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加入公會

聽到我說自己是聖屬性，董敏不禁嚇了一跳。

「那不太可能吧？」董敏回復了正常的聲量，但還是不敢相信地說道。「聽說西國伊魯巴有幾十位聖屬性的冒險者，但我們東國裡目前肯定不出十人。當中也太多數像是丞相諸葛益一樣，通過長年的修行，熟練四屬元素後，才融匯貫通，把自己轉換成聖屬性體質的。」

聖屬性是這麽稀有的嗎？會不會是我弄錯了？

「那個……也有可能是我搞錯了。」我抓一抓頭，說道：「因為有人說過，我的治癒術止血效果比一般人好。」

「這確實也是聖屬性體質的效果之一，不過只要經常使用，例如職業的醫師，熟能生巧之下，也會比平常人有更高效率的。」董敏解釋道。「又或者那一次施術，剛好遇上魔法暴走，效果提升一倍，所以使人誤會了。請稍等我一會兒，我們還是用道具測試一下吧！」

董敏說罷，往登記處後方的一個房子進去。隔了一會，她便和一位頭髮已白，但精神和身體依然健壯的男子一同步來。那男子約莫六十歲左右，身穿黑色寬身長袍，胸前掛了一個銀製的十字架，就像在教會裡的牧師無異。

「謝非小兄弟你好，我是會稽冒險者公會的分區會長田安。」那位男子說道。「聽說你不知道自己的屬性，還有可能是天生的聖屬性，我也十分好奇，我們來試試看！」

「田先生你好，不好意思，應該只是我誤會了。」我雖然清楚記得神親口說過給我稀有的聖屬性，但也擔心會不會真的弄錯，那就太糗了，所以說話還是先保留一下。「請問要怎樣測試呢？」

在公會內十多個冒險者不約而同地望著我，有些露出期待的表情，有的卻在竊竊偷笑。

田安微微一笑，並不回答，伸手拿起胸前的十字架，舉到我的額頭前。

我隱約感受到他的真氣已運勁到這十字架上，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如果他用力向我砸來，我大慨就要爆頭而亡了。

隔了半晌，公會內卻沒有任何聲響，我略感奇怪，只好張開眼睛看看。只見到那十字架發出了一陣微微的白色光芒，有點像之前在天堂裡看到的神一樣，但光亮程度遠遠地低得多。

董敏和田安一臉驚喜，卻不作聲。反而是旁觀的其他冒險者發出了幾聲驚嘆。直到白光漸漸地消失了，田安才把手挪開。

「居然是白色的光芒，這確實是天生的聖屬性啊！真是太難得了，感謝神！」田安讚嘆道。「聽說天生聖屬性的人，剛出生時身上都會發出光芒，你父母沒有發現嗎？」

「我媽媽剛誕下了我，就因為難產而亡了。」我再次搬出這套身世的設定，續道：「後來我爸爸就帶我到深山居住，也沒說過這些事。半年前他也離世了，所以我才決定下山闖蕩江湖。」

「噢，謝小弟，原來你身世這麼可憐啊……」董敏嘆道。「你今後有甚麼打算？會考慮以醫師為職業嗎？」

我記得當初在山上跟方大哥相遇，用治癒術替他止血時，方大哥就有問過我是否醫師了。

在這世界裡，醫師跟一般的大夫并不相同。大夫主要是以學識和藥物去替病患者治病，而醫師則靠魔法救治傷者，對止血，解毒等問題，能起立竿見影之效，所以更受冒險者歡迎。

「不好意思，我對醫師的工作沒有興趣。」我回答道。「我只希望能學得好武功，將來降魔伏妖，應付漸漸增加的魔化現象和未知魔物，還有可能隨時會復活起來的大魔王。」

「謝兄弟的理想雖然很好，不過……」田安皺眉道。「要成為武林高手，總需要有一定程度的真氣量，方能施展各種招式或者高階魔法。而要修習內家真氣，最好是自三、四歲起修習，最遲也不可超過十四、五歲，真氣方能融入在經脈和筋骨的成長期之中。以謝兄弟你目前的情況，恐怕……」

他言下之意，自然是想說我要當冒險者的話，終生的武藝始終有限吧？我已猜到剛才那銀十字架發出的淡淡白光，正表示著我的真氣量低微，亦沒有所謂天賦異稟的體格去練就外家真氣。

「其實，要行俠仗義，救助世人，當一個醫師也同樣可以做到的。」董敏看到我一臉失望的表情，安慰道：「就像二百年前的華陀，八十年前的衛子明，都是擁有聖屬性的一代神醫，以懸壼濟世而名留青史的。」

「沒錯，醫師并不需要十分龐大的真氣量，只要有足夠的知識和判斷力，就能救人救世了。」田安也附和道。「何況，再強力的冒險隊伍，都必需要一位醫師加入，才能安穩地挑戰各種危險的戰局啊！」

假如將來我們十位轉生者齊集，與魔王決戰時，確實十分需要一位醫師去維持團隊的續戰力的。難道我真的該放棄習武，改以醫師為職業嗎？

「謝謝董大姐和田先生的建議。」我回答道。「我會認真考慮幾天，再作決定的。」

「對，這確實是個不容易的決定吧！」田安說道。「若你決定學醫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到會稽城最有名的嚴醫師那邊拜師學藝的，他應該會很高興能得到一個聖屬性的弟子。」

