了一點。我和 Enc 要多等幾年才能獲發一個人造胚胎的配額也不意外。」

　　「我真希望你們能夠成功。」

　　「祝我們好運吧！」

　　Keeler 取了一個空碗調製凱撒沙拉醬，嚐過味道後灑到長葉萵苣上拌勻。Abel 忙著把平底鍋裡的義大利麵倒進大瓷碗，又蹲下察看烤箱裡的披薩烤好了沒有，二人沈默了好一陣子。就在 Abel 抽空清理用過的廚具，好放進洗碗機待洗時，清脆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我差點以為 Cook 和 Jules (8) 要趕不上了。」Keeler 印象中的地球聯邦安全議會會議很少這麼早結束。

　　「披薩烤好了，他們來得剛剛好。」Abel 穿起隔熱手套，按開滑門朝客廳叫喊﹕「Jo，來幫忙！」

　　Keeler 幫 Abel 切開披薩，那邊廂已經換了預定為甜點的蘋果批進烤爐，Jonathan 還是不見蹤影。

　　「那小子！」

　　「聽說這裡需要一點援手。」Encke 適時地出現在門口，Jonathan 掛在他的臂彎裡，擺出一張跟 Cain 一模一樣的臭臉。「我把他帶來了。」

　　「太感謝你了。」Abel 用圍裙擦了擦手，挽起一盤烤雞腿，指示兒子翻出隔熱墊尾隨他而去。他以為 Encke 好心幫忙，只有 Keeler 知道，多來了兩個不討喜的人物，Encke 是趁機逃進來的。

　　「我想這次你和 Jo 相處愉快？」

　　「他一直纏著我問﹕『怎樣才可以跟像 Keeler 一樣美的人結婚』。」Encke 平淡的語氣透著一絲不耐煩。他提起裝滿馬鈴薯的沈重焗瓷盤，讓 Keeler 去捧那個沙拉碗。

　　「你怎麼回答他？」

　　「『那不可能』。」

　　Keeler 疑惑地望著 Encke，等他解釋。

　　「沒有人跟你一樣美。」

　　Keeler 噗哧一笑。「謝謝你這麼抬舉我。」

　　「我只是實話實說。」Encke 結實地吻在愛人的面頰上。

　　Abel 在眾人的幫助下花了些時間佈置餐桌，簡潔地宣佈派對開始了。

　　Cook 和 Phobos 在樓梯前的衣帽架掛好濕掉的大衣，客氣地向 Abel 道賀。他們穿著同一款式的淺藍色針織毛衣，蓋著熨得筆挺的襯衣和領帶。

　　「謝謝你們。我得先確保孩子們有好好吃飯，請自便。」

　　Abel 折回廚房取出一隻印滿大灰熊圖案的碗子，發現他那位脾性古怪的小兒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客廳裡，正躲在沙發後目不轉睛地觀察著 Praxis 和 Deimos 旁若無人的互動。Abel 尷尬地掩著臉，不知道該不該出聲把小兒子喚過來。

　　他們只拿了一人份的餐具。

　　Deimos 慵懶地靠在 Praxis 懷裡，稚嫩的臉上掛著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Praxis 用環抱愛人腰間的手提著木碗，另一手叉起切好的雞腿，以一種溫吞得磨人的動作餵進 Deimos 的嘴裡。

　　他寵溺地看著 Deimos 伸出舌尖捲起嫩滑的雞肉，仰起下巴張口含下，最後讓唇瓣仔細地抹過叉子的末端。Deimos 故意只用一邊牙齒咀嚼，Praxis 的指腹來回掃撫他鼓起的左面頰，讓對方咯咯輕笑了幾聲。

　　「好吃嗎？」

　　Deimos 開心地點了點頭，整個上半身倚向愛人寬闊的胸膛，左腳跨過右腳搭在他的大腿上，好像一隻飢餓感得到滿足的貪吃小老鼠。

　　「Ethan Papa，我可以養嗎？」Navis 天真無邪地回望因他的問題而怔住的父親。他還沒聽見父親的回話，指著 Deimos 的手就被 Praxis 叔叔一下子拍掉了。

