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壓迫者劇場加4分33秒,能搞出什麼縫合怪?
寶藏巖上的閒聊
時間拉回2021年3月底,連T都還沒下定決心參選性平委員的普通春天夜晚。在心血來潮之下,他跟從美國回來避疫的學姊Y重新搭上了線,吃牛排後去寶藏巖上看夜景。T當時不知道一個半月後他會把自己的初吻交給Y,作為窮學生的他從冰淇淋聊到了告示牌,順帶說起了魔法少女把某個議題公知變不見的事情,之後聊起了Y也有看的,T在大二那年系上之夜自編自導的,只用了四個人演出的戲劇。
戲劇的架構很簡單,讓兩個旁白帶著兩個主角不斷Save and Load的在同個迴圈裡面旋轉,直到轉出旁白想要的結果前都不會前進,因為願意報名演戲的人太少,所以T被迫搞起了前衛戲劇的嘗試,在台詞中讓旁白指出舞台上的所有擺設,搭配所有燈具的全開全關以及堪稱精神污染的配樂,字面意義上把觀眾們的反應全都融入作品裡。所幸剛好演員都很會演,所以整齣戲的名聲沒被瘋狂的編劇搞砸。
Y算是很喜歡那齣戲的,謎樣的直覺讓她察覺到這齣戲跟T剛剛說的包含冰淇淋跟魔法少女等狗屁倒灶的事情有所關聯,於是她問:
「你是不是想要在台大搞類似的事情?」
「但是我需要做到讓公眾參與。所以有些具體的細節還要再想想。」
2022再嘗試
2021年如前所述,因為疫情爆發而失去關注熱度,即便T拿出了相對爭議的政見也沒能挽救大家的關注,但2022年,鮭魚卵主動把正在起草的政見傳給T,讓T重獲驗證在台大選舉搞受壓迫者劇場是否可行的機會。
他在前一年自己的選舉中就有預測過,在社群媒體的場域之中由於人人都有留言的權利,所以選民們的言論也會相當程度的構成一部分的表演。
這和John Cage 的四分三十三秒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由於演奏者不需發出任何聲音,所以觀眾的鼓譟也算是演奏的一部分,使這件事本身具備了隨機音樂的特性,也使演奏權回到觀眾手中。
選舉不就是類似的玩意嗎?於是T開始修正鮭魚卵傳來的政見。
我不做人啦!!!(改當猴子)
台灣性平教育日的群魔亂舞
2022年的葉永鋕過世周年紀念日,正是選委會發布選舉公報的日子,性平委員席次,十個候選人選五個,只有一兩個人的政見是正常的,其他的不是謾罵就是像鮭魚卵這種存心搞事的。
後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後來鬧上新聞,搞到人盡皆知,導致更多狗屎爛蛋跟著立法委員的質詢連帶發生,使那年選舉呈現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我知道大家想幹嘛,但有點格調行不?
即便某種程度上,這種反串的風氣在台大就是從T開始的,至少從有參加學生自治的其他同學口中聽來,這件事會發生有部分是T在前場選舉的表現帶來的破窗效應。
然而,T對於這件事倒是罕見的像是其他委員同僚一樣憤怒,不過憤怒的原因不太像是因為他們藐視神聖的性平,而是更為基礎的「你們惡搞政見能不能有點格調,庶民語言很棒,但台大的學生自治選舉啥時會有普通的學生去投票?」這種問題。
最令T不能接受的,是由於這些沒格調的蠢蛋近乎口無遮攔的言論,讓原先T想達成的所有效果沒有半樣達成的,幾乎成了對這些學生的追殺大賽,而且由於驚動教育部跟立法院,之後泛起的漣漪可能會大幅壓縮T寫論文的時間,於是又一次,T的小日子又要被破壞了。而還有一件事情使T很失望,那便是無論自己上台也好,這幫猴子鬧事也好,幾乎所有關注性別議題的學生除了譴責以外都沒做出任何檢討上的作為,再怎麼蠢的人都看的出來性平會選舉之所以失控就是因為冰淇淋、牡蠣這種事情沒被正視所引起的,但至今事情都發生了,也沒人想到譴責以外的其他作為。
T抱著頭,開始自問起在台大搞這樣前衛的表演,是不是對台大學生來說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