「多謝田先生，不過實不相瞞，現在我是兩䄂清風，恐怕連拜師的學費都交不出來。」我不好意思地說道。「請問現在有合適的任務可以交給我嗎？」

「很可惜，戊級的任務目前已經被接光了，你明天早點過來吧！」董敏說罷，伸手指向右邊，續道：「或者你可以在那邊報告板前等候一下，看看會不會有緊急任務出現。」

「那麼我就在這裡等等看吧！」我說道。

田安拍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勵後，便回到他的房間工作去了。

我看著報告板上的任務表，戊級的任務都已經被接光了，丁級和丙級各有幾個，可惜我目前無法承接。

甲級的任務完全沒有，乙級的也只有一個，正是消滅會稽山上的魔化大蛇，目前顯示被天師道徐道覆所承接中，也就表示他最少已有乙級冒險者的資格了。

發佈任務的是會稽城太守，也就是說，這是政府官方的任務了。然後我再看看報酬一欄……居然有五萬两銀子？這已足夠在城裡買一個不錯的房子了。

反正閒來無事，不如我也到那個牛枯嶺看看天師道如何大戰魔化大蛇吧！

「董大姐，我還是先去找個客棧安頓一下行李吧。」我拿起自己包伏，跟董敏說道：「明天再過來找任務看看。」

「等一下，我們公會也有房間可以給成員住宿啊！」董敏對我說道：「不介意簡潔一些的話，基本客房每晚收費是十两銀子。你需要嗎？」

「好，那麼就麻煩你了。」我說道。原來冒險者公會還有這種服務啊，真方便啊！

辦理好住宿登記，放下行李後，我借口說想四處走走，便溜了出城外了。

問清楚了牛枯嶺的位置，我馬上趕了過去，豈料剛到了附近，便有幾名官兵阻擋了我的去路。

「小子，這裡剛發現了大蛇出沒，暫時不能通行了。」其中一名官差說道。「待大蛇被擊殺後再過去吧！」

看到這些官兵表現從容的態度，似乎對天師道眾人成功擊殺大蛇頗有信心。

這使我更想前去偷看了，於是我告別了官差們，默運全面加速，繞了一個小圈子，爬到樹上，再以偵察分析的天賦，找出最合適的路線，避開他們的視野範圍，成功潛了過去。

再走了一會，便隱約聽到了呼喝聲，遠遠望去，天師道的眾人已圍著一條大蛇而戰。

那大蛇比我想像的還要大得多，身長少說也有20多尺，身軀粗壯如樹木，滿身被厚厚的蛇鱗覆蓋，雙目發紫，彷如地獄惡鬼一般。

牠的身前站了一個人，正是徐道覆。那徐道覆接連避開大蛇的攻擊，然後往大蛇身上連砍數劍，可是都只能擊裂蛇鱗，似乎未能對大蛇造成傷害。

其餘的天師道人把大蛇團團圍住，防止牠逃跑，偶爾亦會施展劍招，擊打蛇尾，讓大蛇分神。

徐道覆的步法靈活迅捷，有如行雲流水，且運劍如風，出手必中，實在非常好看。他每次也待大蛇全力往他撲咬時，才轉身閃開，然後不斷攻大蛇頭部左後方的同一位置。

雖然大蛇的蛇鱗堅硬無比，但接連受創，已有一大片蛇鱗脫落，並已有蛇血流出來。

徐道覆眼看時機已到，喝道：「申師兄，替我爭取一下時間！」

那個叫作申師兄的道人會意，招呼身旁另外兩個同伴，吸引大蛇的攻擊。

徐道覆向後躍出五步之距，把長劍在自己身前雙手握緊，然後高擧起來，劍尖指向天空，閉上雙眼，口中輕輕念著咒語。

可惜我們的距離實在太遠，加上天師道眾人與大蛇纏鬥，亦不斷發出呼喝聲，遮蓋了徐道覆的聲音，否則說不定我能偷學過來。

過了片刻，徐道覆的頭上忽然聚集了一片黑霧，並發出了劈啪聲響，然後一道閃電出現，擊落在他的長劍之上。

徐道覆立即張開眼睛，持劍往大蛇疾衝。大蛇似有所悟，無視其他道人的攻擊，轉頭張口往他咬去。

電光石火之際，徐道覆閃身一躍，足有七、八尺之高，然後運起全身氣勁，往大蛇頭部左後方蛇鱗脫落之處砍下去！

接下來一陣強裂的閃光出現，把我的眼睛都刺得痛了。閉上眼睛休息片刻，我視力才漸漸恢復。再往大蛇望去，牠的頭部已被斬下了，斷口處霧煙焦黑，正是被閃電劈中的現象。

徐道覆勝了，而且贏得十分精采。

實在太帥喇！這就武林高手的風範，是我夢魅以求的魔法劍士戰法！

醫師甚麼的，我已經拋諸腦後，我決意要成為武林高手，即使失敗也好，只要盡過全力，也不枉轉生到這異世界一場！

天師道眾人都在輕聲歡呼，並且分工合作，對大蛇的屍身進行解剖，看來是要先取出蛇膽，然後放血，再切割運回城裡。

徐道覆則站在蛇口之處，似乎想設法取出蛇毒，或許是要作研究之用。

我也看得足夠了，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聽到徐道覆大喝一聲，那個已砍斷了頭的大蛇居然還沒斷氣，從地上彈了起來，咬住了徐道覆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