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自由的旅程》
三、「難以忘懷的夜晚」
女人的名字,叫做曉琪,陳曉琪。35歲。整整小我10歲。我是在她國小二年級的時候認識她的,那時候我是職業學校夜補校三年級生。
她小時候住在大寮鄉水源路的中段上,嚴格來說,算不上是眷村裡的住民,但實際上那一單排沿著山坡蓋建的住家,也都是清一色的眷村建築。光是從那紅色的大門就可以知道。住的大部份也都是老兵。只是我從來分不清楚是屬於精忠四村,還是貿商幾村。
我曾經也住過她家隔壁,後來才搬到拱門裡的村子裡。
曉琪家對面有一戶沿著小溪岸邊建築的獨戶,種植著密密麻麻的芭蕉。這家裡的一個姊姊,常常拿些零食給我吃,還會用木伐載我出去遊河。
後來是怎麼從我生命中消失的呢?我已經沒有印象。甚至連她的名字也完全想不起來。只記得她家門外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淡黃色小花,小小身軀卻散發出驚人的濃郁香氣。一直到現在,我有時候仍然會有突然聞到了那種花香的錯覺。只是味道變得淡薄了許多。
我常常在想,就算現在遇到了那個姐姐,我應該也認不出她來了。也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這個姐姐是否真的存在過?是否真的有在那一夜,給過我一個難以忘懷的夜晚?