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電話結束,正常冰臉上的笑容還沒回收,兩個人安靜地走了一段路後,才說:「剛才打電話給我朋友,他是我能放心的警察,就在毒品查緝中心專責緝毒,所以向他說明了你告訴我的事情。」
「噢,原來如此!」可是為什麼笑得那麼自然美麗?先前思考整個事件時不是還一臉嚴肅嗎?小秋有點不進入狀況。
「他約我們下次一起在球場見面。今天就到這裡吧!拜拜,明天見。」
「等一下,我送妳,這麼晚了。」
「你有騎車?」
「沒有。」
「那怎麼送我?拜囉!」正常冰還是留給小秋離去的背影,但這一次小秋有點悵然若失,到底「他」是誰?只是朋友嗎?唉!「我連朋友都還不是吧?」小秋一路苦惱,直到回家睡著。
星期四上午,小秋決定拋開無法解決的球場疑雲,專心處理眼前的報表,只要一打開電腦,進入工作狀態,小秋往往心無旁鶩,專心到連自己都訝異。可能喜歡鍵盤的流水聲吧?其實小秋更著迷於打字機「答答答──叮」的敲擊聲響,可惜這年代打字機已經被當成古董看待,況且中文字太麻煩了,無法製造專屬的打字機。
「王正,有你的電話,我轉過去。」組長拿著話筒,一臉奇特表情。
「喂!我是王正。」
話筒傳來生硬的男聲:「你是林明達的朋友嗎?我是他教化科的輔導員,他昨天被戒護送到台北的醫院。」
「他怎麼了?生病了嗎?是不是很嚴重?」阿草進監獄好些年,就連肺炎也沒送醫過。
「嗯!不是生病,他昨天被獄友踹到昏迷,肋骨也斷了三根,現在是清醒了,不過顱內些微出血,醫生評估不用開刀……」
「為什麼不用開刀?聽起來好嚴重。」小秋有點無法控制音量。
「你冷靜一點,聽我解釋,大部分的顱內微量出血可以自行吸收,開刀反而增加風險,所以現在是觀察期。」
「那肋骨呢?斷了三根怎麼辦?」
「肋骨斷了,但還不至於移位太多,所以醫生只要先固定他的上半身,一段時日後就會慢慢恢復的。」
「那請問我可以去看他嗎?」小秋等於是親人般的存在了,可想而知阿草現在多麼的無依無靠。
「當然可以,林明達清醒過來,唯一想找的人就是你,所以我才打電話過來。他不知道你的手機,只記得你在哪裡工作。請儘快來加護病房探望他,如果沒有醫療行為,大概一個多星期就會送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