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繭而出了啊!現在妳應該沒空再問問題了,那我就接著說下去了。」
小艾文的雙眼在文沐雨貌似正在發愣的臉上瞥了一眼,停頓了一下之後,彷彿是在思考什麼似的,沒過多久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雙手背在身後,在她的前方來回踱步。
「時間好像也不多了,我就長話短說吧!如今的妳是我們反擊的希望,我自己因為在上古時期那場大戰中受的傷太重,所以無法發揮靈魂之力的全部威能,而阿羅南則是不願意擔任這種角色,至於其他的五名覺醒者,妳也知道他們當中出現了叛徒,我在沒能確定叛徒是誰的情況下也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所以身為我的傳人,這個重擔就只能落在妳的身上了。」
文沐雨的雙眼已經閉上,神智感應著身上正在發生的變化,卻仍然能清楚地聽到小艾文所說的話。
小艾文笑了笑,像是知道文沐雨目前還能接收到他的話語。
「呵…原本我就打算找個傳人,只是沒打算讓妳承受這個最重大的工作與責任,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讓我不得不這麼做…」
小艾文的眼神出現了某種異狀。
「不說這些了,如今說再多也是沒用,我相信妳也是願意為了世間付出的人,一切就不必多言,主要是某些事情還是得讓妳知道,那就是在妳完成這次的蛻變之後,實力還會再更強,只是需要時間,所以在妳足夠強大到能夠對付造物主之前,我們會盡全力保護妳,不讓妳直接受到造物主的攻擊,但妳自己也得努力,早點把所有的能力發揮出來,這樣我們才有力量對抗造物主。」
轉過身來又瞥了文沐雨的臉一眼,見她沒有動靜,於是繼續說下去。
「我們如今是在與時間賽跑,我相信那六名造物主還沒發現我的意圖,所以我們現在還能活著,如果妳在還沒完全覺醒全部靈魂之力的能量之前就被察覺了,那等待我們的就只剩下灰飛煙滅一途了。」
文沐雨的眼睛微動,像是要睜開卻又靜止不動,不過身上的氣息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
阿羅南的身前出現了三人,那三人都是她十分熟悉的人。
公良炎義仍是那副老當益壯的模樣,安宏雖然看來是個俊美書生的外表,卻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凡,尤其是他那張與常人不同的臉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而站在他們兩人中間的黑色身影當然就是上古時期與艾文仙尊及一干覺醒者們大戰過的造物主了。
造物主的神情十分猙獰可怕,然而並不是因為現在的他有多麼憤怒,而是他的長相原本就是如此。
造物主沒有頭髮,頭顱也與常人不同,後腦勺很長,往後延伸了快兩尺,面部五官與一般人類無異,就只是鼻子小了一些,口中的牙與肉食動物一樣都是尖錐形的。
與他的頭顱相比,身軀顯得有些瘦小,不論是身體或是四肢,就算不是骨瘦如柴也相差無幾了,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造物主竟然有尾巴,而且尾巴很長,與枯瘦的身體相比顯得有些粗壯,皮膚十分光滑並且有著金屬的光澤。
造物主身上穿著的銀色緊身服是一件特殊的法器,在上古大戰之後被封印在這月宮的深處,現在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想必是公良炎義協助他取回的。
「你們想去哪兒啊?」
阿羅南擋在三人面前,站在通道的正中央,雖然面臨著三名可怕的存在,臉上卻是沒有任何驚恐,反而是一派輕鬆。
公良炎義與安宏瞥了兩人中間的造物主一眼,見他只是雙眼泛著煞氣盯著阿羅南,充滿尖牙的口中規律地吐出令人感到壓抑的氣息,讓人見了有種像是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然而就只是這樣,造物主渾身充滿詭異的氣勢,對阿羅南的話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我知道妳們想做什麼,但那是無用的,就算妳們真的獲得了這段時間以來的靈魂之力,讓個小女子得到力量,但那又能如何!?我方來了六名與我同階,不…實力比我強上不少的同伴,妳們就只是多了一名與我同樣境界的小女子…呵…」
造物主的聲音很難聽,說是沙啞卻也不像,有些像是金屬摩擦的尖銳聲音,但聲波卻又異常地渾厚,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混雜在一起,讓人聽了有些像是兩個不同的人同時說著相同的話一般。
造物主最後的那聲輕笑,顯然是覺得即便文沐雨獲得了所有沒有回傳祂們世界的靈魂之力也無法戰勝另外六名援軍,更何況這世間的強者已經有近半數背叛,這仗還用打下去嗎?
「既然這樣…那不如我提個意見。」阿羅南並沒有被造物主這番話所影響,臉上的表情依舊詳和。
造物主的表情也看似沒有變化,面部肌肉卻是輕微地抽動,彷彿對阿羅南接下來要說的話稍有預期或是有所忌憚似的,而在祂身旁的公良炎義與安宏的反應則是比較明顯。
阿羅南看了他們三人的反應,貌似滿意地點頭說,「你們留在這裡別過去,讓那小妮子好好吸收全部的靈魂之力再來與你們打上一場,反正你說她打不過,還需要害怕她…」
阿羅南的話才說到一半,造物主猛然出手,他將他那雖然枯瘦但指尖卻是堅如小劍的手指直直地朝阿羅南刺去,身上竟是沒有任何靈光外溢,身形連阿羅南這等高手都快要看不清,這人的修為說是深不可測也不為過。
然而雖然如此,但阿羅南只是朝旁一飄,沒錯!就是用飄的,在千鈞一髮之際,造物主尖銳且強勢的指尖與她的身體只有不到一根頭髮厚度的距離之時,驚險地脫離了那隻手的攻擊範圍,人就像翩翩飛舞的蝴蝶落在攻勢落空的造物主身邊。
造物主維持著先前攻擊落空時的姿勢,眼神瞥向阿羅南,阿羅南同樣望著他,兩人都沒有開口,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