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餘生啊......。」
半昏半醒著。已經三天喝著公園飲用水加減度日的我。面容略顯消瘦。卻早習以為常。默默地走向他人浪費食物的墳墓場。想找點像樣的食物度過此夜。撲了空的我。耐著蚊子包混雜難受的濕氣。夏。我討厭這季節！
消了又腫的蚊子。整晚飽餐一頓的目標。剩我一人。嗡嗡嗡地隱約靠近又默默的消失在黑夜。但那句話卻不消散的一圈圈圍深夜中的我打轉。

也不是未成想過餘生。只是每次想起這對白。就消極的關起念頭。熄燈逃了起來。再次被無意間點開。是被年紀小我也不過一輪生肖的小屁孩兒。
那又如何。現在不也挺好的。自由自在。只是少了點生活。有在活。但也沒了生的意義。又為何選擇了離去。不外乎就是求個自由。沒思考過什麼。

生活在屋簷下的日子。三餐沒一日讓人操心過。不至於狹窄的空間。夠伸展筋骨。和諧卻也少了溫馨。像極了關在水族箱內任人使喚、獎賞的白海豚。差不多就是我家了吧。這年紀不外乎就是讀了點書。準備著大學考試。同個身份。我。也是位設計生。煩惱著這張設計稿怎麼被退回了。技法表現不夠有深度。這張不符合業界的期待。洽談的公司莫名的消失了。不外乎是不滿我們提出的方案吧。沒有著深厚的底子。進入了設計新手村後。直接越級打怪。一進場直接被殺個措手不及。越來越沒了任何希望動力。推使我前行。我也清楚。不外乎就是我不夠有毅力罷了。想逃離的也不是現實的生活。也只是想換個空間度日。換口空氣喘息。

商量了一下。沒人能認同如此荒唐得計畫。也是。自己都不清楚我要什麼了。我拿什麼跟家人談。也沒人制止我。就這樣在平凡的早晨。同個黎明離開了。沒有激烈的爭吵。不過就是放生了條白海豚。到了海洋。自生自滅。起初。拿著自己打工的囤積的積蓄加減租房度日。但也沒多少。加上生活費。設計生的材料費。很快的。沒了個度日的屋簷。偶爾厚著臉皮去同學家。傻乎乎的笑著。假借討論小組專題。度日......。

我只不過是換了個環境。社會就是如此現實。有什麼辦法。你一無所有。也只能任憑這生態宰割。拿著舊筆電。四開的畫板。踏出了連我自己都感到荒唐的生活。莽撞。落得如此下場。有什麼辦法。就是如此。換來了現階段的日子。自由嗎？夠喘息了嗎。改變了什麼。我感受到的只有社會。一日一日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