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來到第23年,很久嗎?曾經認為23歲是踏入社會的元年,但那時我數學太差的緣故,計算失誤而得出的結果,不過結果卻對上了。23歲才得到第一份全職工作,依然渾渾噩噩,唯一沒變的是錢還是花得一樣多,很多都花在酒和咖啡。
咖啡越來越貴,漸漸少喝,或者喝起廉價的樽裝咖啡與即溶咖啡。酒也太貴了,喝少了老威,卻喝多了燒酒、啤酒。往日那些莫名的堅持,單一麥芽,無聊的調和,23年的醇釀跟18年也沒差得遠,但是購買力追不上年歲,年份變得無謂。現在只要給我Suntory Premium Malt就好,要墮落就來點Jinro 25.
第8401夜,高級韓國餐館,滿是油花的美國和牛,韓國燒酒與韓式美國啖啤酒,燒成木炭的大啡菇,好像比較好吃。親眼看見韓國人喝酒的禮儀,文化衝擊;看不懂身邊食客都名牌穿身,這沒有文化衝擊。
享受與痛苦、奢侈與貧窮,都毫無關係。如柴般乾涸的牛肉片,跟酒下肚也是一樣,也會嘔出同樣酸臭的胃液。有人喝多少也不會反胃,有人喝不多就在體內翻箱倒籠,從喉嚨傾盆而下,與金錢與年歲,也都無關係。
難得一頓飯,沒有談到白宮的失智老人,沒有說要往哪個國家逃去,這些日子要談的都談過了。上班一年就厭倦了的人、在社會混了好幾年的人,還有快要退休的人,只是談工作、談食物、談運動,就說了一個晚上。這樣的話聊得快樂,喝酒也很痛快,但是得着只有壞掉的肝。其實我還是很想談阿富汗、ISIS-K、塔利班,還有殉職的美軍。只是說下去也沒有結果,他沒有支持過Biden,我也沒有。盡了力也不會得到想要的結果,這是學校沒有教過的真相。
我覺得自己更像失智老人,燒酒下了四、五巡,瘋狂的倒下去,再來點Hennessy,身體直接倒下。
街邊常看見的啤酒老人,年過中年拿着便利店的特價啤酒,坐在街邊從黃昏喝到深夜裡,到底是為了甚麼?除了喝酒已經沒有別的事做了吧。除了工作還有甚麼好做,我們談過這個話題。我們的結論就是繼續在不同的野外流連,越少人的地方越好。
嘿,還有冰島沒去過呢。
人生的意義是甚麼ーー在尋找的途中或者就是當中的意義,畢竟意義沒可能只有一個,那樣實在太沒趣。對我而言最奢侈的是美食還有各種人生體驗,這是皮包名錶超跑也沒可能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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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 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