　　「啊！Praxis，真是抱歉。」Abel 回過神來，板起臉教訓道﹕「Navi，用手指著別人很沒禮貌，快點向 Deimos 道歉。」

　　Navis 扁著嘴來到兩位黑髮戰士面前，背負雙手，壓低下巴。

　　「對不起。我覺得你好可愛，很像我養的小倉鼠。」他靦腆地補上一句﹕「牠叫 Ivan。」

　　Deimos 皺眉嘟囔著﹕「沒大沒小的傢伙……」同時一把小刀「唰」的一聲自他的襯衣衣袖飛彈而出，刀尖閃著致命的寒光。

　　「哇！好酷啊！我也想要！」出乎二人意料，Navis 沒有被嚇到，眼睛反而亮了起來。

　　Deimos 像變魔法一樣倏地收回小刀，之後彎腰凝視難掩失望的 Navis，惡劣地勾起一抹冷笑。
　　不給你。

　　Praxis 死捂著不住抽動的嘴角，覺得眼前兩隻小動物的對峙有點好笑。他輕力推開作勢要爬上 Deimos 大腿察看彈射裝置的小男孩，低頭附在愛人耳邊附和道﹕「其實他說得沒錯。你的確很可愛。單是看著你的表情我已經想……」

　　Praxis 根本不需要把話說完，一股無法掩飾的紅潮已自 Deimos 的耳背迅速冒起。他眨巴著眼睛，肢體不安地摸索著能夠提供安全感的物體，一張臉滾燙得燒了起來。嬌小的黑髮戰士忽爾惱羞成怒，覷準 Praxis 的肩關節一下斬劈，順利搶過木碗扒光裡面的東西，接下來都不允許對方餵他吃任何食物。

　　「Deimos，你打得超用力－－」Praxis 嘶聲說著，從後抱著生起悶氣的愛人，下巴抵上他頭頂磨蹭。「你叫我滾開也沒用。」

　　Abel 決定裝作甚麼都看不見，拿起食物剪刀把碗中的麵條剪成五歲小孩可以輕易吞吃的長度。

　　「Navi，快過來吃飯。」

　　「Papa。」Navis 跑到 Abel 身旁，雙手併攏貼著桌緣，小聲地報告著﹕「我看見 Alexie Papa 偷偷喝了那個瓶子的東西。」

　　Abel 停下手上的動作，表情變得一片凝冷。「喝了多少？」

　　Navis 高高舉起三隻手指，半張臉埋在桌緣下，只露出一雙水靈靈的深色大眼睛。

　　「你先跟哥哥吃飯。」

　　Abel 離開前溫柔地拍拍他的小腦袋，Navis 這才把下巴擱到桌面上去，伸手拿起自己的碗子去找纏著 Encke 夫夫的兄長。

　　Abel 快步越過客廳，拉開玻璃門踩進漆黑的陽台。

　　孩子們的另一個父親正抵著寒意掛在角落的欄杆上抽煙，戴著婚戒的左手抓著塞滿煙蒂的煙灰缸。儘管 Cain 的背影看上去悽慘而寂寞，Abel 並沒有縱容他惡行的打算。

　　「Navi 說你喝了三杯威士忌。」他義正辭嚴地提醒對方﹕「我們說好有孩子在的場合不喝酒。你竟然還給我喝烈酒？」

　　「死一邊去，Ethan！我又沒醉！」Cain 反射性地回頭咆哮，夾著香煙的手不斷抓著頭皮，顯然快要無法壓抑爆發的衝動了。「老子就是他媽的不爽啊！」

　　「我知道你心情很差，我很想聽你吐苦水，但是今天有客人。」Abel 雙手在胸前交疊，試著跟他談判。「你可以表現得成熟點嗎？」

　　Cain 推開煙灰缸，給了愛人一個審度的眼神。Abel 不甘示弱地瞪視著他，等待他的答覆。終於，Cain 呼出長長的一口煙，捏熄了所餘無幾的煙蒂。他伸手一拉、腳跟一旋，輕易地將 Abel 禁錮在冰冷的陽台和溫熱的軀體之間，霸道的摟抱動作令對方一刻也無法放鬆下來。

