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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那天早上,因為擔心越前會睡過頭,真田在退房之前的兩個小時就到越前所入住的飯店大廳等待著。在面對櫃檯的沙發上坐下,一邊設定提醒的鬧鐘,真田一邊打開飯店提供的報紙。
「弦一郎?」
但還沒來得及打開報紙,就聽到越前在櫃檯前喊他。
「時間還早吧?」
從大衣口袋拿出剛設定好的鬧鐘的手機,把設定關掉時順便看了一眼上頭顯示的時間,真田忍不住詢問。
「我想去看看雙打比賽。」
如果是以前,在聽到越前對雙打比賽感興趣時,真田一定會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但在經歷過U-17的正式賽之後,這其實也有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U-17之後越前也沒再打過雙打,只是偶爾會去看看一些隊伍的雙打比賽。
想到以前,真田忍不住看了看長高了不少,而且不再帶著稚氣的越前,覺得剛才自己會擔心越前睡過頭的這個行為有點好笑。就如同他們不會總是跟以前一樣般,越前也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真田在會場門口把買好的另一張票交給越前之後,兩人就暫時分開了。因為想順便把網球袋放進選手的休息室,所以越前提早先去了報到處。把網球袋塞進臨時使用的置物櫃時也不忘記把手機關機,這是越前很久以前的習慣,雖然就算手機響到沒電基本上也不會怎麼樣,但就是覺得關機比較不容易被打擾。
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個置物櫃上貼著手塚的名字,越前突然才感受到一點點他即將和手塚比賽的真實感。他記得很久之前,在一個大雨將至的下午,他曾在更衣室和手塚提出比賽的請求,那是唯一一次,但是手塚拒絕了。
那時是為什麼提出比賽呢?南次郎暫管的寺廟元住持回來了,越前他們一家準備回美國老家,在離開之前南次郎問他,如果有什麼未完成的事,也可以留下來,畢竟菜菜子表姐還是要在附近租房子,兩個人一起也可以互相照應。
越前思考了一個晚上,如果說有什麼未完成的事,大概就是和手塚跟不二打一場比賽吧,如果他們贏了自己,他就有留下來的理由。那個時候他沒有想過為什麼只希望手塚和不二留下他,後來,回到美國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隱隱約約知道了原因。
是喜歡吧,他喜歡不二偶爾看似雲淡風輕的笑著,骨子裡卻是和自己一樣的執著;喜歡手塚看起來好像對誰都冷冷淡淡的,但實際上穩重而溫柔體貼。忘記是誰說了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然而經過了十年,那種喜歡的感情仍然淡淡的存在著,不曾減少卻也不曾增加。但即使如此,這次的比賽輸了或贏了都與那時無關了。
鎖上置物櫃,越前拿著門票回到了觀賽台,才剛坐下就聽到真田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馬上就邊接起來邊和越前點了點頭示意抱歉,以為是公事的越前沒有多想就繼續觀看著場上的比賽。
一場接一場,越前正奇怪著真田怎麼接了個電話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旁邊就有人落坐了。
「怎麼了嗎?接了那麼久的電話。」
越前沒有抬頭,就只是邊盯著賽場邊開口詢問,等了一段時間都沒有得到回應,越前才抬頭看向旁邊座位的人。
「部長?」
突然不知道該先問候一下還是直接告訴手塚這位子有人,越前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
「我剛剛遇到真田,他把票給我之後就搭計程車離開了。」
手塚邊說著邊晃了晃手上的門票,在看到越前似乎是理解的點了點頭之後,他才把票收回網球袋裡。
「部長剛才說弦一郎搭計程車走了?」
還在琢磨著好不容易再遇,要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越前忽然就抓著自己單邊的肩膀神色緊張的問著。沒有多想什麼的點了點頭,還說不上一句話,就看到越前風風火火的回到了選手休息室。
by.FengChe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