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知道什麼,我不過不想和那變態聊天,他就趁我熟睡時踹我……」阿草氣到咳了兩聲,胸口疼得咬牙切齒。
「唉!」不說了,阿草還是個病人,小秋知道他回監前的心情一定很複雜,還是少開口吧!
離開醫院後,小秋撥了電話給正常冰,這幾天都沒去球場,下班後直接到醫院,在公司也不便多談,真不知現在「案情」如何發展。
「喂!鄭真嗎?我王正,妳這幾天有沒有去看球?」
「有啊!我有球賽就去,就算不是E隊的比賽,但是踩腳男完全不見人影,所以我就沒向你報告了。」
「難怪我經過醫院附近的街角也沒看到他……不過,妳剛才為什麼說是向我『報告』啊?」
「因為這是你的『業績』嘛!我向來不和同事搶功勞。」正常冰促狹地說,原來她還會說笑?
「等一下,那妳坐哪裡?也是左外野座位席嗎?踩腳男有沒有可能會換地方坐呢?右外野的座位,本壘後方的座位?也許毒販會指定位子……這樣就複雜多了。過兩天等我朋友出院,我就去球場,我們再一起行動,OK?」
「Yes Sir!」在輕鬆的氣氛中掛了電話,但是小秋卻覺得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而且棒球賽也不只在台北打,台北還有兩個球場,和正常冰兩個人,真的可以發現重要線索嗎?
懷著心事入睡,小秋夢到E隊第一棒打出左外野的深遠安打,但是M隊的左外野手卻是小秋?小秋拼命地跑到全壘牆邊,只能揀起球朝著二壘用力丟去,一個反彈後,二壘手竟然漏接!於是二壘安打變成了三壘安打。小秋一身汗地醒來,還記得二壘手失望的表情,而且那是踩腳男。
早上小秋接到輔導員的電話,果然阿草要回監了,「這麼快?他的肋骨還會痛啊!」
「肋骨斷了當然會痛,但不可能等他完全痊癒再回去,我一直在這裡看顧他,這樣我們人力很吃緊。回去後他會待在醫療室一陣子,沒問題的啦!醫生說他腦壓穩定,顱內不再出血,沒有任何頭暈的異常狀況,就可以出院了。你還有什麼話要和他說嗎?我電話換他接。」
「阿草,嗯,要繼續寫信給我喔!我會看也會回啦!之前只是比較懶而已,抱歉!要保重。」
「沒事,你也要注意身體,交個女友等我出獄喔!就那個『正常冰』聽起來還不錯。拜拜!」正常冰?女友?對小秋來說,交女友不容易,更何況女友是正常冰,更是難上加難!
和阿草結束了對話,說是出院,卻是再度入監,這出入之間,想必心情很矛盾。肉體疼痛換來幾天的心靈自由,應該還滿划算的,小秋是這樣想的,但阿草知道了一定又想罵髒話了。
尋常的上班,但心裡踏實了不少,因為不再把阿草的信積壓在抽屜和心底,小秋決定勇於面對未來的一切,就像手套用力張開,就能「啪噠」接住飛過來的棒球一樣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