　　「慢著－－」Abel 驚恐地斜睨著透出強光的玻璃門。

　　Cain 強硬地吻下去，每一下親密接觸幾乎都是用咬的，菸酒濃烈而難聞的味道隨著沈重的呼息吹送到 Abel 的臉上。他不由得嗆咳起來，一把推開愛人。怎料 Cain 再次湊了上來，沮喪地吸吮 Abel 腫脹的嘴唇。他渴望得到對方的回應，哪怕只是一個微小的動作。

　　因此，察覺到 Cain 心裡住著一頭受傷野獸的 Abel 退讓了。二人溫暖的鼻息化成重重白煙，踫上燙貼的肌膚煙消雲散。他不顧一切地接下那個男人的污穢與情緒，用喘息與愛撫理順他的毛髮，直到跨下遭對方勃起的分身頂著。

　　Abel 吐出酸麻的舌頭，扯起愛人的衣領抹過嘴，加重語氣又問了一次﹕「混蛋，你可以嗎？」

　　「行。」Cain 拚命抓著欄杆絞扭，好讓自己不去在意下半身的未解決情慾。「不過今晚我要狠狠幹死你，一直幹到你下不了床為止！」

　　「那明天換你負責打點孩子的一切。」

　　「哼，沒問題。」

　　Cain 與 Abel 牽著手回到屋子裡，前者捕捉到 Deimos 關心的眼神，瀟灑地揮了揮手，說道﹕「我怎麼會有事啊？Myshonok (小老鼠)。」

　　Deimos 堅定地點點頭，似乎相信了同袍的話。

　　Phobos 的反應則是完全相反。在 Cain 走近餐桌的時候，他舉起手誇張地在鼻子下搧了搧，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Alexie，恭喜你和 Ethan 生了一個女兒。」Cook 擋到 Phobos 面前舉杯祝賀。

　　「謝謝。」Cain 緊緊咬著上下兩排牙齒，免得那個難看的笑容退化成赤裸裸的恐嚇。

　　Phobos 在 Cook 背後好奇地揚起兩道眉，以蛇鱗般滑溜的語氣詢問﹕「怎麼看起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Keeler 本來跟 Jonathan 和 Navis 兩兄弟坐在椅子上聊天。他猛地抬頭看向故作挑釁的前導航員，與直屬上司交換了一個警戒的眼神。

　　「Alexie 今天有點不舒服。」只想息事寧人的 Abel 率先答道，倒了一杯清水給愛人解酒。

　　「Jules。」Cook 捏上 Phobos 的上臂，側身取過一套餐具。「你剛才不是說肚子餓嗎？你要吃甚麼？」

　　Cain 別過臉，骨碌碌地把那杯水乾了。Phobos 收回針對性的注視，挨近為他打點晚飯的 Cook，懶洋洋地點著菜。

　　緊張的氛圍得以緩和，電視機的聲響再度活躍起來。

　　Encke 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內心一沈。這件事看似牽連甚廣，而且事態嚴重到足以觸動高層人員如 Cook 的神經。他彎腰對上愛人的眼睛，悄悄地說﹕「你有要事瞞著我。」

　　Keeler 看了看四周，也悄悄地回道﹕「這關乎職業操守，我真的不能告訴你。」

　　「不要累壞自己，好嗎？」Encke 輕揉對方有些下垂的眼角。

　　「好。」Keeler 笑著還給他一個吻。「我會注意。」

TBC

8. Jules
Phobos 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